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哥,你转告陈大哥,让他这两天抓紧办自己的事情。后天下午五点,都到我这里来,我们专门为陈大哥饯行!”
蒋志清匆匆离去之后,徐彦卓赶忙叫过伊贺纳言,对他吩咐了几件急办的事情。
九月二日下午五点,陈其美、蒋志清、张群、何敬之如约来到了徐彦卓的住处。
徐彦卓看得出来,他们的神情都有些落寞,他笑了笑说道:“几位大哥,来来来,请坐!”
陈其美一见满桌的美味佳肴,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有劳小卓了!”
徐彦卓做出夸张的表情道:“几位大哥,这桌饭菜我从上午就开始操置了。还有这坛老酒,是我翻遍了整个东京才找出来的地地道道的女儿红。我们大家可都是沾了陈大哥的光,才得以有今日的口福呀!”
徐彦卓的一席话,让几人眉目中有了些许笑意,就座后也不客气,便开始交杯换盏追忆往昔了。
徐彦卓与陈其美虽然相交的时间并不长,但对他却有着很深地认识。
陈其美身上的江湖气息极其浓厚,做事极为执著,只要决定了,就会尽最大努力去做,哪怕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他对认准的人极为真诚,比如他对孙文非常忠诚,对徐彦卓和蒋志清等几人的关心爱护也溢于言表不带任何做作。总的来说,陈其美留给徐彦卓的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如今,陈其美要回国了,徐彦卓心中多少也有些不舍。
酒酣耳热之时,徐彦卓很真挚的对陈其美道:“陈大哥,我献丑唱一首临别饯行之歌送给你,你可不能笑话我呀!”
“哦,没想到我们小卓还会唱歌?说实话,到现在我还没有发现小卓有不会的东西呢!好,我们洗耳恭听了!”陈其美故意调侃着徐彦卓。
徐彦卓站起身来,喝了一口茶,咳了一声,落落大方就唱了起来:
送战友踏征程
默默无语两眼泪
耳边响起驼铃声
路漫漫雾茫茫
革命生涯常分手
一样分别两样情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当心夜半北风寒
一路多保重
送战友踏征程
任重道远多艰辛
洒下一路驼铃声
山叠嶂水纵横
顶风逆水雄心在
不负人民养育情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待到春风传佳讯
我们再相逢
再相逢
尽管十岁的徐彦卓还带着童音,可他却唱得非常投入。当徐彦卓唱完最后一句,屋内一片寂静。
徐彦卓惊异的发现,几个大男人居然都已经热泪盈眶。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未到伤心处,徐彦卓深深懂得他们几人此刻的心情。
为了调解桌上压抑的氛围,徐彦卓赶忙说道:“几位大哥,今天给陈大哥饯行,我给他准备了三样礼物……”
“等等,小卓,我有话要说!”陈其美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打断了徐彦卓的话。
陈其美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几人,郑重的抱了抱拳:“几位兄弟,我有个提议,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们借今天这个机会义结金兰,大家觉得如何?”
徐彦卓、蒋志清四人心中异常激动,齐齐向陈其美重重的点了点头。
兄弟最重要的是能共患难,同生死,结拜只是个形式,更何况是在异国他乡。五人就在酒桌上歃血为盟,义结金兰成为了结拜兄弟。陈其美三十二岁是当之无愧的大哥,蒋志清二十三岁排行老二,张群二十二岁是老三,何敬之二十岁自然是老四,徐彦卓刚过完十岁生日是名副其实的小弟了。
结拜之后,距离猛地拉近了。五人都欣喜异常,继续喝酒聊天。
蒋志清问道:“老五,我刚才好像听你说,你给大哥准备了三样礼物?都是什么,让我们也瞧瞧!”
徐彦卓见蒋志清这么快就把称呼都改了,心中不禁暗自赞叹:不愧是日后的政治风云人物。
“二哥,没问题。这第一样礼物可不是单单送给大哥的,每位哥哥都有份!”说完,徐彦卓对问外喊了一声:“拿进来吧!”
伊贺纳言捧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盖着一块红布。徐彦卓站起将红布掀开,只见五把一模一样的短剑呈现在托盘里。
“这是我们兄弟结拜的信物,每人一把!”徐彦卓说着首先拿起一把短剑递给陈其美。
陈其美抽出短剑,宝剑寒气逼人,看的出来是用上等好钢打造而成的。他发现剑身上刻有两行字,不由自主就念了出来:“安危他日终须仗,甘苦来时要共尝。”
陈其美念完,看着徐彦卓笑了笑:“五弟,你有心了,这也是我们五人共同的誓言!”
张群在旁边奇怪道:“老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陈大哥要和我们结拜,怎么会连结拜信物都准备好了?”
“三哥呀,说实话,这信物是我两天前就准备好了。就算陈大哥不提结拜的事情,我也会提出来的,正好陈大哥提出来了,我也就省事了!”徐彦卓得意地回答。
陈其美笑骂道:“就你古怪精灵!”
“那可不,连孙先生都说我是革命精灵呢!”徐彦卓调皮地顺竿往上爬。
“老五,这第二件礼物是什么呀?”蒋志清催促着徐彦卓。
徐彦卓又朝伊贺纳言挥了挥手,片刻之间伊贺纳言又端了一个托盘进来。这次托盘上没有盖红布,几人都看得分明,是一支手枪。
徐彦卓将手枪递给陈其美:“大哥,回国之后肯定免不了与敌厮杀。小弟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为大哥专门找来这支枪用于防身!这是英国产的韦伯利左轮手枪,也是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手枪了。礼轻情意重,希望大哥收下,回国后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兄弟再相逢的时候,还要举杯痛饮呢!”
徐彦卓的一番话说的陈其美有些哽咽:“谢谢你,老五,我收下了!”
“好了,大哥,这是老五的一片心意,你应该高兴才对呀!”蒋志清三人见状都劝起陈其美来。
“就是,大哥,你这样我都没办法说我的第三件礼物了!”徐彦卓也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