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炮没有离开,在黄雀答应了自己留下来成为十月枫的一员之后,他就堂而皇之的去到了黄雀的房间,直接躺下就睡,黄雀没有办法,只能是抱着瘦小的刘金银钻进了被窝。
第二天,黄雀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告诉赵道途关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黄海林不在家,凡事黄雀都喜欢跟赵道途商量,老东西鬼点子多,江湖阅历广经验足,这一切,都是资本。
赵道途来到十月枫的速度比黄雀想象中要快上许多,几乎可以用风驰电掣来形容。
当看到一脸笑容从楼上走下来的王炮时,赵道途的表情十分的奇怪,看着黄雀,没有说话,但是黄雀看的出来,这意思分明就是,这小子怎么在这?
黄雀告诉给赵道途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讲了一个大概,具体到王炮出来帮忙却是没有说的。
待到坐下之后,黄雀又原原本本的将事情全部说了一遍,这一次,详细到了极点。
说完之后,赵道途的脸上有些意味深长,默默的靠在椅子上。
“怎么了?大伯?”黄雀问道。
赵道途摇摇头,“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将这帮日本的野心家给引来了。”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会引来这帮家伙,而且里面还有我跟银叔的熟人呢!”说着话,顺便将西山的事情也说了一番。
西山之事,赵道途早已经知晓,只不过听闻这一次来的竟然就是西山的那批日本人,倒还是有些意外。
赵道途说道:“日本人七十多年前就在打着四块宝玉的主意,去西山的时候,听你们说,他们还叫上了河南的季峰,看来,他们是志在必得了,这一次听到道上的消息,他们又匆匆的赶来,这帮家伙,蓄谋已久啊!”
黄雀点点头,“是啊,上一次要不是我们,估计季峰现在还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呢。”
“季峰,还算是个人物啊,没想到……”赵道途感叹了一番。
就在这个时候,刘金银突然从楼上冲了下来,大吼着,“雀仔,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
赵道途跟黄雀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刘金银的脸色十分难看,用惨白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他踉踉跄跄的下了最后一步楼梯,喃喃道:“死了,季峰死了!”
“季峰死了?”黄雀一愣,昨天晚上他们就准备叫刘金银联系季峰,从而在他那里多打听到一些关于远藤希子跟日本人的事情。
刘金银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我本来今天早上准备联系他的,谁知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后来我又找到了道上的一个朋友,从他口中我才知道,季峰,在很多天以前就已经死了,除了他之外,还有他的儿子跟儿媳以及只有六岁的孙女!全死了!”
“谁干的?连六岁的小女孩也不放过?”黄雀听的头皮发麻。
刘金银摇摇头,“这件案子到现在还没有一点蛛丝马迹,不过道上的人都说了,这是报应,别人不知道,道上的人可是清清楚楚,老季家的人挖了别人那么多祖坟,现在死了全家,倒是不奇怪了。”
“什么报应不报应的,这事情,肯定是日本人干的!”赵道途点燃了一根烟,语气冷淡。
“大伯,你怎么知道就是日本人?”
赵道途默默的抽着烟,“日本人终究是日本人,他们再怎么样都没有老王家的人这样有本事,是不是?”说完,看着王炮,也不知道是赞扬还是讽刺,接着又说道:“可他们却能这么快的找到十月枫,还敢马上行动,这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他们在行动之前,就已经了解了十月枫的一切,谁告诉他们十月枫的?我想,恐怕就是季峰,他们威逼季峰,最后发现季峰没有了利用价值,干脆杀了算了,日本人也不傻,上次季峰背叛了他们,这一次,估计就是再也不相信他了,不杀了他,反而留下后患。”
所有人都不说话,季峰的惨死,可以说是罪有应得,可却是连累了一家人,对方倒是手段有些残忍了。
“日本人不会善罢甘休!”王炮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这个家伙平时桀骜不驯,可骨子里对日本人的痛恨那是与生俱来。
“那怎么办?”赵道途看着王炮。
王炮微微一笑,“老爷子,你说呢?”
