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战将小雪虎抱在怀中,以神念的形态将它抱入丹田里的小天地里。.org
如今的这片小天地,真可谓是天高地阔,里面有凸起的丘陵,潺潺的小溪,碧绿的植被,天上有方会依日月轮转规律而不断调整光亮的“青铜残片”,地面上已经被精心种植上了许多奇花异草,那都是从“黑煞谷秘境”里带出来的,吕战花了几天的功夫将它们全部种植在了小天地里。
自从“青铜残片”进入丹田里的这个小空间后,小空间的面积就在不断地扩张,但当他昨夜冲破瓶颈进入化劲境界后,这片小天地的面积便彻底停止了变化。
吕战将小雪虎放在地上,看着它在花木草丛间自由地奔来跳去,玩得甚是开心,这片地方比关在客栈的小房间里可宽敞太多了,这小家伙可以自由自在奔跑玩耍。
他看向小天地中央的那个“化剑池”,自从小空间中有了“青铜残片”后,小空间的范围便在不断地扩大,可是这个“化剑池”却始终维持着原样,池中照旧汩汩冒着极寒冰焰,当中那块六角形冰块般的结晶体,始终罩在一层厚厚的玄霜后面,无法看清里面有何东西。
小雪虎一看到那个“化剑池”,便不再敢靠近了,似乎那‘化剑池’掩藏着什么令它害怕的东西。
吕战心想这样也好,本来他就有点担心小雪虎会掉进这池子里面,那是必死无疑的,现在它不敢靠过来,反倒更加安全。
他看着小雪虎在那片小天地间自由自在地奔跑着,始终没出现什么异状,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想以后有机会,再在这里面养些别的什么有趣的活物,让肚子里的这片小天地,真正的变成一个充满活力的“动物世界”。
从洪州城出发到大楚帝国的都城楚京城,得先后穿过沂州、崇州和衡州三个大州,行程约有四十多天。
时值四月下旬,春光明媚,和风熙暖。吕战并不急着赶路,于是信马由缰,徐徐而行,沿途领略这大好山河。他人生的前十八年里都没离开过云梦城,而今却要离家数万里,走上一条懵然未知的道路,对于外面的世界,他怀抱着好奇,同时,也感到有那么一丝的紧张,毕竟整个吕氏家族的命运,都牵系在他这一次的京城之行上。
为了抵抗“火鸦洞”方面将要到来的灭门之灾,他们必须想法接近皇家的势力。
吕战一路走一路看,可惜这一路上的风景虽然好,可是生活在风景里的那些人儿,境遇却很差,一路行来匪盗成患,狼烟四起。到处都是荒芜人烟的村庄、坍颓的小镇、萧条的城市,让人感觉这个国家已经开始毁败无救了。
这天傍晚,他来到崇州中部的一个小城镇里,这小城经济落后,城中的客栈又乱又脏,由于城中的驿站是专供官员、信差、军官等朝廷官员临时歇脚的地方,相对而言住宿环境要更好点,吕战便决定到当地的驿站去住下。
他手里有洪州司马大都督亲笔写的军牃,还盖有司马刑戈的私人印鉴,所以驿站给他安排了条件最好的一个小院落供他休息。
别看这只是一个小驿站,因为靠近官道,所以到得夜晚时分,这家小驿站多半房间已经住进了人,投宿的大多是行经此地的小官员和朝廷公干差役,那些身份地位显赫的达官贵人,也不屑于住到这种乡下驿站来。
戌时刚过,驿站里的客人大多已经回房去安寝了,驿吏老朱带着两名驿卒在厅堂里收拾桌椅,忽听得驿站门外传来一片喧哗声,老朱皱起眉头,心有不满地对一名驿卒说:“你到外面去看看,是哪个瘟神在外面喧嚣,不知道这里是驿站,住的都是官老爷么?”
