没有哪里的夜晚会像闪光平原这样亮闪闪得让人无法入睡,即使挂上了窗帘,窗外被白sè沙地反shè了无数次的月光仍旧可以把窗口照的如同轻纱般透明,和玉抱着头躺在床上,白天才刚刚受的伤这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一方面是修行者异于常人的体质使得和玉的伤势恢复奇快,另一方面,迷雾深渊的凝血苔效果着实不错,
和玉的室友正是护卫拉姆斯,其余三个护卫同住一间,王子单独一间,.haHawx.
已举办艾泽拉斯工程竞速赛而闻名的闪金平原在竞速比赛淡季并没有没什么旅客,因此这件叫做蒙扎赛道旅馆的小店还能空出不少的房间,不然恐怕今晚几个人就要睡沙漠了,如果斯特拉瑟王子不用自己的超然身份强制要求旅店给自己安排几间屋子的话。
“你叫拉姆斯是吧?”
自己睡不着,和玉显然也没想让拉姆斯睡觉,而实际上,后者也没闭眼,即使王子殿下可以轻而易举地掌握周围几公里修行者的一举一动,但如果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想要逃跑、并且恰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跑出了几百米的话,王子殿下还是会在活捉或者碾碎这个家伙之后狠狠地给自己一顿的惩罚,拉姆斯得好好看着这个家伙。
“哼......”
拉姆斯用鼻音表示了自己不屑于跟和玉说话的态度,翻了个身面朝里侧卧着,耳朵却十分小心地捕捉着对面床上任何一个声响,无论是衣服摩擦被子的悉悉索索声还是这个人类均匀而又平稳的呼吸,一个被囚禁的家伙竟然还能这么气定神闲,或许他并不知道一旦王子成功地和幽暗城结盟,第一件事就是联合新的盟友扫平他的金布拉格,
————沙漠里的一片绿洲本身就是让人眼馋的肥肉,更不用说这片绿洲的主人还抢了王子的王妃,如果不是有那个强大的、鬼魂一样的法师,斯特拉瑟王子早就把金布拉格的所有人都杀光了。
“悲哀的家伙,别人在他面前讨论毁灭他的领地,他却一句都听不懂。”
拉姆斯用塞壬古语嘟囔了一句,这一会又没动静了的和玉忽然问道:
“你在说什么?”
“睡觉,明天还要赶路!!!”
王子吩咐稍微对这个什么唐·和玉·亚特兰蒂斯亲王客气些,毕竟这个家伙在和幽暗城谈判的时候没准真会有点用,所以拉姆斯也不好一味用“哼”去回应和玉,
“我还以为长翅膀的家伙睡觉时要么站在树上、要么挂在树上呢。”
“神经病!!!”
拉姆斯嘟囔了一句,没有理会和玉这无厘头的疯话,后者扁了扁嘴,小声说道“玩笑都开不起”,一翻身也朝里侧身躺下,一双脚却没有闲着,打着拍子踢起了床位,原本钉得就不那么严实的床架子有节奏地响起“嘎吱嘎吱”的声音,拉姆斯翻了翻白眼,
“你能安静一会吗?亲王殿下?”
“你看,人们在有求于人的时候总会用尊称,那好吧,我可不是你那个不近人情的王子,求你做事的时候也不会说一句客气话————话说回来,王子似乎很喜欢让你替他办事。”
和玉停止了踢床尾的无聊举动,枕着胳膊转过来和拉姆斯聊起了天,后者本来没什么兴趣跟和玉说话,但和玉这句话的意思多少有点自己是王子得力助手的意思,拉姆斯得意地扬了扬头,
“任何一个领导者都喜欢得力的部下。”
“恩,没错,也包括给囚犯涂药、松绑这些完全不需要头脑的工作,似乎拖着担架的也有你吧?说实话躺在地上被颠来颠去的滋味实在不太好受。”
和玉漫不经心地翻了个身,一只手支着脸颊借着明亮的月光打量着对面的拉姆斯,后者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和玉一看行了,很显然拉姆斯被抓到痛点了,作为整天被当做仆人一样使唤的贴身护卫,拉姆斯总觉得自己干得要比其它三个护卫多,却没有受到相应的重视,拉姆斯自己有时候也觉得为什么总安排自己做这么多意义不大的工作,
这一天的时间和玉很仔细地观察了这几个家伙的一举一动,果然在拉姆斯这里找到了突破口。
“你什么都不懂!!!这是塞壬卫族对王族的无比忠诚!!!”
“也包括看着一群无能之辈吃着闲饭领着和你一样的薪水跟荣誉?”