见王炮如此一问,赵道途似乎也来了兴趣,反而看着王炮,呵呵一笑,“我倒想听听老王家后人的高见。”
王炮心情看上去不错,众人围坐在小茶几的旁边。
“怎么,不说了?”赵道途饶有兴趣的看着王炮。
王炮思索了一番,一字一句的说道:“老爷子,你是前辈,按理来说这里是没有我们这些后辈的发言权的,但是你既然想听我们晚辈的一些意思,那我可就真说了。”
“说说看!”赵道途似笑非笑,脸上写满了‘狡猾’。
黄雀看着两人,心中也是一头雾水,现在的状况可以说非常乱,本来想用千辛万苦从泰国弄到手的假盒子来钓大鱼,可没曾想到,有关于黄海林的线索一丝没有处罚,反而惹来了新的麻烦,首先是王炮,被假盒子吸引而来,誓要找到当年老王家血案的真相,这都算是其次,最伤脑筋的是将日本人也引来了,日本人野心勃勃,七十年前就对四块宝玉怀有抢夺之心了,这七十年以来,估计没少在中国打听这打听那,更加为了这些东西在中国大开杀戒,就连六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这一点,跟当初的烧杀抢掠估计没多大的分别。
黄雀江湖经验少,他倒真想这个时候赵道途能给自己一个正确的选择。
王炮见赵道途发了言,开始说道:“老爷子,日本人的野心众所周知,而日本人的无耻更是全世界都懂,四块宝玉,是属于我们中国人的东西,说到底,我们中国人之间互相争夺,那都有着足够的资格,这四块东西,我王炮一样都不稀罕,所以,谁最终能够得到,或者说谁都找不到,我都无话可说,也都没有意见,但是,我说的是但是,日本人来插一脚,我就很不乐意了,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玩意,凭什么让他们来乐呵,是不是这个理?”
赵道途点点头,这小子,倒是能够整出一大片的振振有词。
“继续说!”
“我王炮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出当年我们老王家血案的真相,其他的,我都不放在心上,所以,我心甘情愿的待在十月枫,我就想等待线索的出现,我希望遇到那个拥有热血图的人,这个时候日本人出来搅局,与公与私,我感觉我们都要跟他们斗上一斗,老爷子,你大概不会忘记吧,七十年前,就是在我们倾城市的北郊,是张青阳张前辈一手穿心一手断喉了解了野田老匹夫的那条狗命,七十年后的今天,他日本人还敢来,我觉得这就是宿命,七十年前,七十年后,相同的地方,我们的老前辈能够做出一番惊世骇俗杀的他们望风而逃,今天的我们如果孬了怂了,我想,那就对不起当年八门聚义的所有老前辈们,对不对?那是活生生的在打我们中国人自己的脸!”
王炮的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热血沸腾,那叫一个民族正义感十足,活生生将黄雀的情绪都给调动起来了。
“七十年前,我们生不逢时,不能跟他们一起抗击日寇,七十年后,我感觉,这就是老天爷送给我们这些八门后人的一次机会,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从所有的证据显示,倾城市一定有着一批居心叵测的日本人,他们敢来,我王炮就第一个敢将他们赶回日本,他们不走,不好意思,杀人,又不是没杀过!”
王炮的话一说完,赵道途乐了,“为了赶走这帮混蛋,老王家的事耽搁下来也在所不惜?”
“就是这个理!”
“雀仔,你认为呢?”赵道途看着黄雀。
黄雀愣了愣神,猛然说道:“大伯,王炮说的对,这帮畜生,既然对六岁的小女孩都动了手,我想,也没必要对他们客气,再说了,他们留在倾城市也做不出什么好事,反而……”
黄雀后面的话没有说,赵道途当初的意思是希望用假盒子引出一些线索,在黄雀看来,有日本人搅局,就更加不会有黄海林的线索出现了,所以,赶走这些日本人,也是对于寻找黄海林的一种帮助啊。
“后生可畏啊!”
赵道途说了一句。
“老爷子,你的意思呢?”王炮问道。
赵道途抽了一口烟,“你们两个后生都敢这样干了,我一大把年纪有什么不敢的,你说的对啊,生不逢时,那是我们无法扭转的,但是现在老天爷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我们还不把握,那就是胆小如鼠了,我赵道途活了这么一把年纪,这个时候怂了,我估计啊,以后在道上也抬不起头了。”
“这样说,你老也准备狠狠的干一场了?”
“奉陪!”
老家伙豪气干云的来了这么一句。
王炮一下子来劲了,“老爷子,七十年前,倾城市八门聚义杀的日本人犹如下山的野狗,七十年后,我会让他们更加记住我们中国人。”
说完,竟然就抓起了旁边桌子上的一瓶白酒,“来来来,为了老天爷的这次机会,我们干一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