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兄弟!”陪着陈其美刚走出督军府的蒋志清听到有人在喊他名字。
蒋志清转头一看,原来是在攻打杭州时敢死队的熟人王筱竹。想到保护陈其美的重任,蒋志清没有话只是向王筱竹了头。
“蒋兄弟,我就一句话”王筱竹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凑上前来道。
蒋志清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一步,想听听王筱竹要什么。
“啪”,就在此时,一声枪响,陈其美应声倒地。
“有刺客!”
“保护督军!”
蒋志清回头一看,顿时目眦欲裂,肚肠寸断。刺客的子弹正是从他刚让出的空位射中陈其美的。
“王筱竹!!”蒋志清转过头怒视着王筱竹。
王筱竹张嘴刚欲什么,又是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穿过王筱竹的头颅,鲜血溅在了蒋志清的脸上。
蒋志清愣愣地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这时,两道身影迅速窜入人群中,正是伊贺纳言和伊贺笠原二人。
……
徐彦卓、蒋志清等人静静地等在法租界教会医院的手术室外。
“二哥,你就不要自责了。”徐彦卓安慰着在一旁发呆的蒋志清。
医院门外一群记者正围着李平书,不停地问这问那,让等待的几人烦躁不安。
“请问李市长,陈督军有生命危险吗?”
“李市长,抓住凶手了吗?”
“李市长,请问,……”
蒋志清突然站起来,几步跑到门口,冲着记者们大喊道:“你们去告诉陶成章,如果我大哥有事,我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
徐彦卓回到住处,伊贺纳言和伊贺笠原早已在房间等候了。
“查出来了吗?是谁干的?”徐彦卓阴沉着脸,目光像刀子一般刺向二人。
“主人!没有查出来,刺客见我们追得太紧,举枪自尽了。不过,我们敢断定刺客是日本人!”伊贺纳言心翼翼地道。
“嗯?”徐彦卓盯着伊贺纳言。
伊贺纳言嗫嗫道:“我们检查了尸体,发现刺客穿着兜裆布。”
日本人无论男女老幼,都有穿兜裆布的习俗。伊贺纳言等人在徐彦卓的影响之下,早已不穿兜裆布了。不仅是伊贺纳言,所有的天罚战士都不允许穿兜裆布。
徐彦卓头,沉思不语。
第二天,上海各大报纸都刊登了陈其美遇刺的消息,其中《申报》以《上海督军遇刺,义弟誓言报仇》为题,引用蒋志清的话暗指陶成章派人刺杀陈其美。
两个星期后,法租界教会医院。
“大哥,没想到你恢复得这么快!”徐彦卓笑嘻嘻地看着陈其美。
“老五,这些天辛苦你了!”陈其美拍了拍徐彦卓的脑袋,动情地道。
“不辛苦,大哥,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出院后别忘了请我们兄弟几个吃饭,一醉方休!”徐彦卓笑着打趣陈其美。
“那是一定的!对了,二弟,不是我你,你也老大不了,怎么能干出这么冲动的事情呢?”陈其美把话题又转到了蒋志清的身上。
陈其美指的是蒋志清对记者狂吼的那件事情。
蒋志清刚欲张嘴辩驳。正在此时,李平书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陈督军,大事不好了!”
“李市长,怎么了?你别急,慢慢!”
陈其美赶忙让李平书坐下。
“陈督军,市面发现**了,目前谣言四起,民生银行门前已有很多人在排队兑换现大洋。”
众人一听,皆感到事态严重。
原来,上海军政府成立后,维持本埠的经济、民生,确保社会秩序安定,面临极度沉重的财政压力。上海海关的日常关税以及大清银行滞留在沪的巨额资本银,均被强行截扣于英美租界。
那时候,陈其美和徐彦卓于各国驻沪领事团还没有建立什么关系,军政府一时难以追缴征用,致使财政来源几近匮竭。
于是,徐彦卓向陈其美建议,创办一家由军政府担保的华商银行,以发行短期“军用钞票”的方式来应对当前之急需,陈其美批准了徐彦卓的建议,银行由民生公司筹备部分资金,定名为“民生银行”。
冠名为“中华民**用钞票”的纸币正式面世,进入金融流通,可以在上海的所有华商银行间自由兑付。
现在,上海市面上突然发现有伪造的“军钞”,这不免引起人们的惊疑和恐慌,各种流言开始不胫而走,军钞的信用动摇,流通顿陷阻遏。
徐彦卓对陈其美道:“大哥,此事您就不用管了,您把它交给我吧!就让我和李市长负责解决这件事情,您好好养病。”
看着徐彦卓坚毅的神色,陈其美什么也没有,只是重重地了头。陈其美清楚,只要只要他的五弟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徐彦卓在《迷津报》中将上海发现伪造军钞一事进行了曝光,指出有人蓄意破坏上海滩金融秩序和经济稳定,并以上海军政府名义明确表示:如若在一个月内不能解决此事,军政府必然会给上海民众一个满意的答复。
除此之外,徐彦卓调集大批资金注入了民生银行,以应付突发事件。
民生银行也公开表示,只要是上班时间,随时可以办理上海军钞兑换大洋业务。
徐彦卓还鼓励上海市民拒绝**,发现线索及时举报。为此,徐彦卓开出了一万元的奖金,用来奖励举报者。
这三记组合拳打下来,上海市面稳定了许多,特别是登报这一举措出乎了大家的意料,取得了意外的效果。上海民众觉得军政府能够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明是有信心解决此事的,民生银行前排队兑换大洋的人数明显少了许多。
与此同时,徐彦卓将青帮所有人都撒向上海的角角落落,探听消息,甚至连天罚战士和铁血战士也都派了出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多天后的一个傍晚,杜月笙突然找上门来。
“师祖,有重要线索。”
杜月笙虽然参与了改组青帮的全过程,而且也当上了副帮主,但是他还是习惯性地按照老青帮的称呼,一直称呼徐彦卓为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