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战武道独步当世,心下对这类凡尘世俗间的生意投资根本就不感兴趣,所以把自己的钱财等俗物大部分交给了奚六子,让他来管理战天城里具体商业设施的建造等事宜。.org
“对呀,头儿,卑下没对你说盖的那幢高楼是要做大--大妓院吗?噢,对不起,应该说是秦楼楚馆,这样才显得高雅高尚一点。”奚六子眨着那双闪硕着异样光彩的大眼睛,略显无辜地说:“头儿,卑下我是这样想的,这一带的镇民全都是矿工和农民,这些人的手里应该没有几个闲钱,也没见过啥大世面,所以他们对于吃喝拉撒恐怕没其他更高的要求,除了养老婆生小孩之外,平时都窝在家里,很难有人出来花钱消费。
“所以按照头儿您最初的设想――要用商业和文教娱乐设施的纽带把这些零散的居民区域联接起来,这愿望嘛是很美好的,不过实现起来象刚才所提到就有些困难了。但是相信六子我能将这一尴尬的局面扭转过来,要知道矿工们都是身强体壮的纯爷们,这些人最迫切的就是解决他们的生理需求,什么东西最能解决生理需求呢?那就是——女人,而这一带独独缺少的就是女人。所以我要在这片尚未开发的荒野之上首先建造一幢超级豪华的大青楼大楚馆,以此来吸引人气――不仅是当地的纯爷们,还有那些远道慕名前来的商人和游人们!有了人气,我们这个战天城才会快速发展起来。并且卑下我把这幢青楼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它‘痴花楼’怎么样?”
说着他掉头对马立雄恶狠狠地说:“看在咱们是哥们儿的份上,六子我可以专门为小马哥你办一张类似秘坊里的白金贵宾卡,让你享受最优惠的半价消费,如何?呵呵呵――”
“谁稀罕你的狗屁白金贵宾卡。”
马立雄对吕战义正严词地进谏道:“头儿,我看奚六子这货现在已经把地基都打好了,看来他是准备安下心来在战天城里开妓寨当老鸨了;以小人看哪,侯爷还是趁早把这货踢回楚京城去才太平啊。”
“侯爷呦,咱们不能由着奚六子那么胡闹。”马立雄继续一本正经地说:“一个城市都还没现出雏形呢,他就紧赶着要造幢豪华大妓院,那可成何体统!这不生生地降低了我们战天城的档次了吗?头儿你若是真决定建造娱乐场所来吸引人气的话,那立雄我倒建议造一幢类似云梦城最高档雅致的‘玉芳斋’那样的去处,请些卖艺不卖身的琴艺和茶艺女子来,让那些劳累了一天的矿工们在优雅的气氛中品品茶,听听音乐,舒畅地放松心情,陶冶内在情操。”
“你得了吧,”奚六子讥讽说:“一群浑身汗味儿的臭男人,哪有那份闲心来放松什么心情,陶冶你妹的情操哇!他们要放松的是他们的下身,你懂吗?是下身,不是心情。”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无法容忍我们这个战天城――一个耗费了侯爷和我等兄弟无数心血的新城市被你这种龌龊的家伙给搞得乌烟瘴气。”马立雄抢步上来拉住吕战的手臂,如杜鹃泣血般说:“头儿,侯爷!这次你一定要听卑下的,要造就造‘玉芳斋’那样的,还有我认识洪州城‘琴香院’的头牌琴姬牡丹姑娘,卑下可以把她请过来,保证让咱们这‘玉芳斋’人气爆棚。”
“你拉倒吧,还人气爆棚呢?就怕她把嗓子唱破了,也不会吸引到一个客人来听她的破琴烂歌的。”奚六子不以为然地数落说:“到头来,还不是得靠着脱衣裳露胸脯来招徕客源,这种事儿我见得多了。”
“你说什么?我不许你如此诬蔑我冰清玉洁的牡丹姑娘。”马立雄指着奚六子的鼻子吼道:“你这货马上给我收回刚才的话。”
“对不起,我说的是实情。”奚六子昂着头说:“我这个人啊,看上去浑没风雅之骨,可是说出来的话字字都是人生格言,以前侯爷还因为这个夸奖我是个真性情中人来着呢。”
马立雄气得鼻子都歪了,挥拳便打向奚六子。
“嗨,你这是干嘛啦!犯失心疯还是怎么地。”奚六子一边挡着他的拳头一边喊道:“不就是个青楼女子嘛,而且你连碰都没碰过她一根手指。你要真想女人,赶明儿等我的‘痴花楼’造好了,给你个特大优惠,楼子里的姑娘随便你捧,让你高雅个够总好了吧。”
“你那什么‘花痴楼’里个个都是脏货,我身为温侯府堂堂大总管才不要碰呢。”马立雄吼道。
“好好好,我那‘痴花楼’都是脏货,就你那‘玉芳斋’里的姑娘冰清玉洁,一个个象个冰雕似的那么寒碜。”奚六子挑眉戏谑说:“小马哥你呀,别来跟我说什么附庸风雅,实际上你小子天生就犯贱,同样是花钱,干嘛偏到那卖艺不卖身的楼子里去意淫,活该你到现在还是一处男。”
“你说什么?有胆你再说一遍。”
“我偏说了,你天生犯贱活该处男,马立雄天生处男喔……”
“我,我捶死你!”
