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求求你了,你救一救我的舅父和堂兄吧,你如果不救他们,他们就完了,香儿也没有亲人了……,呜…………。”
也不知道是来自孙权的指点,还是因为担心亲人的安危,总之陶副主任回到了合肥城后,第一时间就被孙尚香小姑娘给死死缠住,拉着陶副主任的袖子,小姑娘哭得是梨花带雨,声泪俱下,一个劲的只是哀求陶副主任出手拯救她的骨肉至亲,还拿出了对付陶副主任的拿手绝技,主动坐进了陶副主任的怀里,搂着陶副主任的脖子撒娇哀求。
看到自己的亲妹妹坐在杀兄仇人的怀里撒娇,孙权脸上并没有半点愤怒、屈辱或者尴尬的神色,站在一旁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半垂着头默不作声,任由亲妹妹与杀兄仇人搂搂抱抱,肌肤相接,冷静得连陶副主任都忍不住暗暗佩服。
架不住孙尚香小妹妹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喜欢和林书记一样爱护箩莉的陶副主任心肠一软,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一边亲自檫去孙尚香精致小脸的晶莹泪水,一边无可奈何的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答应你就是了,给你的舅父他们写信吧,就说我接受他们的投诚了,叫他们过来吧。”
“真的?大哥哥你没骗我吧?”孙尚香抹着眼泪问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陶副主任反问。
仔细回忆着想了想,发现陶副主任确实没有欺骗自己的恶劣先例,孙尚香小妹妹终于破啼为笑语,还赶紧从陶副主任的怀里跳出来,向陶副主任下跪道谢,陶副主任则一把将小姑娘重新拉回自己的怀里坐下,然后转向孙权吩咐道:“权公子,你舅父和堂兄的请求我答应了,是你回去报信,还是你写信让我的细作送过江去?”
“多谢使君。”孙权大喜,赶紧也是向陶副主任双膝跪下道谢,然后恭敬说道:“大江阻隔,消息交通不便,如果使君的送信细作不幸被袁术匹夫水师的巡江船只拿获,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最好还是请使君容许孙权过江,当面向舅父和堂兄禀报喜信。”
“行,你去吧。”陶副主任点头答应,又随口道:“不过别马上回去,过几天我还要率领水陆大军南下濡须口,在濡须口的江面上举行一次水师演练,到时候你和我一同南下,你过江报信,让你的舅父和堂兄率领家眷渡江来投,我也好安排水师接应。”
“水陆大军南下濡须口?在濡须口江面上举行水师演练?”孙权心中先是一凛,然后马上醒悟过来,心中暗喜道:“好奸诈的陶贼,分明是想乘机抢渡长江,却故意说是什么水师演练,不到最后时刻恐怕都不会对我交底!”
心中暗喜时,孙权又悄悄去偷看陶副主任的神情,见陶副主任虽然还无比亲热的搂着自己不满十岁的小妹妹,一双绿豆小眼却精光四射的始终盯着自己,孙权心中又是一惊,赶紧点头哈腰的答道:“多谢使君,全凭使君安排。”
又打量了孙权几眼,陶副主任才又随口吩咐道:“那就这么办吧,这几天我要忙一些军务政务,恐怕没有多少时间见你,你多陪陪你妹妹,具体细节,等到了濡须口我再和你商量。”孙权赶紧躬身行礼,向陶副主任连连道谢。
陶副主任还真没多少时间陪可爱的孙尚香小箩莉了,因为陶副主任必须要抓紧时间办理的公务实在太多了,军务、内政、人事和外交方面都有一大堆大事要事等着陶副主任亲自决定,而目前最重要的也就是外交方面的沟通,为了不让江南诸侯误会自己率军南下濡须口的目的,陶副主任除了派出蒋干出使江南沟通联络外,也少不得亲自召见江南诸侯与门阀派来的使者与代表,当面向他们宣布自己率军南下濡须口的目的。
陶副主任是挨个接见这些使者单独宣布这个消息的,而当听到陶副主任准备出兵濡须口的决定后,刘繇军派来的使者刘基是如释重负的长松了口气,赶紧代表父亲对徐州水师到濡须口江面举行实战演习表示理解和支持,承诺约束自家水师不与徐州水师发生冲突磨擦,并衷心祝贺徐州水师的濡须口演习圆满成功——当然了,如果徐州水师是到与牛渚隔江相望的历阳举行实战演习,那可怜的刘基公子也绝对说不出类似的话了。
“还有一件小事必须麻烦公子。”事还没完,陶副主任又客客气气的向刘基公子说道:“公子想必也知道,我徐州水师组建时间不长,战斗力低下,实战经验更是严重欠缺,所以烦请公子回禀刘使君,我军演习时,贵军能否派遣一支船队逆流而上,到濡须口与我军水师联手举行一次联合实战演习,让我军水师亲眼目睹一下什么才叫水战?”
