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体内空间不断地膨胀,吕战经脉里流转的气机也在急遽地增长。.org
特别是在“青铜残片”进入他体内的第七天,丹田里的气机出现了火山喷发般的迹象,一团接一团的热流不断地从丹田里往外喷涌着,全身筋络里的气机都开始以超越平常数倍的速度疾速运转,吕战心里明白,最关键的时刻终于到了……位于石门街的司马府,是这片地区占地面积最广的超级大豪门。在司马府西南角的位置,有座司马府的家庙,庙后建有座高达十二层的玲珑宝塔,这算是整个洪州城里最高的一幢建筑物了。
这几天,洪州大都督司马刑戈,只要有空,就会到这高塔上来眺望一番。他是一个化劲境中期阶段的顶尖强者,镇压洪州气运的存在。
象他这一级数的高手,能够敏锐地感应到极远处空气里哪怕是一丝丝的异常的气机波动。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他明显地感觉到洪州城里有一丝奇异的气机在反复波动着,他心生出一种预感,在这洪州城里,将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发生。
所以他一俟有空,便会来到这高塔之上,站在这个城市的最高点,遥遥外放出气机锋芒,细心体味着那空气里的每一丝微小的波动,想找出那丝异动的气机所在的方位。
可惜这几天来,他的多次努力都以失败而告终了。
他感觉中的那丝异动确实存在,但是非常的缥缈虚无,很难捉摸其具体的方位。就在今晚,天空中却出现了一些十分异常的迹象。
只见原本清朗的星空,竟然遮蔽上了一层厚厚的云层;那层乌云翻卷波滚着,那浓浓的密云间,不停地有电芒在吞吐流蹿着。
“啪!”
“啪!”
“啪!”
时不时地有霹雳闪电从那云层中一晃而下,他所站立的这个高塔,成了闪电光顾最多的一个地方。
天象异变,说明今晚即将有大事发生!
司马刑戈格外紧张了起来,他不顾被九天雷电劈个正着的危险,站在高塔的塔顶处凭栏远望,希望能从天象的变幻中看出些端倪来。
夜里都有大风狂舞而过,可是天空中的那大团乌云却一直盘踞在原来位置之上,没有被狂风驱走。
雷电不停地大作着,响彻云霄,却没有一滴雨水落下。这种奇异的天象一直持续了大半夜,直到凌晨时分,忽见一道青色的光柱从地面闪起,那光柱耀目之极,直直地穿入云霄,天空中的那团雷电交作的乌云,顿时被光柱穿透,出现了一圈巨大的旋涡状圆洞,就仿若厚云密布的天空中,突然开启了一只天神那巨大的眼睛一般,从地面看上去,格外地醒目。
“终于出现了!”
司马刑戈轻啸一声,纵身飞下高塔,身形如同一只苍鹰般向闪出光柱的位置飞驰了过去。
但是那道光柱很快便消失殆尽了。
司马刑戈的身形从一排排黑檐屋脊上掠过,悄无声息地落在一片民居的屋梁上。他站定身形,抬头再看向头顶的苍穹,只见那个如同眼睛般的旋涡状圆洞就在自己的头顶之上,说明刚才那道青色的光柱,就是从这一带闪击上天空的。
司马刑戈迅速转头打量着四方,他此刻所站立的位置位于洪州城的中心地带。南边是一个很大的农贸市集,此刻早市还没开张,却已有不少人在忙碌着摆放摊位。
西边是一条商铺林立的长街,此时已有几个早起的行人走在路上。
东边则有一幢高约四层的华厦,那是他们司马府经营的产业之一“石门客栈”。
司马刑戈正自转头四顾时,忽听得身后有衣甲破风之声响起,转头看去,便见得一条身影如同黑燕般穿过凌晨那湿冷的空气,向他这个方向飞掠了过来。
“来者可是吴总帅?”司马刑戈开口问道。
“正是。”来者正是洪州边关总帅吴巨,他的身形在空中一个轻翻,飘然落在司马刑戈身边。“原来是司马都督,你也看见了?”他用手指了指天空中的旋涡状圆洞异状说。
“是啊,怎会看不见呢,所以才会以最快速度赶了过来。”司马刑戈望着吴巨问:“吴总帅你对这事怎么看?”
“看样子。”吴巨沉吟着说:“这洪州城里又产生了一个化劲境界的顶尖强者,咱们洪州域内已经有十来年没有出现新的化劲境的存在了。”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司马刑戈继续转着头打量着周围,蹙紧眉头说:“只是不知这位新晋的化劲强者现在隐身在哪个方位。他突破化劲境界时气机锋芒一闪而逝,能够那么快便将自己气机收敛起来,对于一个刚刚进入化劲初期,还没有完全稳固境界的人来说,做得实在是漂亮啊。”
吴巨却把目光落在那幢四层楼的华厦上:“那不是‘石门客栈’吗?那些进入‘黑煞谷’探险的世家子弟们是不是全住宿在这家客栈里?”