“是。”一名驿卒跑了出去,可是一眨眼功夫都不到,他已慌慌张张地跑转回来,对老朱喊道:“不好了,真是一个瘟神到了,外面在嘈嚷的是毕将军。”
一听是毕将军,老朱顿时感到一个脑袋两个大,这毕将军是崇州东南驻军的一名少将,麾下领有三万铁甲骑兵,在当地可是赫赫有名的一个人物。
说他有名,倒不是说此人的战功有多么卓著,也不是说此人武道修为有多高强,而是此人有两个地方很厉是害:一是他的亲爹挺厉害的,他爹毕福清身为虎符大将军,乃是京城四皇子麾下一名重臣,在京城兵部中担任要职,其武道造诣已经跻身化劲境界的顶尖高手;二是这毕将军在酒色财气方面也是出了名的麻烦,此人嗜酒好色,一沾酒就爱发酒疯,发起酒疯就爱闹事,而且常常会殃及无辜。当地人们因其家世显赫,手握兵权,对于他蛮横无理的举动,往往也都是敢怒而不敢言,采取避而远之的态度。
一听是毕将军到了,驿吏老朱虽然心里不乐意,但还是得硬着头皮小跑着出去迎接。他强作笑颜地跑出门外,只见门前的空地上停着五辆四驾马车,从马车里钻出一大群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来,这些艳女们簇拥着一名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青年将军。
那青年将军显然是喝了许多的黄汤,已经脚步虚浮,站立不稳了,却见他左搂右抱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身后还跟着一名手摇羽扇,作谋士打扮的师爷。
老朱跑到那名青年将军面前,作揖行礼道:“下官不知是毕将军到了,有失远迎,还望将军谅宥。”
那毕将军双臂撑在两名艳女的香肩上,口里喷着浓浓的酒气,对老朱怪笑着说:“快快给我开出十间最好的房间来,今儿大爷我玩得开心,把这大半城的美女都请来了,定要摆场玉杵单挑百魔女的绝世大艳战。”
说着他挥着手对那些陪同的艳女们喊道:“你们这些小娘子给本将军听好了,大爷我今晚要跟你们打车轮战,哪个小娘最终在战阵上把本将军的长枪拼倒了,我就赏她一大锭金子。”
众艳女娇笑作一团,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想拿下那一锭金子的彩头。
老朱面露难色地对毕将军说:“将军来得真不巧,今晚我这驿站都住满了,现在连一间空房都没有。要不,将军请移尊别处吧?”
“放屁。”毕将军面色一变,扬着眉毛说:“本将军要住这地方,谁敢说不。你没房间是不是?那就把那些今晚借住在这里的家伙全给老子给赶走啰,谁敢说个‘不’字,让他来本将军的长剑锋芒之下说道说道。”
“这个……”老朱干笑道:“这样做不好吧,再怎么说他们也都是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怎么着。”毕将军沉着脸说:“不就是芝麻绿豆大的一帮小文官吗?本将军一家老少都是堂堂武将出身,为朝廷出生入死打江山。他们那些文官算什么狗屁东西?要他们滚还算看得起他们的了,本将军若要叫这些家伙学狗叫倒着爬出去,他们也必须得照着做喔。”
“使不得,将军千万使不得。”老朱焦急地拉住那名手摇羽扇,故作潇洒的师爷,轻声哀求他:“这位师爷,求您劝劝你那将军大人吧,他这样做,可是触犯我大楚律法的呀。”
那师爷拍拍老朱的肩膀,不以为然地笑着说:“我们毕将军今天是赶往京城去拜见毕大将军和四皇子殿下的,路过贵宝地不胜酒力,想要住上一宿,难道你敢不让他住吗?”
老朱急忙说:“不是不让他住,可是将军大人一下子带来那么多人,实在是安排不过来呀。”
师爷慢条斯理地用羽扇指着那些艳女说:“这几个女人,就算多了?我们将爷这次出来,还带了三百名贴身亲兵卫队哩,要不是当兵的太多不能进驿站,只好在城外扎营,他带来的人要多十倍不止。还是我给你出个好主意,包管你不为难,就能把那些小官,小角色全都赶走。”
老朱无奈地看着他问:“什么主意?”
“你呢,挨个儿去敲那些小官员的门,就说他们住的房间被我们将爷强行征用了。若是有人不服气,就让他们亲自来问我们将爷。倒是要看看,他们中能有几个人有这个胆量来问的。”
老朱长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也只好按您说的这法子试试了。”说着,他果真挨着房间去敲门,按照那师爷教的方法,把那套说辞用了一遍。
说来这方法还真灵验,凡是被他敲过门的,虽然很多人都感到气愤填膺,指桑骂槐的,却没有一个人敢真的站出来当面质问,都是卷着铺盖乖乖走人了,很快就腾出了十间房间。
老朱差人把那十间房间重新打扫一遍,准备让给毕将军等人住下。
可是这毕将军一旦喝醉了,就爱瞎折腾,他遂了自己的意得了十间房,还是觉着不满意,又指着那处最好的小院落对老朱说:“我……我啊,今晚要住那间屋子。”
“那可不行。”老朱干脆地回绝说:“那里面住的可是一名贵宾,我可不敢去赶他,弄不好要掉脑袋的。”
“住着贵宾?”毕将军生气地嚷了起来:“哪……哪个贵宾有本将军贵重?”
“这位贵宾可是有着洪州都督司马大人的亲笔度牒。”老朱摇着手对毕将军说:“求求您了毕将爷,您要的十间房间,都给您准备妥当了,您请,您请……”他伸着手频频指着驿站各个房间的房门,请他进去。
但这毕将军倨傲惯了,闻言冷哼道:“这洪州都督算是什么东西,这里是崇州地界,由得他洪州的人来撒野吗?走,本将军倒要看看,这洪州来的贵宾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