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妍儿气得把眼一瞪,便要拨转马头离开,姬丹急忙上前,伸出右手将她的左臂拉住。赵妍儿吃了一惊,没想到姬丹竟然敢上来拉自己,右手粉拳一抡打了过来,姬丹伸出左手,一把将其手腕捉住。
两人距离很近,闻到赵妍儿的体香,和脸上升起的红晕,姬丹一阵心神激荡。现在姬丹只要手一提,便可将赵妍儿擒了过来,不过姬丹没有这么做,两人僵在那里。
"放开我!放开我!"赵妍儿在那里叫道。
姬丹不肯放手,说道:"七公主,这纯属误会。你看孤现在王宫中连一个女人都没有,一个宫女都没有,要是孤是色狼,那天下还有谁不是色狼?"
"谁信你!"
"你,你可以去问虞卿,还有赵皮,他们都来过孤的王宫,一定知道情况。"
赵妍儿略微沉思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若是不信,你也可以去问李宽,孤在洛阳,可听说孤近女色了没有!"
"好,我信!你先放开我!"
赵妍儿可是金枝玉叶,不想被姬丹这样近似轻薄地抓住不放。听到赵妍儿这么说,姬丹便放了手。赵妍儿终于从姬丹的"魔爪"中挣脱出来,一扬马鞭,飞一般跑走了。
眼见佳人并不释怀,就要离去,姬丹心中一阵失落。见到地上的银枪和佩剑,姬丹喊道:"喂,你的武器!"不过此时的赵妍儿哪里还肯回头,只留下姬丹一人在这狭窄的山谷之中。
姬丹叹了口气,下了马,把佩剑和钉在山间岩石上的佩剑取了过来,然后上马,缓缓往回走去。
这么一折腾,李宽早已到了姬丹的大营,接待的是大将曹永。现在姬丹的军营已经乱爆了,大将们都已经出去寻找姬丹去了,只剩下曹永还留在营中。
听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李宽心中也暗暗吃惊。想起当时小玉来传令叫李宽一有消息便去报告,当时还不觉得,现在想想,当是那个语气分明是冷酷的。
李宽后悔自己当时没看出来,还傻乎乎地立刻派人去通知赵妍儿,现在想来,刚才路上见到的那名将领便是七公主了。
李宽心中着急,便要亲自出去寻找,却被曹永劝住,说是等等再说。已经有很多人出去寻找了,再多李宽一个也是无用,不必再去了,还不如就留在营中。
当然,曹永将李宽留下,不完全是好意,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若是姬丹真的有什么事,或者赵王使什么诡计,那李宽便是人质。虽说不大可能,但是毕竟这个时代尔虞我诈的事情太多了。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随着营门口一声大喊:"大王回来了!"被软禁在营帐中的李宽知道是姬丹回来了。
现在也没法出去看,门口有一队士卒守着。不过没有等太久,姬丹在曹永的陪同下来到了帐内。李宽打量了一下姬丹,发现一切完好,心中石头落地,说道:"外臣李宽参见大王!"
"李将军请起!"
自从上次在洛阳一起打仗之后,李宽对姬丹的态度不一样了,不仅仅有对君王的尊敬,更有军人对统帅的敬服。
而姬丹也没有把李宽当普通将领看待,以前见识过廉颇将军的军威,令姬丹折服。同为战国四大名将,想必李牧的兵马也不会比廉颇差。
姬丹这次见到李宽统领的赵军,战斗力明显比其他各国的军队强。没想到李宽小小年纪,统领的兵马也这么厉害,想必已经得了其父李牧的几分真传。
李宽起身,做出询问的样子,姬丹罢罢手,说道:"七公主没事,应该已经回城去了。"
李宽松了口气,恭敬地说道:"大王,我主赵王命臣前来通知,明日我主将亲自出城,在城东南十里处的南望亭为大王接风洗尘。"
"好,李将军辛苦了。来人!"
"在!"
"赐李将军黄金十镒,锦袍一件。"
"是!"
不久,侍卫送上黄金锦袍,李宽受拜之后说道:"大王,臣有王命在身,不敢久留,就此告别。"
"将军请便。将军回去请致意赵王,孤德薄福浅,未曾亲自拜见赵王,明日当恭听教诲,以慰平生!"
姬丹亲自将李宽送到营门外,这才回来。这一切,为曹永一直陪在身边。等李宽离开,曹永说道:"大王,明日果真要去赴宴?"
"当然!"
