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彦卓非常理解威廉二世的心情,曾有人这样描述德意志帝国:对其他国家来,是国家拥有一个军队;对德意志帝国而言,则是军队拥有一个国家。事实上,自从威廉二世当了皇帝以来,还从没有进行过一场战争,这对崇尚武力的德意志帝国来的确是个奇迹。由此可以看得出来,威廉二世的并非虚言。想想即将由自己挑起的世界大战,徐彦卓不由有些心虚。
“除了国内,我极力和欧洲各国修好。首先是英国,可无论我怎么,他们就是不相信我,在英国人眼里,只有将德意志帝国肢解打回原形他们才会放心。其次是法国,我多次申明不再要他们支付战争赔款,两国和好,谁知他们死要面子,认为这是德意志帝国在羞辱他们,他们非要在战争中找回面子!再就是俄国,本来我是可以和俄国缔结友好的,可因为斐迪南,我又成为了俄国人的敌人。”
“斐迪南?是不是奥匈帝国的皇储斐迪南大公?”徐彦卓有些心虚地问道。
“没错,是他!我们都喜欢骑马、打猎和旅游,是几十年的朋友了!当年,我的父亲继位后,我和斐迪南约定一起去航海周游世界。由于父亲病危,我没有成行。斐迪南乘“伊丽莎白皇后”号装甲巡洋舰,从地中海的里雅斯特,进行了十个月的环球旅行。为了不让我感到遗憾,他写了2000多页日记带回来给我。”
到这里。威廉二世摇头笑道:“为了我和斐迪南的友谊,当俄国和奥匈帝国因为波斯尼亚发生冲突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奥匈帝国一边。要知道。俄国的实力要比奥匈帝国强大的多。为了朋友,我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强敌,你我是不是有些傻?”
徐彦卓在后世的时候就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实力超群的德国不和实力相当的强国结盟,却偏偏选择了日薄西山的奥匈帝国?原来威廉二世还是个要朋友不要江山的主。面对犹如江湖性情中人一样的威廉二世,徐彦卓虽然觉得他做的有些欠妥,可决不承认他傻。甚至还有一丝的感动。
“陛下,恐怕这一次和以往有些不一样!”
见到了威廉二世真实的一面,徐彦卓觉得将威廉二世拖入战争有些过意不去。他为了提醒威廉二世,将英法两国备战的情况向威廉二世讲述了一遍。
“我早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来,他们运用各种手段进行宣传。我早已经成为世界各国的敌人和公认的战争狂人了!”
“陛下。您为什么不去反驳他们呢?”
“我只做我该做的,不会去我不该的!”
“陛下,请您记住我今天的话!”徐彦卓抬起头来,目光清澈地看着威廉二世。
威廉二世见徐彦卓如此慎重其事,先是诧异,然后郑重头。
“中国有句古话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假如有一天,事情脱离了您的控制。德意志帝国真的陷入到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当中。最终战胜了暂且不,如果战败了。我会尽最大努力做到两。第一,德意志帝国不被肢解。第二,保住陛下您的性命!”
威廉二世没有话。
“陛下,您不信吗?”
“我信!我在用心听,我听到你是在用心承诺!我很高兴,在五十岁的时候,还能得到有生第二个朋友!”
……
六月五日,柏林皇宫。
徐彦卓邀请了两名客人前来作客,他们就是在不久后爆发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大放异彩的兴登堡元帅和鲁登道夫将军。当然,此时兴登堡只是个退休赋闲在家的将军,而鲁登道夫只是名上校。
本来,徐彦卓只是想在一个很随意的场合简单和他们聊聊,可是,威廉二世为了表示对徐彦卓的重视,竟然将简单的会面变成了隆重的酒会,还请来了总参谋长毛奇和军中元老克卢克、比罗以及十几名将军作陪。这下可好,不仅兴登堡和鲁登道夫二人如坐针毡,就连徐彦卓也觉得有些不自在。可这是威廉二世的一番美意,徐彦卓也不好拒绝。
席中,徐彦卓悄悄向威廉二世推荐了兴登堡和鲁登道夫二人,称他们是能够力挽狂澜的将才。
本来,徐彦卓的声音并不大,可却被一个有心人听到了。此人正是老上将克卢克。克卢克和比罗都是参加过普法战争的开国功臣,也是铁血政策的忠实拥护者,这些年来他们被威廉二世压制无法参与战争,心中早已不满,倚仗着老资格经常与威廉二世对着干,威廉二世也不和他们计较。
今日,克卢克被威廉二世喊进皇宫陪个毛孩子早已不爽。再听徐彦卓将兴登堡和鲁登道夫夸得像花一般,心中更加不满:想当初自己 打普法战争的时候,这两人还不知道在哪呢?于是,就他有意找徐彦卓的茬。
“陛下,不知您的这位孩朋友懂不懂军事,竟敢如此口出狂言?”克卢克大大咧咧道。
威廉二世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太不长面子了,太丢人了,这还是德意志的军官吗?看来,平时太容忍他们了。
徐彦卓本来想息事宁人的,可见威廉二世脸色铁青,他意识到这个克卢克肯定不是第一次如此放肆,看来自己必须要为威廉二世长长面子了。
想到这里,徐彦卓站起身来,他笑眯眯地看着克卢克:“上将先生,什么才叫懂军事?既然你觉得我不懂军事,那我就给你讲讲什么叫军事!”
徐彦卓在后世研究了大量的军事理论,在这个年代,谁敢他不懂军事?就是克劳塞维茨也不行。
一个时后,当徐彦卓兴趣盎然地完成了他的发言的时候,全场所有人都如同化石一样呆在当场一动也不动。
最后,还是威廉二世反应过来,他率先鼓起掌来。众人也都跟着鼓起掌来,包括之前也对徐彦卓报有敌意的毛奇和比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