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安盟是这次剿灭外蒙叛军的前线总指挥部,徐彦卓之所以将指挥部放在兴安盟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
兴安盟地处大兴安岭山脉中段,东北与黑龙江相连,东南与吉林毗邻,南部、西部分别与察哈尔和热河的相连。西北部与外蒙古接壤。在这里指挥平叛,可以兼顾蒙古的中段和东段,而蒙古西段大部分为沙漠。同时,兴安盟与锡林郭勒盟和呼伦贝尔大草原刚好处于三角地带的三个角上。锡林郭勒盟和呼伦贝尔大草原的蒙古部落众多,与库伦的哲布尊丹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要想平叛就必须要稳定住这些部落,否则后院起火将永不得安宁。
还有一就是兴安盟距离神箭谷和东港较近,对武器弹药等后勤供给相对来容易一些。徐彦卓可没指望袁世凯为自己补给后勤,就算他愿意,徐彦卓还看不上呢。徐彦卓是自掏腰包打仗,必须要缩短后勤供应距离。
到了兴安盟,徐彦卓先是去王爷庙平叛指挥部向徐世昌报了到,然后领着天罚战士和郭松龄的第三营直奔察尔森。
察尔森位于兴安盟科右前旗境内,距王爷庙32公里。徐彦卓的训练营地就建立在这里,这里的条件非常适合训练骑兵。他们的营地感觉简陋,除了郭松龄的第三营携带的保障物资,徐彦卓的和天罚战士,除了每人有两匹战马以外,别的什么也没有了。
天罚战士和第三营建立营地的时候,张作相、郭松龄和六子正抓紧时间给张作霖写信呢。原先好隔一天写一封信,现在离开凤城已经快十天了,还没给张作霖写一封信呢,想必张作霖已经着急不已了。他们三人写信的内容基本上一样,这近十天时间里,大家都在赶路了。
张作相、郭松龄和六子的信刚写了一半,徐彦卓就雷厉风行地开始了对天罚战士的训练。他们哪还有心思写信。赶紧停笔,急于想知道徐彦卓会带给他们什么样的惊喜。
徐彦卓没有让他们失望,他用自己独特而有效的训练方式,让三人大开眼界。一切走上正轨,已经是七天之后了。
在离开凤城第十六天的时候,张作相、郭松龄和六子的信才算圆满写完。
三天后,张作霖终于看到了厚厚的三封信。
“……我万万没有想到,原来骑兵还可以这样练。我敢打赌,如果徐公子一直这样练下去,最终肯定会练成一只精锐的骑兵!他的骑兵形成战斗力的速度,也是史上最快的。从不会骑马到马术娴熟,仅仅只用了十六天时间……”郭松龄信中这段话,张作霖已经反复读了好几遍。边读脑子里边闪现出各种画面。虽然郭松龄没有,但张作霖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徐彦卓和他的战士吃了多少苦。
再看看郭松龄诉苦的一段话,更是让他哭笑不得:“……师长,我带来的弹药只用了七天时间就已经消耗了一半了。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天,我的骑兵营就只能用马刀去杀敌了!徐公子的战士每天早晨起床必须要听枪声,而且是很密集的枪声。每天早晨我都得让全营战士在在营地周围放排枪!不仅如此,晚上半夜三更,还得着火把,时不时在营区周围放一阵乱枪……”
张作霖心中明白。徐彦卓这么做的目的不是为了练人,而是为了训练战马适应战场的能力。一旦战马熟悉了突然出现的枪声、爆炸声以及黑夜里突然出现的亮光,在战场上将会取得巨大的优势。
想到这里,张作霖的目光又移到了六子的信上。
六子是站在另外一个角度,详细诉了徐彦卓是如何训练天罚战士的:“……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人适应环境的能力是无限的。徐公子命令他的手下十天不准下马。包括他自己在内,到今天已经在马鞍上生活了整整七天,没有一个人下马。吃饭睡觉在马上,或许还好理解。可是,让你想象不到的是他们大便也能在马上解决。我亲眼见过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在飞驰的骏马上,居然脱了裤子蹲在马鞍上大便,整整跑了五六公里才擦了屁股穿上裤子!至于在两匹飞驰的战马之间来回换骑,对他们来更是菜一碟……”
张作霖的思绪随着六子的描述,似乎也飘荡在了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他心里在想:还是二弟得对,无它,唯坚韧二字!可这简单的两个字,又有几人能做到呢?忙过这一阵,我得亲自去看看他们了!
张作相在信中的很明白:“……徐公子的一句话让我很欣赏,他训练就是为了打仗,凡是和打仗有关的都必须练,而且还要练好。凡是和打仗无关的花里胡哨的东西,全部都要舍弃。只有这样,才能练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精兵!从察尔森到阿尔山总共二百五十公里,他们隔一天就要骑马往返一个来回,仅七天时间就损失了五十多匹战马!我现在明白了,徐公子只有五百多人,为什么当初却要两千匹战马,他早就考虑到了这一天了……”
就在张作霖看信的同时,徐彦卓和天罚战士已经完成了十天不下马的训练任务。尽管刚下战马双腿有些不适应,但徐彦卓还是强忍着,因为他要去见一个人。
“郭掌柜,你怎么来了?”徐彦卓虽然疲惫,但见到了郭东辰还是很高兴。
实话,徐彦卓真的很感激郭东辰,如果没有郭东辰的全力相助,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天罚战士掌握骑术的。
“不仅是我来了,还有更让你惊喜的呢!徐公子,你看!”郭东辰指着远方。
徐彦卓顺着郭东辰手指方向看去,只见在遥远的地平线上似乎有什么在蠕动。渐渐地近了,徐彦卓看清楚了,似乎是一群白色的“骏马”向自己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