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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余文生经历了从未想象过,甚至噩梦中都没有过,吓得他肝胆欲裂的亡命生涯。
一直靠“掩灯符”假死等待救援不行,天知道军队什么时候来救援?能不能找到他?会不会在意他这条烂命?而且猛兽数量极多,被踩中的几率也是很高的。更何况,那些凶禽猛兽中可是有很多饥不择食的家伙,才不会在意他这百十来斤肉是死是活,还有最喜欢吃死尸的畜生……
逃,必须逃!
他当然知道应该往东,往基地市的方向逃窜。
但是,郊外的荒野和农场中到处都是被随后赶来救援的军队打得四处逃窜的凶禽猛兽。这些被打急了的畜生们寻着落单的人或者人数少的弱势团伙,就会发疯般当作猎物捕食,让余文生不得不经常性使用“掩灯符”假死倒地隐蔽,或者使用“疾风符”于万分危急中躲过一劫。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厄运没完没了。
当他如丧家犬般左冲右突,无数次地险死还生后,天气突然转为连绵阴雨天。
在视野受阻,境遇恶劣,心慌意乱,凶禽猛兽不断出现且追杀等重重条件下,他竟然迷路了。
这不,跑跑停停,时而找个安全地带假死歇息,在逃亡了四天时间后,他竟然慌不择路地流窜到了燕尾山脉边缘。然后是暴雨倾盆,一帮追杀猛兽至此的军人迎头撞上强悍的独角野猪群、白毛铁爪狼群,立刻就爆发了疯狂地大战。
大雨地冲刷和强者之战的破坏力,导致附近一座小山爆发了泥石流。
刚刚蹿到树上还奢望着再眯一觉后继续逃跑的余文生,被大战和泥石流的余波所殃及,藏身的大树折断,他摔落下来差点儿直接被活埋致死。
现在,暴雨刚过。
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余文生浑身沾满了泥浆,一动不动地趴在断枝烂叶和几棵交错倒伏水桶粗细的树木下方,把自己掩藏得严严实实。万幸的是,上面那几棵树木足够粗壮结实,从而撑住了两块被泥石流的余波卷裹下来的巨石。不然的话,他瘦弱的小身板现在已经被碾成惨不忍睹的肉饼了。
四周狼藉一片,断枝烂叶混着泥浆碎石残肢断骸,凌乱地铺在被成片掀开的泥土上。许多大大小小的树木横七竖八地倒伏着,或撕裂或崩开的断茬处参差不齐,白森森地讲述着之前发生的恐怖情景。
密林深处,枪声和野兽地嘶吼声、打斗声不绝于耳,间或有手雷、火箭弹爆炸的巨响传出,
剧烈的爆炸声让余文生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想要看看时间,却发现搁在脸前的左手腕上那块多功能通讯手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砸烂了。他心有余悸——万幸有这块手表挡住了未知地一击,不然自己的手腕恐怕已经交代了。
可是,没有了通讯手表,怎么和人联系?怎么呼救?连信号都没了,负责搜救的军警们又怎么找到他这个倒霉蛋?
天可怜见!
余文生心有戚戚,泪眼朦胧。
贫道今年十八岁,正值大好青春年华,身为世界上仅存的道术继承人,苦苦修行多年,将来必定是道法大成,天上地下无敌般的存在,怎么就狼狈流落到这种十有八九会让人蛋疼至碎裂完蛋的地方来?待在基地市里多好,好吃好喝好玩儿着,学校里还有那么多美女,社会上有那么多御姐,护士教师OL寂寞少妇、制服丝袜SM……
都是因为人生诱惑太多,为达成修行目标才步入了眼下这般很可能没了归路的险地危境之中。
还好他天性胆小怕死,此次离开基地市的时候背了一堆的符箓以备用,还有从农产站逃出来时顺了几包压缩食品,不然早就挂了。
现在看来,一切美好都是空,只求活着才是真。
“冲动,真他-妈是魔鬼啊!”
内心里近乎绝望地哀嚎一声,早已经悔青了肠子的余文生差点儿没当场泪如雨下。
他赶紧抑制住悲恸之情防止搞出动静来,一边小心翼翼地查看了下四周的动静,然后把攥在手里那张皱巴巴的黄色符箓缓缓展开,轻轻吐口唾沫在上面,念叨了两句术咒,贴在肮脏不堪的额头上,籍此掩蔽自己活生生的气息。
事实上,他目前全身贴有十几张“掩灯符”,包括裤裆里的小弟弟都被符箓卷裹着。
干完这活儿,余文生透过枝叶间的缝隙,看向远处那片刚刚安静下来,却依然充斥着无限杀机的密林地带。
他知道,燕尾山脉边缘和灵关基地市直线距离达八十多公里远。
距离郊外最近的八号农场站所在地有多远?余文生心里面实在是没底,仓皇逃窜了三天,他已经基本失去了距离感。好在是抵达这里后,东南西北总算分清楚了,可以确定自己还在燕尾山脉东侧,没窜过去,不然的话干脆自杀算了……
就在这时,一只足有脸盆大小的暗黄色癞蛤蟆,拖着近两尺长且带有倒钩刺的尾巴,背着一身饱含剧毒的疙瘩,慢腾腾的从两米多远的烂泥草丛中钻出来,翻过一棵横卧在地的粗大树干,神态傲慢地往余文生这边一步步爬来。
蝎尾毒蛙!
