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丧尸会吃人?为了增加恐怖气氛?为了满足饥饿感?或许,都是,又或许,都不是。
从古至今,吃人,这个话题无数次的出现在人类的世界里,同类相食,不仅仅是丧尸能做出的举动,在人类文明诞生吃人这两个字以来,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每时每刻,无论是你吃饭睡觉还是与伴侣床上激情,在地球的某个或多个角落,都有人在咀嚼着同类的肉并乐此不疲。
无论哪种生物,尤其是哺乳动物,狗也好,猫也罢,都不会吃掉自己的同类。
宁死,也不会。
为什么人类可以呢?
其实答案很简单,人类,是地球生态系统亿万年进化的颠峰,唯一一个可以凭借着智慧大幅度改变环境进而适应自身生活的种族,无论是世界之颠还是深海之底,都有人类到达过的足迹,足以证明人类的优秀。
这种优秀也是体现在更多方面的,不仅仅是智慧,还有肉体。
或许,人类没有卓越的视力,没有超凡的力量,甚至没有一个足够供应大脑活动的心肺系统,但这并不意味着人类肉体的落后,而仅仅是在进化过程中,肉体将这些功能丢弃罢了。
所以说,不要小瞧一个普通人,即便他的智力稀松平常,即便他的身材臃肿肥胖,除掉那些淤积的脂肪层,你会发现,他的肌肉仍然完美,还是保持着在最优秀的脂肪配比范围内,其营养超越了绝大多数哺乳动物,是最适合食用的。
尤其适合人类食用。
这并不是巧合,而是进化论诞生以来最恐怖也是最为人文学者屏蔽的推论。
自然选择的结果。
讽刺吗?生态系统中诞生的最优秀种族,最适合他们食用的,恰恰是他们自身,就如同原汤中刚刚诞生的单细胞生物,也是靠互相吞噬分裂生存下去,踏上向高端生命进化的漫长征途。
可以说,大自然在进化的道路上画出了一个完美的圆。
当人类大脑那个代表着智慧、规则、伦理、信仰的安全锁因为饥饿、疯狂、恐惧、寒冷等等原因不复存在,那么,在这样的人眼中,所有从他面前走过的人类,不过是一个个会活动的肉库罢了,而这种感受不止一次地记载在那些食人族、战场老兵、杀人狂魔的描述里,出现在浩如烟海的历史文献之中。
由病毒刺激解除枷锁,只不过是上述情况中的一种,所以不要疑惑为什么丧尸一定要吃人类了,谁让我们人类是大自然中最甜美的‘果实’呢?
神民在深度睡眠中遭到突袭,全部进入‘死亡’状态,货车内的低温降低了神民的体温,抑制了伤口愈合的速度。当这些消化功能正常,死亡伤势相对不重的家伙清醒过来,第一件事,破坏隐藏在车厢内冷冻液循环管线,第二件事,把那些没办法清醒或者说没办法迅速清醒的同伴当作粮食吃掉,补充体内消耗过多的热量与营养。
钟兆祥奋力开门时,遇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与丧尸那种浪费而粗俗的吃法不同,神民的表现要利落许多,当偷袭者看清车厢内的神民用小刀优雅地切下尸体手臂上的肉条,送入嘴中咀嚼的时候,这些偷袭者不约而同地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面对偷袭者的扫射,神民表现非常从容,站在最靠近车门前的两名神民顺手将吃剩的尸体立在身前抵挡子弹,快步从车厢中冲出,落脚点精准,没有踩到倒俯的钟兆祥,避免脚部力量被钟兆祥的身体吸收,导致出力不足。…,
冲出车厢,两名神民丢开尸体,单手抓住车门,借助冲力将自身‘抡’了起来,身体飘在空中,手中的小刀脱手飞出!
这种近距离飞刀的威力梅西体验过,现在轮到偷袭佣兵了。
暗夜中的刀光细不可查,偷袭者们光顾着扫射空中飞舞的人体,根本没想到对方会以这种方式反击,连惨叫声都没有,两名距离最近的偷袭者捂着咽喉倒下。
射击运动轨迹并不规律的物体是相当困难的,这些偷袭者又在仓促间开枪,等他们回过神,想到分配火力封死车厢,防止剩余神民冲出的时候,从死亡中恢复的六名神民已经从容扑到车下,一丝不挂地消失在火光闪烁的驻扎营地中。
跳跃的篝火好似魔鬼的笑容,不断在夜风下变换着光影的模式,换做往常,这些训练有素的佣兵可以轻松借助篝火射击类似人体的目标,光影交替就是最好的射击指示,现在,他们却发觉目标彻底融进阴影内,与黑暗起舞,难以分辨!