“喂,你打够了没有哇?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怎的?我警告你,再打我要还手了,哎哟,这次真的打痛我了,我真的要还手了……”
吕战在旁边只是端着侯爷的架子摇头苦笑,谁要是碰上这么一对活宝,真是连生气的情怀也没有了。
堂堂温侯眼看着自己两个得力手下噼噼啪啪拳脚相加,倒也懒得去劝他们,打死活该,省得丢人现眼!
但他转念又想到自己所规划的新城市还仅在初创中,两个最得力的帮手就开始闹出这种“桃色纠纷”,看来以后自己还真得请个有水平有头脑的类似于秦白羽那样的谋划参赞的人士来协助自己才是。
这时他就想到了在黑煞谷秘境中与自己并肩作战的甄随书。
对呀,那甄随书为人虽然迂腐了点,但是他见多识广,知识渊博,颇有自己的想法和见地。其武道造诣也较高些,更兼有哥们义气正好能帮到自己,而且他就住在邻郡的城市里,也方便联络。
吕战计较已定:赶明儿有空,便到澜水城去一趟,把那甄随书请了来,作为自己的左膀右臂,总好过这些无聊鼓噪的家伙。
正当奚六子和马立雄在新兵操演场边揪衣襟吐口水争执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忽见得远处的天空之上闪烁起长长一道怪异的红光,两人不禁放开彼此,转目向天空中看去。
此时正是秋高气爽时节,碧空清朗,洁白的云朵慢悠悠地在空中飘浮着。可是在远处的蓝天白云之间,赫然现出一朵非常诡异的黑色枯云来。
那黑色的云头中间仿佛燃烧着熊熊的烈火,将黑云的边角映衬出一道火红色的赤线。黑云一边逆着风向飞行着,一边不断变幻着云朵的形状,云朵间吞吐出妖异的火光。
那朵黑云在迅速地向操演场的上空飘近,并且在不断地降低高度,渐渐地飘向地面。
地面上的众人,无论是新兵还是普通百姓,全都停下手里的活计,举头仰望天空,这些凡人的一生之中还从未见过有如此诡异的云彩。
那朵黑云疾驰,转眼之间便离这处地面越来越近,最终在距离地面约二十丈的空中忽然停顿住,随后便见一条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黑云的顶端。
那黑色身影纵身一跃,从黑云上飘然而下,飞身落在了新兵操演场辕门前的地上。
这时人们方才看清来者是一名极为英俊的青年男子,那人生有一张俊美绝伦的面孔,五官眼眉都极其精致,白皙的皮肤映衬着一身漆黑色的长袍,显得格外的苍白。
单从外表上看此人只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但是此人的眉目之间却显露出一种睥睨天下的极度傲慢的神情,他身穿一身漆黑色的毫无光泽的长袍,也不知用什么古怪的材质做成的。那长袍上还绣着一圈火红色的云纹.
让人觉得震撼的是――在黑袍的下摆处,竟然真的燃烧着熊熊的烈火,便仿若此人正立在一大堆篝火中间,踏着火海而来一般。
那场景显得分外的诡异。
几名正站在操演场辕门前司职站岗守卫的新兵和小头目见到黑袍人霍然出现在他们身前,这几名新招募的兵勇为了在吕战吕侯爷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武勇,立刻举着手里的兵刃拦向他,“来者何人?莫要冲撞了侯爷。”其中一名小头目厉声喝问:“此处乃是军机要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走开,走开!”
那黑袍人昂着一颗高傲的头颅,脸上尽是一副睥睨众生的表情。
他斜睨着面前几名新兵,几乎是用下巴对他们傲然哼道:“哼!几只小小气奴蝼蚁,竟敢用这种口气与本上仙如此说话,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着,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只是略略举手向几名新兵身上一挥,便见一团浓墨色的黑焰从他指掌间倏闪而起,当空分成几股飞向那几名新兵。
几名新兵见状,急忙举起手里的盾牌挡向飞向他们的黑焰,哪知那盾牌一触上黑焰,瞬时间便被熔成了一滩铁水,不仅如此,黑焰还沿着新兵们的手臂燃至他们的全身,黑色的火焰霎时间便熔入那些可怜的士兵们的身体当中……接着站在操演场上的众人便见那几名新兵的身体由内而外地蹿出诡谲之极的黑色火焰,那黑焰先是将骨骼燃烧起来,接着是内脏,最后是皮肤,待到穿在最外层的战甲被燃烧起来的时候,那几名不幸的新兵整个人已经完全化成了一堆灰烬,被秋风一吹,便飞散开来消逝殆尽了。
从黑袍人放出黑焰,到几名拦截他的新兵化成灰烬被秋风吹散,其过程也就一个眨眼之间,那黑焰焚毁物体的速度之快,简直令人乍舌不已。
操演场内的众人全部目睹了大门口发生的惨剧,那场面由于太过于诡谲,以至于几乎所有人全看得浑身大起鸡皮疙瘩,甚至连喘气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