"大王明日若去,还需外披锦袍,内穿细甲,并带上勇武侍卫方可!"曹永说道。
"嗯,"姬丹想了想,说道:"明日由干疤将军率领一百名精壮随孤前去,曹将军可领兵在此待命,若是南望亭那边有火起,便是有突变,速速领兵前来接应。"
"是!"
再说赵妍儿一人一骑独自回到了邯郸城,一路上碰到几拨前来寻找到赵兵,赵妍儿招呼也不打,就纵马而过。回到自己的宫中,气鼓鼓地坐定,想起姬丹说的那些话,急忙命人去打听。很快,赵妍儿从不同的途径证实了姬丹没有妻妾,也没有宫女的事实,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
不过赵妍儿还没有完全相信,听说赵王明天要在南望亭宴请燕王,赵妍儿心中一动,便跑到赵王宫中。
“孩儿拜见父王!”
见到赵王,赵妍儿刚刚拜倒,却传来赵王的呵斥声:“胡闹!纯粹的胡闹!”
赵王极少对赵妍儿发脾气,今天却一见到就大声呵斥,赵妍儿吓了一跳,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好默不作声站在一边。赵王继续道:“赵国的公主,却独自跑到燕国的军营去挑战燕王,天下再也没有人会像你这么荒唐了!你这是要把寡人的脸都丢尽啊!”
“父王,您消消气!”赵妍儿上前拉着赵王的手,撒娇地说道。
赵王看了赵妍儿一眼,又不忍心再骂,长长舒了一口气道:“说,你为什么跑去与燕王交战?”
“孩儿,孩儿听说燕王行为不端,心中一时恼怒,所以,所以就想去教训教训他。”
“你,”赵王一听,气得浑身发抖,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才说道:“你堂堂一个王室公主,不在宫中绣花弹琴,却在外面与人斗狠,真是胡闹!燕王武艺精湛,岂是你能挑战的?”
赵妍儿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对赵王所说的并不以为然,但怕真的气坏了父王的身子,急忙说道:“孩儿知错了,以后孩儿一定乖乖地呆在宫中。”
“还有以后吗!”赵王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说道:“哼,我看啊,还是早点把你嫁出去得了!省得你再来气你父王!”
赵妍儿看到赵王的语气似乎稍微缓和了一点,上去给赵王又是敲腿,又是捶背,说道:“我才不嫁呢!我要陪着父王!”
“得了吧!明天啊,等寡人见过燕王,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把婚期提前,早点把你嫁了!”
赵妍儿沉默了片刻,问道:“父王,明天真的要宴请燕王?”
“嗯!怎么?寡人不应该去宴请?”
“不不,女儿是想,能不能带上女儿,女儿要当面向燕王赔个不是。”
赵王一怔,问道:“真的?我女儿可从来不肯认罪的。”
赵妍儿呵呵一笑,说道:“女儿也会长大的嘛。”
赵王想了想,说道:“好吧,既然你愿意赔罪,寡人就带你去。不过,这可是赵、燕两国国君相聚,你不要再给寡人添乱。”
赵妍儿把手一举,说道:“女儿向列祖列宗发誓,保证不添乱!”
“你这丫头!”赵王笑了笑,说道:“来人,把燕王送来的东西取来!”
“是!”
一名太监送上来一个盘子,盘子上有一个檀香木做的盒子。赵王呶呶嘴,说道:“你看,燕王特地派人给你送了礼物,你自己看看吧!”
赵妍儿接过檀香木,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条项链,上面挂了一个碧绿色的凤凰玉坠,看成色,这是玉器中的极品。赵妍儿比划了一下,便把玉坠放回了木盒中。
“明天,你把这个项链戴上,不然不许去。”
赵妍儿想了想,说道:“是!”
“这才像话!”
见到赵妍儿听话了,赵王终于放心下来,完全不知道赵妍儿心中却是另外一番盘算:“明天本公主要好好看看燕王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要是不满意,休管本公主当面翻脸!”
第二天,姬丹天没亮便起床,收拾定当,穿上了平时上朝时穿的龙袍。干疤以及挑选出来的一百名精壮也都换上了便衣,还有一些吹鼓乐手,在营门外等候。
昨天姬丹还派人特地去邯郸城内买了一辆乘舆。虽然不能象在燕国那样,但是两个大国的君王见面,其礼仪不能太过简单。
到了巳午时分,等在邯郸城外的侍卫回来报信,说赵王已经出城了,姬丹急忙坐进那辆四匹马拉的乘舆,下令启程。
乘舆跟战车差不多,姬丹的军中早已把战车废除了,平时也只习惯乘马,即使在蓟城,姬丹也没有坐乘舆的习惯,但是听说赵王等诸侯王都喜欢坐乘舆,姬丹便只好入乡随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