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很需要你们为家族的存亡去战斗,可是我还是决定将你们留下!”伊贺春森似乎动了感情:“你们要去做的事情同样是为了家族的存亡,至于怎么做,等会上川会具体告诉你们的。”
说到这里,伊贺春森目光炯炯盯着面前的八个人:“现在,我要让你们发誓,以月亮神的名义发誓,永远忠于上川,永不背叛上川,哪怕上川让你们去死,你们也会毫不犹豫。”
月亮神是忍者家族最崇拜的神,以月亮神的名义发誓,是忍者最重的誓言,由此可见伊贺春森真的很慎重。
“我伊贺道真以月亮神的名义发誓……”
“我伊贺纳言以月亮神的名义发誓……”
……
众人发过誓后,伊贺春森满意的点点头离开了屋子,屋内只剩下了在座的徐彦卓和跪在地上的八个人了。
此时,徐彦卓心中一阵狂喜,他终于有了自己的班底,尽管只有八个人,但他已经非常满意了,毕竟自己迈出了可喜的第一步。
“你们起来吧,你们发过誓,我就不瞒你们了。”徐彦卓信心满满的给他的班底描述着自己的计划:“父亲把你们留给我,是为了实施一个计划……”
伊贺家族和甲贺家族是日本最后两个忍者家族,两个家族的实力相当,胜负在五五之间,无论那个家族战败都会从此灭族。为此,徐彦卓制订了一个计划,在伊贺、甲贺家族决战时,由他将家族内十到十五岁的男孩子带至一个秘密营地。如果伊贺家族战胜,孩子们再返回伊贺村。如果伊贺家族战败,这些孩子将成为延续伊贺家族的火种。这个计划稳立不败之地,至少不虞灭族之灾。这便是昨天晚上徐彦卓找伊贺春森谈话的内容,经过一夜的思考,伊贺春森最终决定全力支持徐彦卓的计划。
徐彦卓的计划表面看来是为伊贺家族的将来考虑,其实这是徐彦卓为自己实施未来规划,网络自己班底的第一步。之所以仅要十到十五岁的孩子,是因为这个年纪正处于性格定型阶段,徐彦卓计划通过洗脑将他们变成自己最忠诚的手下,然后再以此为班底不断扩大自己的力量。
当然,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初步设想,如果伊贺家族战胜了,那么徐彦卓的计划将会全部泡汤。所以,徐彦卓必须要想办法让伊贺家族战败,而且还必须得让伊贺春森战死,这非常关键。为了达到这个效果,徐彦卓不仅煞费苦心,而且也冒了极大的风险。
……
一九零八年八月二十一日凌晨,日本三重县伊贺村。
徐彦卓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村头的那条小路,焦虑的神情中带着些许希冀。看他紧抿的嘴唇和坚定的眼神,分明就是个运筹帷幄的将军,哪里像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伊贺道真和伊贺纳言紧随在他的身后。
按辈分来算,伊贺道真和伊贺纳言都是徐彦卓的堂叔。可是,伊贺家族的族规森严,面对族长一系的继承人徐彦卓,作为伊贺旁系的伊贺道真和伊贺纳言不敢有半点的不恭。
“道真叔叔,转移出去的孩子都安全吧?”徐彦卓头也不回的问着伊贺道真。
“小主人,有六名上忍看着呢,一切都安全,请您放心!”伊贺道真低着头恭恭敬敬地答道。
“这个决定是我做的,两位叔叔不要怪我心狠,为了家族的利益,我也是没有办法,但愿不要走到那一步!”徐彦卓面无表情,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小主人,您做的是对的,为了家族利益,我们毫无怨言!”伊贺道真和伊贺纳言跪倒在徐彦卓面前感激涕零。
徐彦卓抬头看了看天喃喃道:“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如果伊贺道真和伊贺纳言知道徐彦卓所说的成败在此一举,是指希望伊贺家族全军覆没,希望自伊贺春森永远再回不来,不知会作何感想。
“小主人,你看,信二回来报信了!”伊贺纳言的声音把徐彦卓从神游当中拽了回来。
徐彦卓顺着伊贺纳言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小黑点,快速向自己这面靠近,徐彦卓赶忙迎前几步,那个黑影越来越大,到了近前,果然是伊贺信二。
伊贺信二单膝跪地:“小主人,伊贺家族忍者全军覆没,族长战死。族长临终前命我转告小主人,将由小主人继承族长。”
“信二,你可看清楚了?凭我伊贺家族的实力,怎么会这么快就全军覆没了?”徐彦卓心中充满了不安。
“启禀主人,是甲贺家族使诈,暗中下毒,致使我伊贺家族忍者全军覆没。”伊贺信二忿忿道。
“卑鄙的甲贺家族!”徐彦卓面上的愤怒显露无遗,心中却窃喜不已。他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了,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包括伊贺信二在内没绝不会有人想到,下毒致使伊贺家族全军覆没的不是甲贺家族,而是徐彦卓本人。毒就下在壮行酒里面,很大胆很疯狂,但也很直接很有效。
今夜出征前,倒悬钟再次敲响,全族都来为即将去战斗的忍者送行。伊贺道真抱着酒坛、伊贺纳言端着酒碗紧紧跟在徐彦卓身后,由徐彦卓代表族人给出征勇士敬酒祈福。
“父亲大人,希望平安归来!”徐彦卓双手将酒碗举过头顶,递给了战意浓浓的伊贺春森。
“我会平安归来的,上川,帮我看好家!”伊贺春森将壮行酒一饮而尽。
徐彦卓依次向下一名忍者敬酒:“我的勇士,希望平安归来!”
……
当最后一名忍者喝完酒以后,伊贺春森深深看了一眼他的族人,一挥手意气风发大喝道:“勇士们,出发!”
伊贺家族的勇士绝不会想到,失败的命运在端他们起那碗酒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伊贺家族的勇士永远也想不到,决定他们命运的人竟然会是他们所深深敬仰的小主人。当然,伊贺家族的勇士更想不到,他们只不过是伊贺春森的殉葬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