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午的一章
此时的姬丹正以日行八十里的速度向南进军。北边探马来报,庆秦与李牧已经交上了手,而将渠也到达北部边境,扼守了重要关口。姬丹心中稍安,将渠行事稳重,带兵经验丰富,即使不敌,也应该能守住北部边境一段时间。
但是燕国南部根本无险可守,廉颇一旦战胜栗腹,引兵北上,到时候姬丹便要直接面临廉颇的大军。姬丹越想越可怕,便吩咐吴虞留守营中,自己带着新挑选出来的六千精兵,向南而去。
“报!相国兵马已到前方四百里,正向鄗城进发!”
“报!相国兵马已经围住鄗城,正准备进攻!”
“报!相国兵马与赵国兵马交战,大将廉颇亲自领兵。”
……
“果然是廉颇亲自指挥!哼!廉颇也好,李牧也好,我用近代,甚至现代的打法来打你们古老的打法,还有不胜的道理?”姬丹一边指挥军队加速行军,一边心中思索:“秦国没有一刻停止扩张,我们燕国呢?难道就要大败了?这以后让我用什么去跟秦国争啊?不行,我姬丹要反败为胜,扭转乾坤!”
姬丹突然想到了几天前见到的那个士兵,那个叫干疤的士兵。干疤并没有魁梧的身材,也没有特别发达的肌肉,但是他相信,就是近卫军的士兵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是我姬丹的第一仗,没有后路,我姬丹也要有一股狠劲,去摧毁敌人的意志,冲垮敌人的防御!”
马背上的姬丹默默无语,脸紧绷着,埋头行军。渐渐的,姬丹身上凝聚起了一股不同以往的气息,一股杀气,一股能摧毁敌人意志的杀气。
不仅如此,这股杀气好像传染病箘一样扩散开来,感染了身边的人。然后又从身边的人扩散开去,感染到更多的人。许久,马上的姬丹猛然醒悟,回头一看,整支军队都杀气腾腾,无可遏制!
“将为军心!!!”这句耳熟能详的兵家名言,此刻,姬丹才体会到其真正涵义。
“向导官!”姬丹大声叫道。
“臣在!”
“此处离鄗城还有多远?”
“回太子!大军刚刚越过燕赵边境,离苦陉三十里,离鄗城还有两百里!”
“传令下去,全体急行军!务必要在天黑之前赶到苦陉,到了那里再休息。传令官!”
“到!”
“你火速赶到苦陉,命令守城燕军准备好粮草床铺,我们今晚在那里过夜。”
苦陉是一个小城,也是燕军伐赵的必经之地,早有探马来报,相国已经打下苦陉,现在有一旌的兵力守卫着。不久便会有恶仗,只要赶到苦陉,兵马就可以省去安营扎寨的麻烦,得到充分的休息。
日近西山,夜幕渐渐降临,姬丹带着军队默默前行。孙子曰:“百里而趋利者蹶上将,五十里而趋利者军半至。”足见行军不能过快。但是大战就在眼前,姬丹不得不如此。
等大军赶到苦陉,已是亥时,早有探马报入城中,旌卫已经带着一队人马在城门口迎接了。
“相国帐下裨将苏举恭迎太子!”为首一人身披铠甲,拱手迎接,开口说道。
“免礼!苏举,大军的伙食床铺可准备完毕?”
“太子大军至此,苏举万分荣幸,太子吩咐的早已经备下。”
“好,你先去将人马安顿好,然后马上来见我。”
“是!”
苏举答应一声就走开了。一名侍卫把姬丹带到了早已准备好的大将营帐中,用膳休息去了。
听说吴起用兵,与士卒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将士才能为其效死力。与古之名将相比,姬丹自问无法做到这一点,而且身份不同,姬丹毕竟是太子之尊。
不久,苏举前来复命。
“苏举,本太子叫你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做。”
“太子差遣,卑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不要你赴汤蹈火,只要你多准备一些燕军的旗帜,本太子有用处。另外,你明天派人到各处去传播一个消息,就说燕王亲领大军二十万,不日便到。”
“是!”苏举没有多问,干脆地答应了。
“报!前方相国大军已与赵军交战,最近的离肥城不足五十里,离此不足百里。”
“肥城现在是否还在我军手中?由何人把守?”姬丹问道。
“由相国帐下裨将董操把守,共有五千兵马。”
“好,再探!传令下去,就地安营扎寨!”
“不急,栗腹的军队还没有崩溃,不然肯定会遇到逃兵。”姬丹心中想道。大战就在眼前,姬丹反而冷静了下来。虽说救兵如救火,但是栗腹率领的十万大军,不可能马上就崩溃,天色已晚,今日已经急行军七十里,不如好好休整一晚,说不定明日便有一场大战等着自己。
不过战场的形式发展之快超出姬丹的想象,第二天一大早,大军刚刚行出没多久,便有探马来报说肥城被几万大军围住,现正在攻城。
“这是要包饺子啊!”
听到消息,姬丹立即命令大军急速行进。肥城不过是个小城,城池不固,被几万大军攻打,根本撑不了多久。如果肥城有失,栗腹大军的粮路便被切断,大军不战自溃,廉颇用兵果然老辣!
远方隐隐传来杀声一片。姬丹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浑身热血沸腾,身上杀气更甚之前,不停催促大军行军。突然前方一阵脚步声,亮出一支大军,旌旗上书一个孟字。
“来者何人?赵国大将孟概在此等候多时!”孟概在赵国也算是有名的将领,姬丹虽然没听说过,但是燕国的其他将领却早有耳闻。赵军将他安排在这里就是要截断前来支援的人马,可以安心攻打肥城。
“谁替我斩了此人?”姬丹没有回答,直接问道。
“末将愿往!”偃甲提着大刀冲了上去。
偃甲素有勇名,催马上前更不答话,举刀便劈了下去,孟概举枪架住,错马而过。两人调转马头,继续斗在一起。
[注一]古人称黄河为大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