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士成壮志殉国后,罗冒父子因不满朝庭对聂士成的评价,离开武卫前军又回到了威海老家。一九零二年,山东全省发生灾荒,罗冒父子和大多数人一样闯关东来到丹东。正当他们靠着勤劳和汗水刚过上好日子的时候,噩运突然降临了。
一九零四年二月八日,日本和俄国为了争夺在我国东北的利益,发生了战争。日俄战争是在中国领土上进行的,清政府置国家主权和百姓安危于不顾,听任日俄两国铁蹄践踏东北锦绣河山。
二月十二日,清政府无耻宣布“局外中立”,划辽河以东地区为日俄两军“交战区”,并严令地方军政长官对人民群众“加意严防”,“切实弹压”。
丹东作为双方陆上首次交锋的主战场,当地老百姓承受成了极为深重的灾难。耕牛被抢走,粮食被抢光,流离失所的难民有几十万人。日、俄都强拉中国老百姓为他们运送弹药,服劳役,成批的中国平民被日俄双方当作“间谍”,惨遭杀害。身强力壮的罗冒父子很不幸地又被日军抓了壮丁。为了活命,父子俩只好忍气吞声做苦力为日军搬运弹药。
罗冒父子所在的是日军第一军野战炮兵第二旅团,旅团长为酒井宽。酒井宽在毫无任何背景的陆军中一步步晋升,先后历任炮兵联队副官、师团副官、师团参谋、炮兵大佐、炮兵联队联队长。一九零三年晋升为陆军少将,同时调任日军第一军直属野战炮兵第二旅团旅团长。
九连城战役是日俄战争陆战第一仗。战前双方都进行了积极备战。
沙俄军队集中兵员近二万人,组成俄东满支队,由沙俄原陆军大臣库罗巴特金指挥。在安东九连城一带布防。当日军第一军三万日军主力抵达鸭绿江左岸时,俄军阵地并没有加强防御工事,部队分散配置在宽大的正面上,对敌人可能进攻的方向胸中无数。只构筑一道绵长的堑壕,并且几乎不加伪装。占总兵力约半数的预备队配置在十公里以外。炮兵阵地完全暴露。两军隔江对峙,磨刀霍霍。
一九零四年四月十八日,日军分三路架设浮桥作战。第一路由大斜哨、第二路由虎耳山、第三路由马市台分头向俄军阵地进攻。俄军集中炮火重轰击日军架设的浮桥,日军死伤惨重,渡江受阻。
酒井宽因无法压制俄军火炮。被第一军司令官黑木为桢大将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酒井宽恼羞成怒之下,准备以杀人解气。他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当然每次倒霉的都是中国人。
这一次,罗大桥与其余四人很不幸被挑选成为了牺牲品。为了挽救儿子的性命。罗冒违心向眼中的死敌低头。他坦然告诉酒井宽。自己有办法压制俄国人的火炮。
四月二十九日夜间,日军重新组织兵力,组成敢死队。罗冒和罗大桥就像两个魔术师一样,酒井宽的火炮在他们二人的挨个摆弄下,弹无虚发,很快就将对方的火炮全部摧毁。在炮兵第二旅团的掩护下,日军强行渡江成功。
五月一日,黑木为桢大将来到虎山。布置了以第十二师团为左翼,以近卫师团为中路。以第二师团为右翼的强大攻势,对九连城、马沟一带的俄军阵地,进行大规模的进攻。日军炮兵第二旅团集中全部炮火,向设在九连城镇东山一带的俄军主阵地进行集中打击。罗冒和罗大桥各操一门火炮,根据日军侦察兵报告的情况,共同发炮,其中一发炮弹打进了俄军指挥所,由于突然失去指挥,俄军突然乱了阵脚,一时伤亡惨重,不得不向后败退。
俄军退至楼房转山子一带与其增援部队汇合后,复回头与日军再战。此时日军第十二师团近一万人经栗子园过叆河,绕到俄军后面,使俄军腹背受敌,大败而逃。日军第十二师团和近卫师团沿蛤蟆塘河一线追击,第二师团向安东县方向追击。俄军大部向凤凰城方向溃退,自此一败再败,最后败退到吉林四平一带。
日本军队一直贯输的都是武士道精神,向来崇拜强者。罗冒父子不仅用自己的神炮绝技赢得了酒井宽的尊重,而且也征服了整个炮兵第二旅团的全体士兵。
在这之后,炮兵第二旅团参加的所有战斗,包括旅顺争夺战、辽阳大会战、沙河攻守战、黑沟台会战、奉天会战,都是由罗冒和罗大桥两个中国人指挥的。
炮兵第二旅团一路过关斩将,战功赫赫,被摧毁的俄军火炮足可以装备三个第二旅团了。不仅多次得到第一军司令官黑木为桢大将的褒奖,就连日俄战争的总指挥、满洲军总司令官大山岩大将也对炮兵第二旅团赞赏有加。
奉天会战结束的第二天晚上,炮兵第二旅团在后方驻地休整。当天夜里,营地内的弹药库突然发生了爆炸。包括旅团长酒井宽少将和罗冒、罗大桥父子在内共两千多人丧生。
在炮兵第二旅团的弹药库突然发生爆炸的同时,一个年轻人正在十里之外噙泪默默看着这一幕。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罗大桥。其实,父亲完全可以和他一起离开在。
当他苦苦哀求的时候,父亲摇摇头只了一句话:“我的心早死了!”
从那一刻起,他知道自己将永远失去父亲了。
罗大桥孤身回到了威海老家,把父母葬在了一起,只不过父亲的墓一直是空的。从此,他过起了孑然一身的日子。
去年,驻扎在兖州的张勋听了罗神炮的大名,专门派人来请罗大桥。本来,罗大桥是不想去的。可是,武卫前军的名号却似勾着他的魂一般。最终,罗大桥还是来到了武卫前军。
……
徐彦卓没有想到,看起来平凡普通的罗大桥,先后参加过中日甲午战争、抵御过八国联军入侵、见证过日俄两国在东北的厮杀,竟然有着如此传奇的经历,让他敬重不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