和玉不愠不火,笑嘻嘻地回答,拉姆斯沉默地重新朝里躺下,月光下,塞壬护卫的肩膀有些发抖,很显然在压抑某种被压抑了很久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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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壁炉谷里的那群狂热的圣骑士,我最美丽的女王陛下。”
恐惧魔王瓦里玛萨斯轻轻扑扇着背后宽大的蝠翼,这是恐惧魔王们表达谄媚时的标准动作,僵化得如同脸谱一般的面部无法恰如其分地表现出相应的情感,这种诞生自最深邃的恐惧、效力过燃烧军团的恶魔已经存世不多,大都在前两次燃烧远征中被艾泽拉斯抵抗力量消灭,
由于某种利益上的交易,瓦里玛萨斯成为了唯一加入艾泽拉斯阵营的恐惧魔王,因此他名义上的主人、幽暗城女王希尔瓦娜斯·风行者实际上并不信任这个视谎言为美德、随时都有可能背叛的丑陋生物,更别提什么尊重了。
“收起你拙劣的恭维,瓦里玛萨斯,给我证据。”
“实际上除了圣光之愿礼拜堂的信使是在达尔松之泪被无意识的瘟疫感染体袭击之外,剩下三只巡逻小队都是在安多哈尔废墟遭到了攻击,无一活口,您最忠诚的勇士......”
瓦里玛萨斯重重地强调了“最忠诚的勇士”这几个字,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希尔瓦娜斯的表情,继续说道:
“......纳萨诺斯·凋零者勘察过现场,有浓重圣光的痕迹遗留,在西瘟疫之地会用圣光之力攻击幽暗城被遗忘者的只有壁炉谷里的泰兰·弗丁和他麾下的血sè十字军,
————哦,这里有纳萨诺斯·凋零者的亲笔报告。”
说着瓦里玛萨斯递过来一张洁白的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一大堆有关达尔松之泪的三起袭击事件,死而复生并没有剥夺纳萨诺斯·凋零者前世作为最伟大的人类游侠对战场敏锐的洞察力,纳萨诺斯详细地描述了事发地几乎所有的可疑之处,最终定xìng为这是一起针对幽暗城、有预谋的袭击,袭击者似乎在掩盖什么,因此连受害者的尸体都被圣光灼烧得残破不堪。
“纳萨诺斯并没有说这是壁炉谷的血sè十字军所为,”
“可是睿智的女王陛下,在西瘟疫之地能够使用圣光之力的除了那些疯狂的血sè十字军外找不出别的势力,总不会是圣光之愿礼拜堂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千里迢迢从东瘟疫之地的前线赶回来、去荒凉的安多哈尔废墟保守秘密吧?”
瓦里玛萨斯血sè的双目中闪过一丝狡诈,或许对于一个恐惧魔王来说,这种神sè就和平时眨下眼一样平常,话说回来,似乎恐惧魔王是没有眼睑的。
“难道壁炉谷的圣光疯子们从北到南穿越整个西瘟疫之地到安多哈尔废墟掩盖真相就说得通?”
希尔瓦娜斯女王轻蔑地看了瓦里玛萨斯一眼,后者微微垂头,你能想象一个3米多高的大个子向一个一米七左右、对于他来说很是“娇小”的女子低头有多么富于违和感吗?
然而希尔瓦娜斯女王却压根没有在意恐惧魔王谦虚态度所带来的违和感,面带讥诮继续说道:
“纳萨诺斯的措辞明显是告诉我们这不是血sè十字军所为,以一个游侠的严谨,在对几起袭击主导者进行定xìng的时候,他不会不加上‘怀疑’或者‘可能’之类的字眼,纳萨诺斯是我最好的战士,他不会犯这种错误!!!”
女王漂亮的眼睛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瓦里玛萨斯,你如果想借助幽暗城的力量铲除血sè十字军,我想你还是趁早放弃这个打算,被遗忘者永远不再会成为别人手中的工具,尤其是你这个曾经奴役过被遗忘者的恐惧魔王,”
瓦里玛萨斯一对蝠翼微微抖动,对于恐惧魔王来说这同时代表着两种情绪,恐惧和愤怒,女王继续无视瓦里玛萨斯的反应,
“现在,带着你的人,把安多哈尔废墟给我翻过来,我要你找到那里到底有什么秘密让幽暗城损失了三支jīng锐的巡逻小队,还有那该死的圣光!!!”
玛里瓦萨斯后退一步,深鞠一躬,翅膀停止了抖动、重新扑扇起来,语气谄媚地说道:
“遵命,美丽而又睿智的女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