说到这,陶副主任又微笑着补充了一句,道:“当然了,如果贵军能够答应这个小小请求,那么贵军水师在演习时耗费的钱粮,全部都由我军支付,而且是加倍支付,借以报答贵军将士的点拨指教之恩。”
“这……。”刘基公子有些犹豫是否答应潜在敌人这个要求,但又不敢一口拒绝,只能是假做担忧的说道:“可是使君,我军正于袁术队伍交战,袁术的水师主力又驻扎在濡须口对面的春谷渡口,我军水师若是到了濡须口,只怕避免不了与袁术军水师的冲突啊?”
“怕什么?”陶副主任笑了,大模大样的说道:“如果刘使君答应,我也会把联合演习的事写成书信,派使者与袁术匹夫正式交涉,要求袁术匹夫不得干预贵我两军的联合演习——袁术匹夫老实收敛还好,他要是敢向贵军战船放一箭射一弩,本使君立即催动徐州水师,与贵军水师联手在长江上和他袁术匹夫决一死战!”
陶副主任这番话中希望与刘繇军再次缔盟联手的暗示,已经是露骨得不能再露骨了,可是已经吃过大亏的刘基公子却说什么都不敢上当了,只是推托道:“兹事体大,基不敢代父做主,只能是将此事写成书信向父亲奏报,尽力劝说父亲答应使君的要求就是了。”
“看来没指望了。”其实真没有安什么好心的陶副主任大失所望,只能是含笑说道:“那就有劳刘公子了,还请公子务必禀报令尊,本使君提议联合演习,只是为了增进贵我两军的友谊与合作,帮助贵我两军共同增强水师实力,不针对第三方,也没有任何恶意,还望刘使君千万明白。”
刘基拱手,一口答应这个等同没说的要求,陶副主任则又微笑说道:“哦,对了,顺便打个招呼,请公子禀报刘使君,如果使君实在不方便与我军水师举行联合演习,那么我军或许将寻求与袁术军的水师举行联合演习,届时我军与袁术军的联合演习也只是为了加强水师合作,绝不针对任何第三方,届时也请刘使君表示理解和克制,约束队伍不要打扰我军与袁术军水师的联合演习。”
可怜的刘基公子小脸终于发白了,心里也恨不得把陶副主任当场掐死,“无耻陶贼!明明是在威胁我的父亲,威胁我父亲如果不向你求盟,你就和袁术匹夫结盟图谋我军,还有脸把威胁的话说得冠冕堂皇,假仁假义!”