“没错。”司马刑戈点点头,“不过那些世家子弟现在绝大多数已经返回各自家族的城市去了。吴总帅难道觉得这个新晋的化劲高手此刻是在‘石门客栈’里面?”
“这种可能性绝大。”吴巨分析说:“首先你我兄弟对洪州城本地的武道高手的情形了若指掌,而据我所知目前洪州城里还没哪个武道高手能够达到这一层次的;这第二嘛,这次进入‘黑煞谷’的世家子弟中,确实有那么几个非常杰出的人物,其中有一个更是已经达到即将突破的程度了。”
司马刑戈咧嘴笑了起来:“吴总帅说的是那个云梦城的吕战吧。”
“呵呵,除他之外没有别人。”吴巨提议说:“走,我们兄弟现在就到客栈里去瞧瞧,如果本帅所猜不错的话,等会就要向那吕战老弟道贺啦……”
两人一起纵身跃下屋脊,并肩走向“石门客栈”。
此时的“石门客栈”内部一片狼藉,只见客栈里桌翻椅倒,横七竖八地到处都是碎纸、帘布、杯盘、木片等杂物,一名睡眼惺忪的中年掌柜正指挥着几名店小二在手忙脚乱地打扫着。
忽听得有人在用力地敲击客栈大门,那中年掌柜没好气地冲着外面喊道:“敲你个魂啊,天都还没亮呢!本客栈没开张,你过二个时辰再来。”
就听门外有人沉声说:“开门,我是司马刑戈。”
一听是老东家来了,刚才还在嚣张中的中年掌柜顿时吓得面色苍白,手脚发抖,他颤颤巍巍地打开客栈大门,不停地对走进门来的司马刑戈哈腰赔礼。
司马刑戈和吴巨没有理会他,两人走进店堂,转目看了看四周狼藉的场景,司马刑戈问中年掌柜:“这是怎么回事?店里怎么乱成这个样子?”
中年掌柜苦笑着说:“大老爷,今儿夜里真是撞邪了。刚才这店里忽然刮起一阵怪异之极的强风,吹得店堂里桌倒椅飞,气势好不吓人,把住店的客人们全都吓醒了。可是再瞧外面明明没刮什么风嘛,这店里怎么可能生出如此大的强风来,而且这风刮了足足有一炷香功夫,方才突然消失,您说这事儿邪门不邪门?”
司马刑戈和吴巨互相对看了一眼,两人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以肯定,刚下那个突破化劲境的新晋高手,就是这道怪风的始作俑者。
司马刑戈问中年掌柜:“现在还有几位来参加‘秘境英雄会’的世家子弟住在客栈里面?”
中年掌柜迅速跑到柜台前,翻阅了一下账簿,欠身回答:“现在还只剩下云梦城吕府的吕公子住在客栈里了,其余人等都已离开客栈回去了。”
司马刑戈对吴巨笑着说:“还是你吴总帅厉害,又被你猜中了。”
吴巨哈哈大笑着回答:“其实大都督你也早就猜到是他晋级了,是也不是?”
两人相视而嘻,所谓英雄所见略同,他们两个自从看见吕战扛着一大卷蟒皮从狂风大作的飓风团里奋身冲出,就已看出此人的武道造诣非同小可了。
中年掌柜凑过来讨好地询问司马刑戈:“大老爷,那个云梦城的乡下小子在这儿已经住上瘾了,他就住在您当初提供给他们免费住宿的客房里,现在‘秘境英雄会’都已经结束好多天了,他还赖着不肯走,咱要不要把他赶走啊?”
“放肆。”司马刑戈眼睛一瞪,厉声喝斥:“本都督的贵客几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中年掌柜吓得跪倒在地,身子如同打摆子般剧烈地哆嗦着,口里不停地喊着:“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得罪了贵客,求督爷饶命啊!”
司马刑戈颜色稍缓,对中年掌柜吩咐说:“吕公子是我司马府的贵客,等到早晨你立马给他换一间最好的房间,给本都督以最好的礼遇尽心伺候着。”
“是,小的明白。”中年掌柜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他之前一直怠慢吕战主仆,一想起吕战万一到大都督面前去数落他的不是,那自己只怕连小命都难保了,想到这里他就心头发毛。
司马刑戈本想去探望吕战的,但是转念一想,他现在刚刚突破化劲境界,一定正在巩修为界,须得好好地固本调息,自己此时去打扰他反倒不美。
于是他走到柜台前,拿起笔墨写了一封便笺,递给中年掌柜郑重交待:“等到吕公子醒后,你务必把这封信恭恭敬敬地交给他。”
“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中年掌柜哆哆嗦嗦地接过那封信。
司马刑戈和吴巨一起离开了“石门客栈”,连袂走向大都督府。两人一边兴奋地交谈着一边为自己辖下出了个如此年轻的化劲境强者而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