神民对于偷袭战术的运用似乎是天生的,他们借助变色的皮肤隐藏身体,改变脚掌与地面接触的角度消除声音,扩张瞳孔的直径接收更多的光线,将自己完全变成黑夜中的杀手,仿佛一头头幽灵豹,随时择人而嗜。
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这些家伙明显违背了人类的行动常识,随时以任何姿势高速移动,偷袭者没有在第一时间象梅西那样限制住神民的行动,又在充满障碍物,光线昏暗的环境中和神民缠斗,明显是在送死。
不到两分钟,六名偷袭者先后被神民干掉,武器也被抢走,其余人眼看形式不对,根本不敢再停留,纷纷上车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目送着偷袭者驾驶着越野车远去,神民们从驻扎点各个角落里浮现,他们依旧保持沉默,话也不多说一句,简单整理装备,四下里搜索了一圈,很快找到偷袭者们留下的车辆,随便抬了两具尸首上车充当旅途食粮,从容离开,留下满地残骸与鲜血,陪伴着还没有熄灭的篝火,继续舞蹈。
天光微亮,鲜血浸透的冷冻车车厢内,钟兆祥从昏迷中清醒,摇晃着支撑起身体,他的神志还没有完全恢复,有些纳闷是什么声音吵醒了自己?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自己喝多了?
满脑子糨糊的钟兆祥慢地从车厢里跳下,把几块说不上什么种类,已经干冷的肉条踩在脚下,一抬头,正好有个人背对着自己,低头忙活着什么,钟兆祥很自然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兄弟,你……”
那人一回头,苍白的双眼与血淋漓的大口顿时吓了钟兆祥一跳,下意识地一个钩拳,直接砸在那人的下巴上,把对方砸翻在地!
坏了,我昨天晚上中枪昏迷在车厢,一定是血腥味道把丧尸吸引过来了!回过神,记忆起昨晚事件,钟兆祥甚至来不及疑惑自己为什么没有死,与丧尸面对面的惊恐震慑着他的思维,拧身钻进车厢,关紧车门!
良久,车门外静悄悄的,除了撕扯咀嚼的声音,再没有其它异常举动,钟兆祥有些奇怪,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缝隙,探头外看。
几个丧尸还在那里撕扯着他的部属,另外有俩丧尸吞食着陌生人的尸体,从衣服上大略可以看出,是偷袭者的残骸。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为什么没死?剩余的尸体哪里去了?为什么偷袭我们的人也死了不少?…,
对了,枪伤呢?钟兆祥摸索着自己的前胸,子弹穿透的地方已经结疤,揉一揉还有种钻心的疼痛,不过呼吸没什么问题,估计表皮胸肌没有彻底愈合,肺叶已经完好如初了。
感觉后脑的异样,钟兆祥伸手摸了摸,抓下一层血痂,后脑什么时候也受伤了?算了,昨天晚上太过混乱,追查这些没意义。
简单确认身体各处完好,钟兆祥跳出车厢,小心地凑近丧尸,发觉它们对自己没有反应,完全无视,专心致志地吃着‘早饭’。
这种场景傻瓜都知道不正常,丧尸应该攻击活人才对,除非钟兆祥是变异首领……
冷静下来的钟兆祥立刻想到了最可能的答案,自己异化了,成了变异首领这样的存在,或许,重伤未死反而在几小时内自愈就是自己的特殊能力。
要不要这么狗血啊?自己开了主角光环?钟兆祥从来不相信幸运或者偶然这种东西,现在,他却觉得冥冥中自有天意,难道自己那些属下的怨恨都汇集到自己身上,让自己给他们报仇?
不论如何,钟兆祥很快接受了自己异化的事实,作为一名雇佣兵队长,生死都已经看淡了,区区异化对他来讲并不算什么,如何隐藏变异者这个身份,对于行走在法律边缘的国际雇佣兵来讲也不是什么麻烦问题,钟兆祥自己就有多国护照,想要回归人类社会,远比张虎他们那些平民轻松的多。
想归想,当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变成了一具具残缺的尸体,尤其钟兆祥看到自己重视的人也躺在泥地里,冰冷僵硬,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在他心头萌发。
强迫自己冷静,四处搜罗着必须的装备,钟兆祥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可以控制丧尸呢?总不能任凭丧尸这样吃光下属的尸首吧?
随便选了个丧尸,钟兆祥集中意念,紧盯着它,拼命在脑海中命令丧尸停止进食。
丧尸不为所动,依旧吃个不休。
钟兆祥又尝试了两次,还是没有效果,他只能安慰自己,大概是刚刚变异肉体还没完全修复的缘故,所以变异首领的能力还不能发挥。
要不然,自己看着尸首也该有饥饿感才对。
几枪解决四周的丧尸,钟兆祥开始翻检偷袭者抛下的尸首,这几具尸首上没有明显的身份标识,不过八具尸首中,有六具带有petak监狱的纹身,这可是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巧合,足以证明袭击者的身份。
据说有生之年,能从俄罗斯最危险的petak监狱站着出来的罪犯,都称得上穷凶恶极,在雇佣兵行业却算不上最佳兵员,原因在于这些罪犯经过监狱的‘教育’,侥幸出来后或多或少在精神上都有些问题,没准哪个刺激因素就让其暴跳如雷无差别攻击,一旦在战场上失控,对于他们的搭档可是非常危险的。
当然,他们不失控的时候,确实拥有不亚于一流雇佣兵的身手,从这点上讲,死狗小队输的不冤。
收拾好枪械物资尸体丢进越野车的后座,钟兆祥跨进驾驶室启动越野车,按照gps的指引向西乌而特急驰而去。
大难不死,睚眦必报。
这是雇佣兵的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