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次郎道:“屁!让你们滚就滚,你们爱打谁就打谁,可不关我事。”他口中虽说瞧不起忍者,但也不敢过分造次。怕木叶追究,故意先跟保镖撇清关系,摆好态度,将来有人问罪,也好有回旋余地。保镖一听,面露喜色。他们跟随犬次郎多年,自然了解主人做事风格。犬次郎说‘爱打谁打谁’,分明允许两人动手。当下起身,挥拳向伊鲁卡砸去。伊鲁卡左右格档,架开两拳。保镖一上一下回旋摆脚,伊鲁卡腾空飞跃,轻易避开。保镖见对方一味闪躲,偏就拿他没办法,火气升腾,更凶猛的挥拳追去。伊鲁卡缩紧身体,向前滑步,避开拳头,人眨眼闪到保镖身后。保镖扭身后踢,见伊鲁卡有意闪避,均想:‘这样还不够。’撩搭衣袖,衣袖里边暗藏袖箭,短箭又快又狠,只要伊鲁卡跳跃空中,双箭其射,必死无疑。两人一心二用,均料定伊鲁卡不会被脚击中,因此只用虚招,不用全力。伊鲁卡见那脚空有风而无力,心想:‘这脚分明不用力气,多半是犬次郎大人有意和解。如果我吃点亏便能化解事端,实在再好不过。’他一心想着以和为贵,却浑然没有注意保镖姿势怪异。伊鲁卡误解对方意思,心中欣喜,不闪不避,等着两脚碰到肚子,立时弯下腰,大步退后。只听咻咻两声,天花板上被袖箭射穿。两名保镖互看一眼,齐齐感觉诧异。忍者刚才还一味闪避,现在他们放慢了攻势,怎么又避不开了呢?伊鲁卡看见天花板上,被洞穿的两个黑洞,背后冷汗乍起,惊道:‘好险,他们是真要杀我!’顿时恼怒的怒视犬次郎,高声道:“犬次郎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当街行凶,纵然你是我们的贵客,也不能包庇。”
犬次郎鹰鹫的扫视保镖一眼,淡淡道:“伊鲁卡中忍,瞧你话说的,本人刚才以声明解雇两人。他们所作所为与我毫无瓜葛,既然国有国法,你大可以随意处置。”谈话间,将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保镖吃了一惊,心想在木叶境地,还不知被怎么处置,心里惶恐,双膝跪下,将手腕内的袖箭等兵器抛开,磕头求饶道:“忍者大人,我们不敢了。您放过我们吧,是小的不懂事,小的该死。”小人姿态,令人厌恶。伊鲁卡皱了皱眉,根本不屑与两人多言,拂袖道:“算了,你们走吧。”保镖连连称谢,逃命似地离开。至于回到犬次郎身边,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了。众人大快,交头接耳的称赞。伊鲁卡见老汉还躺在地上,急忙撑着老汉胳肢窝,将他扶起来。老汉被人匡了三掌,半边脸浮肿,嘴唇破血,摸样可怜。伊鲁卡慈悲心重,大感不忍,柔声道:“老人家,没事了。我带你去看医生。”老汉咕喃道:“我不去,让他打死我。反正我活够了,不想活了。”伊鲁卡苦笑摇头,抱起老汉,就要离开。
犬次郎忽然怪声道:“慢着!”他意有所指,因此语气绵长,有阴寒之气。
酒肆众人听这腔调,就算傻子,也听出一股不友善的味道。纷纷将目光转移到犬次郎红润油肥的脸庞上。只见犬次郎扁嘴上翘,微缩下巴,双拳轻握,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凶光闪闪。分明一副等待吃人的摸样,伊鲁卡小心翼翼道:“犬次郎大人,您还有事?”犬次郎起身,拉了拉西装,拍落肩膀上的褶皱,笑道:“木叶果然人材辈出,我对兄弟你可是十分欣赏哪。所谓不打不相识,不如我们交个朋友,畅饮一杯如何?”眼神斜睨,语调轻佻。伊鲁卡不好拒绝,正想笑答。猛然瞧见犬次郎从怀中掏出一件铁器,套在手上。伊鲁卡笑脸顿时僵硬,身躯一抖,惊骇的看着那件兵器。
那是一件鉄钉掌,顾名思义,就是有许多钉子的护手用具。鉄钉掌一般套在手背上,然而犬次郎却将它套在掌心,伸直了右手,笑眯眯的看着伊鲁卡,意思不言而喻。
众人吸了口冷气,露出忧色,看向伊鲁卡。心中暗想:‘该死的人渣奸商,好会刁难人。可他是木叶的大主顾,得罪不得,唉,不知伊鲁卡中忍会这么做。’想着,人人屏气,愈发关心的望着伊鲁卡。
伊鲁卡犹豫不决。忽地听见一道琵琶声响,心神一松,惊觉乐声中包含幻术。伊鲁卡躲避不及,防备失守,脑海中一阵天旋地转。等到清醒过来,老汉落入别人手中。琵琶声悠远绵长,变化多端,威力之强实在是平生仅见。而在场之中,唯一拥有琵琶的人,便是那位衣着暴露的甜美女子。伊鲁卡急忙转头,就见琵琶女皎然微笑,一双芊芊玉手,掐在老汉命门。她动作急,裙子飙飘,露出了大腿。洁白的美腿内侧,正好可以看见护额,上边刻有音乐符号,居然是音忍村的忍者!伊鲁卡惊疑不定,琵琶女的声波忍法十分厉害,沁人心扉,杀人于无形。如果刚才她怀有杀心,众人已是尸体。而此刻琵琶女扣住老汉,不杀不语,又见犬次郎笑容愈盛,登时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伊鲁卡心想:‘能称霸一方的人,果然都不可小觑。犬次郎身边,竟然还有这样一位身手不下于上忍的高手!偏偏还擅长隐秘气息,刚才我进来,环顾四周,居然下意识的将她忽略!委实可怕!’又想:‘音忍是田之国的忍者,近几年来刚刚崛起,想不到内部已经有了这样的好手!’犬次郎抖抖手,不耐烦道:“伊鲁卡中忍,难道你看不起在下,连握个手的机会都不给?”伊鲁卡暗恨,心中骂道:‘狡猾的小人!’犬次郎分明是用人质威胁,由不得自己不答应。咬了咬牙,伊鲁卡靠近犬次郎,勉强笑道:“岂敢岂敢。”便握住了那只带刺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