余文生瞬间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倒竖——娘咧,这玩意儿咋都让俺遇上了!
蝎尾毒蛙不仅仅会在自卫时以尾刺伤敌,体表也会在遇到危险情况时自动分泌毒素,剧毒强烈的腐蚀性和侵透性会迅速灼伤动物皮肤进入毛细血管内,可谓沾之必中。而一旦中毒,普通人三分钟之内必死无疑,绝对见血封喉。更别提余文生这号非普通人身体资质却绝对弱到掉渣的主儿了。
目前,人类还没有研制出针对此类毒素的抗毒血清,而且即便是有了,时间上也很难来得及救治。
余文生心惊胆颤却又不敢动弹。
虽然额头上贴着皱巴巴的黄色“掩灯符”,可他还是吓得想闭眼又不敢闭眼,只能眯缝着眼睛死死盯住那只丑陋到极点的蝎尾毒蛙越来越近,内心里默念着大众化的术咒:“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近了!
又近了!
又他-妈-的近了!
余文生已经准备使出最后一张“疾风符”了。
蝎尾毒蛙速度极慢,即便余文生现在筋疲力尽,处在最低迷的状态中,但也能靠“疾风符”瞬移出去二十多米远的距离,绝对可以确保不被这玩意儿毒毙。但那样的话,很有可能引来森林中其它躲在暗处的变异凶兽——鬼知道哪棵树上的繁茂枝桠中正盘踞着一条变异毒蛇,或者蹲伏着一只鳞甲猴什么的。
要知道,“掩灯符”也只是在身体不动弹的情况下起作用,你要是活蹦乱跳的,不被猛兽追着啃才怪。
似乎大众化的术咒管用了,蝎尾毒蛙在爬到距离余文生不足半米远的地方时,停了下来,一双凸出的大眼睛转动着,好像在考虑什么。
“一边玩儿去,一边玩儿去……”余文生暗暗祈祷。
蝎尾毒蛙看了看余文生隐藏在枝叶间的眼睛,踌躇半天,转身,要走了!
耶!
余文生悬在嗓子眼儿里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然而他的心刚刚放下,远处激战正酣的密林中,忽然传来了咚咚咚急促的闷响声,数棵参天的巨树似乎受到了猛烈地撞击开始摇晃起来,刷刷刷枝桠摩擦的声响打破了这片小范围内的平静。
两头成年的暗红色巨型独角野猪怒气冲冲地从密林中冲出,看块头都得超过了八千斤,全力突击下就像是两台推土机般,嗷嗷叫着直奔余文生藏身地方向碾来,巨蹄踏过处泥浆翻飞。
后面,十几名手持锋利战刀,身穿丛林迷彩作战服的军人气势汹汹地追击着。
刚刚准备掉头离开的蝎尾毒蛙受到惊吓,咕呱一声叫,惊慌失措地转过身,后腿一蹬就往余文生藏身的枝叶丛中蹦来。
“你大爷!”
余文生吓得魂飞魄散,紧紧攥在手里的最后一张“疾风符”瞬间燃烧。
唰!
哗啦啦!
断枝烂叶泥浆四散,余文生瘦弱的小身板冲天而起,直扑早已瞄好的一棵直径约有五十多公分的大树上。
他倾尽了残留的全部本元,堪堪突破了三十多米远的距离,一下子瞬移到离地十多米高的树杈上,身体重重地撞在树干上疼得他差点儿没一头栽下来。他慌忙抱住树干停稳,瘦小的身板不停打着哆嗦,泪水不受控制地滂沱而下。
死了,死了,贫道要死了……
下面,原先他藏身的地方。
那只蝎尾毒蛙刚刚跳到烂叶丛中不到两秒钟,两头巨型独角野猪已经蛮横地一头撞了进去,把交叉倒伏在上方的几棵粗大树干撞开,把随即翻滚而下的两块巨石撞飞,然后像是被粗铁棍戳中了菊花似的,凄厉地嚎叫起来,在原地疯狂打滚,硕大的身躯立刻把树干枝叶碎石全都碾进了泥浆中,一时间泥水飞溅四射。
附近没有倒下的大树也被撞击得来回摇晃,有地倾斜有地干脆折断甚至连根拔起轰然倒下。
余文生都快吓傻了。
刚才他瞬移上树后就往回看了个清楚,两头独角野猪的巨蹄将蝎尾毒蛙践踏成了烂泥巴,那一瞬间毒液如雾般喷洒开来。虽然独角野猪皮厚如盔甲,寻常重机枪子弹都无法对其造成伤害,但张开的嘴巴、露在外面的眼睛、薄弱的眼皮、耳孔处,皮肉还是很细嫩的,根本无法抗住剧毒的腐蚀和侵入。
所以,这俩蠢畜生中毒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