也就学过几天三脚猫剑刺术的刘基公子连真正上过战场砍过人的陶副主任都打不过,就更别说大群卫士虎视耽耽的情况下真的把陶副主任掐死了,所以刘基公子也没了办法,只能是低声下气的向陶副主任拱手道谢,“请使君放心,在下一定将使君原话如实禀奏主公,兹事体大,在下想回一趟丹阳当面向父亲禀报,还望使君恩准。”陶副主任一笑,也当场答应了刘基公子的这个请求,然后又马上挨个接见其他江南诸侯的使者去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一个江南诸侯反感和惧怕徐州大军渡江南下,至少称霸泾县的泾县大帅祖郎就巴不得陶副主任渡江南下——因为小袁三公一直都在图谋吞并祖郎的队伍,泾县又没有和刘繇军的控制地接壤,孤立无援的祖郎自然希望徐州军队过江去帮自己对付小袁三公,所以当得知徐州水师将南下濡须口时,祖郎派来的使者顿时就笑开了花,也当场提出愿意与徐州军队结盟联手,共同对付意图吞并整个江东的小袁三公。
祖郎的队伍实力弱了点,既没有水师,控制地距离长江又太过遥远,想要指望祖郎的队伍接应徐州水师强渡长江都没有半点希望,所以陶副主任只能是婉言谢绝了祖郎的结盟请求,仅仅只是承诺向汉献帝表奏祖郎为丹阳郡相、平寇校尉,用正式官职安抚心向自己的祖郎这个山贼首领,然后要求祖郎队伍稍安勿躁,努力保存有生力量为上,待到自己渡江之后再做打算,祖郎使者既是欢喜又是无奈,也只好千恩万谢的告辞离去——然后陶副主任自然是让部下把自己为祖郎表奏官职的消息放出风去不提。
忙碌中,出使江南的蒋干先生那边也传来了消息,当蒋干先生抵达芜湖向小袁三公正式知会濡须口演习一事后,已经吃过斩使大亏的小袁三公虽然汲取了教训,没有当场把可怜的蒋干先生砍了,却也脸色铁青的向陶副主任发出了严厉警告,要求陶副主任务必约束徐州水师不得与自军冲突,并警告说如果徐州水师敢开第一枪,那么小袁三公的水战雄师必然把所有的徐州战船送进江底喂鱼!
至于刘繇使君这边,上次结盟时已经被陶副主任坑得差点当裤子的刘繇当然不会吃两次亏上两次当,不仅坚决婉拒了陶副主任的水师联合演习请求,还破天荒的听取了谋士是仪的建议,主动派遣使者与小袁三公联络,提议暂时停战缔和,又故意让蒋干先生见到自己与小袁三公往来的通好书信,变着法子警告陶副主任不得对江南生出贪念。
正受到陶副主任直接威胁的小袁三公见刘繇主动提议停战缔和,那当然是天上掉馅饼求之不得,不仅当场拍板决定与刘繇暂时停战,还听从阎象的建议,马上撤回了在石城一线与刘繇军对峙的自军队伍,并大肆宣扬自军与刘繇军暂时的消息,借以警告陶副主任不得轻举妄动——否则的话,自己说不定可就要和刘繇联手对抗陶副主任的豺狼之师了!所以当蒋干先生带着默写的书信回到合肥时,不用看刘繇故意让蒋干先生默写那道书信,陶副主任其实早已通过其他渠道知道了小袁三公和刘繇很可能会联手对抗自军的消息。
看完了蒋干带回来的刘繇书信,陶副主任不由是开怀大笑,大笑人生之奇妙有些人确实和某些东西很有缘分,然后又向贾老毒物打趣道:“文和先生,打草惊蛇的效果出来了,这个结果应该出乎了先生的意料吧?不共戴天的袁术匹夫和刘繇匹夫,竟然准备抛弃前嫌和仇恨,联手对抗我军?”
“不瞒主公,其实此事也早在诩的意料之中。”贾老毒物微笑答道:“只可惜我军的水师还是差了点,实在没有把握强渡长江得手,不然的话,要想间离袁术、刘繇之间的所谓联盟,使之彼此猜忌相互攻击,不仅对主公来说易如反掌,对诩而言也并非难事。”
“文和先生过谦了。”陶副主任摇头,收起笑容严肃说道:“不瞒文和先生,其实我之前根本就没有料到袁术和刘繇会对我军如此警惕,不管我怎么的挑拨离间和明言暗示,竟然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上当,主动邀请我军渡江,也是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有想出一个办法行事用计,诱使袁术和刘繇的其中一人主动邀请我军过江相助。”
“时机未到而已,待到主公的水陆大军抵达濡须口后,直接威胁到袁术队伍,不愁没有转机出现。”贾老毒物安慰了一句。
“希望如此吧。”陶副主任点头,又沉吟了许久后,陶副主任终于还是艰难的下定了决心,道:“看来,只能是冒一次险,执行我的备用计划了。”
“主公还有备用计划?”一旁的鲁肃好奇问道:“敢问主公,是什么备用计划?”
“当然是以孙贲、吴景为内应,接应我军精锐抢渡长江。”陶副主任坦然答道。
“什么?!”在场的鲁肃、刘晔和张昭都跳了起来,一起惊呼道:“主公,这太冒险了吧?”
