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德尔松的《婚礼进行曲》悠扬的乐声中,只见蒋志清穿着高雅的欧式礼服,在孔样熙和作为男傧相的首席秘书的陪同下出场,舞厅里顿时热闹迭起。人们热烈鼓掌欢迎这位号称“中国第一强人”的下野军事领袖,摄影师把镜头对着他不停地闪动、拍照。
又一次掌声响起了,伴随着“新娘来了”的古老乐曲,新娘挽着她的姐姐宋霭龄及哥哥宋子文的手臂从廊子后面走进舞厅。廊子上铺着大红地毯,两边摆着白色的鲜花,宋美龄穿着白色长裙礼服,披着银白色乔其纱,披纱用一枝香橙花别着,稍稍偏向一边。饰以银丝的白色软缎拖裙长长地拖在身后,像一只出水的白天鹅,透过轻纱裙可以看到她脚上的银色皮鞋。新娘的乌发藏在白色尚蒂利桃花的罩纱里,罩纱垂到肩上,形成第二层披纱。她手里捧着一束用银白色缎带系着的淡红色麝香石竹花和棕榈叶子。
徐彥卓伸长了脖子,细细地打量着,他关注的不是宋美龄,而是随着新娘宋美龄的女傧相。只见她身着桃红色软缎衣,上面镶着钻石和桃红色珠子。软缎袖子长仅齐肘,在肘部用浓淡相宜的桃红色乔其纱做成宽大的袖口。
为宋美龄作女傧相的不是别人,正是胡若珊。就在徐彥卓打量胡若珊的同时,胡若珊心有灵犀一般也朝着他望来,二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短暂的停留之后。各自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这是一次高雅文明的婚礼。与基督教的习惯相反,新郎、牧师或其他人都没有拥抱或亲吻新娘。
新娘款款走到新郎身边停下,镁光灯闪烁着。摄影机快速地转动着。
新郎和新娘拍完照片后,向讲台正中的孙文先生的肖像三鞠躬。然后是向宋老夫人鞠躬,向证婚人鞠躬,向来宾鞠躬和夫妻对拜鞠躬。在众人的注目下,新郎、新娘按照主婚人的指挥,一丝不苟地做了。
接着,蔡元培先生宣读结婚证词。宣读完毕。一个大印盖在结婚证书上,一式两份,新郎新娘每人一份。在接受证书的时候。一对新人向主婚人蔡元培先生躬身施了礼,然后又向周围观众施礼。
“向新郎、新娘献花!”在蔡先生的口令下,只见两个十一二岁的姑娘,头扎红头绳。手捧鲜花。跑上台前向新郎、新娘献了花。
在乐队的伴奏下,美国次中音男歌手霍尔唱起了《哦,答应我!》。洪亮的歌声伴着人们有节奏的掌声,为这次婚礼增色不少。
婚礼结束后,在舞厅和威凡斯厅举行了茶会。
“先生们,女士们!为新郎新娘祝福!为祖国的统一祝福!唱吧!跳吧!”
顿时,舞厅活跃起来,一对对舞伴结伴走出。挽臂搭肩,轻歌曼舞。
徐彥卓与胡若珊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你我之间约定的一年之期就快到了。不知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徐彥卓踩着舞步问道。
“我考虑的怎么样了,难道你猜不出来吗?”胡若珊柔柔笑道。
“我当然猜得出来!”徐彥卓也笑道:“那就先委屈你做我的秘书吧,等我忙完这段日子,我们再腾出时间好好谈谈恋爱……”
舞会一直持续到晚上7钟,接着,大华饭店又为来宾举办了盛大的宴会。宴会中,新郎新娘又举杯向1000多名来宾致谢……
午夜12钟时,蔡先生宣布晚宴结束。在暴风雨般的掌声中,蒋志清和宋美龄快步穿过廊子,走到由鲜花组成的大钟下面的椅子边。缎带拉开了,成百上千的玫瑰花瓣从花钟里落下来,撒在新郎新娘的身上。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蒋志清和宋美龄退席了。他们悄悄从后门出去,乘车到西摩路宋家府上换装。
当天晚上,蒋志清与宋美龄来到了上海火车站,早已备好的专列,将连夜载着他们前往杭州,在那里他们将开始新婚蜜月。200名卫兵将火车站戒严了,前来送行的人不多,除了张群、何敬之与徐彥卓兄弟三人之外,还有一个便是陈布雷了。
“老五,今晚的事谢谢你了!”蒋志清满脸红光拍着徐彥卓的肩头道。
“我们兄弟还需要如此客气吗?”徐彥卓心情也很是不错,他又转向宋美龄道:“嫂子,祝你们蜜月快乐!”
宋美龄看着面前的徐彥卓,心情颇为复杂,当初自己的父亲本来是要自己嫁给徐彥卓的。谁知最后,自己竟然嫁给了他的二哥蒋志清,这让宋美龄多少觉得有些对不住徐彥卓。
宋美龄本想对徐彥卓句抱歉的话,可话到了嘴边却变了:“若珊和我过,她很是喜欢你!”
徐彥卓脸色有些微红,蒋志清见状觉得奇怪,正要细问,徐彥卓赶忙打岔道:“二哥,你可得做好思想准备,恐怕要不了多久,你就要复出了,到时候便可以大展身手了。”
听了徐彥卓这话,蒋志清顾不得再去想别的,他头道:“老五,我心里有数,多谢了!”
……
徐彥卓的一都没错,蒋志清很快便复出了。
当初,李宗仁、白崇禧等桂系首领原以为蒋志清一下野,南京政权就掌握在 闩己手中了,没想到适得其反,出为蒋志清“人在野而心在朝”,凭借自己的势力在奉化遥控政局,反把时局弄得越来越乱。桂系大权没到手,连大局都难以控制了
蒋志清下野后,国民党各派系的矛盾顿失重心,于是又变成互相火并,乱杀一 场的局面。蒋志清则利用矛盾,挑拨是非,纵横捭阖,进退自如。等到汪精卫、胡汉民、新桂系等杀得精疲力竭、几败俱伤,他却成了各方争相拉拢以自重的一股重要力量。
国民党中央预备会议顺利通过了蒋志清复职的议题,并决定由蒋来负责筹备二届四中全会,南京的“特别委员会”当即解体,胡汉民、孙科等一班人被迫“出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