“是有一点冒险,但危险不大。”陶副主任分析道:“从孙贲、吴景情愿解散军队携带家眷来投这一点来看,他们愿意归顺我军的诚意已经十分足够,可以信赖。”
“子扬先生,我让你秘密调查孙权抵达巢湖的时间,你查出来的结果也和孙权的介绍一样,孙权确实是在大年初二的下午抵达的巢湖,一切只是巧合。”
“孙贲和吴景的武力不差,他们的队伍也很有战斗力,目前他们又没有暴露,是接应我军抢渡长江的一着妙棋。”
“袁术水师的实力确实要比我军水师强大,但袁术队伍的纪律却远不如我军,之前我军与袁术军多次交手时,也已经证明了一个情况,只要袁术军的统兵大将出现意外,比方说战死或者战场上失踪,出现群龙无首的情况,那么袁术匹夫的队伍立即就一溃百里,再也对我军形不成任何威胁。”
“如此一来,只要我军与孙吴队伍配合得好,先让孙贲吴景设计除掉袁术贼军的水师大将陈芬,让袁术水师处于群龙无首的混乱状态,那么我军水师立即发起强渡,成功把握必然很大!”
听了陶副主任这番合情合理又丝丝入扣的分析,鲁肃、刘晔和张昭再仔细盘算时,发现如果真能如此,自军确实很有一举突破长江的希望,但擅长后勤内政的张昭却还是有些担心,提醒道:“主公,虽说此事成功把握极大,但我军并没有做好全面攻占江南的准备,大军渡江之后,万一粮草辎重供应不上,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没关系,我军步骑兵的战斗力远胜过袁术、刘繇,只要渡过去四五千一线精锐,也就不仅足以自保,还有一定余力进取了。”陶副主任自信满满的说道:“而且孙贲、吴景久在江东,熟知江东地理民情、道路宽窄和粮草囤积之地,有他们带路,不愁做不到以战养战,就地补给。”
“可是主公……。”性格谨慎的张昭还想反对,陶副主任却挥手说道:“子布勿须再劝,我意已决,就这么办了,况且我也不是轻率弄险,如果孙贲和吴景不能把陈芬人头送到我的面前,我也不会随便发起渡江战事。”
见陶副主任态度坚决,张昭也不好继续反对下去,只能是随着众人拱手唱诺,然后陶副主任又向鲁肃吩咐道:“子敬,既然出征事宜已经准备完善,那你明天就和蒋钦、周泰率领水师南下,到濡须口扎下水师营寨,然后假意准备水师演练,暗中做好抢渡准备,待到我率领马步骑兵抵达濡须口后,然后再见机行事。”
“诺。”鲁肃拱手答应,又疑惑问道:“主公,你不与肃一同南下?”
“策动孙贲、吴景刺杀陈芬的事,我还要安排。”陶副主任微笑答道:“再说了,我这个时候就亲自率军南下,要是把袁术匹夫吓得亲临春谷坐镇,那我军岂不就是毫无抢渡机会了?”
“但是春谷距离芜湖不远,我军这么大的动作,还是很容易引来袁术匹夫亲自坐镇春谷啊?”鲁肃担心的问道。
“子敬言之有理,这事不得不防,怎么办呢?”
陶副主任还是头一次在布置自己制订的计划时出现疏漏,一时之间还真有些措手不及,不过还好,陶副主任麾下还有一个比较靠得住的谋士,贾老毒物马上就开口提醒道:“主公,派遣一支军队从合肥直接东进历阳如何?历阳南面的牛渚也是理想一个抢渡地点,又位于濡须口下游,只要主公愿意,我军水师可以顺江而下,一天时间就可以抵达历阳码头,在历阳发起抢渡,如此一来,袁术和刘繇无法判断我军的抢渡地点,也就不敢随随便便的轻举妄动了。”
“文和先生妙计,就这么办了。”陶副主任弹了一个粗鲁的响指,微笑说道:“让魏延率军五千先行赶赴历阳驻扎,做好抢渡准备,魏延的麾下士兵大都是我的老乡丹阳兵,多少知道些水性,如果濡须口这边实在没机会抢渡,我们也可以随时变虚为实,在历阳发起抢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