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接到了陈轩霖的电话。
夏想:
根据你的建议,我在这里已经住了几日,假装需要修理我的发电机,我跟一个叫吕大头的人建立了不错的关系,他是一个从事收割捆绑的农民,和周围的大农场主都很熟悉。
我从他那里得知,在大家看来,蒋天生的处境是有些困难的,他的农场被抵押出去了很大一部分。最近一两年里,他仗着很快就会继续母亲的财产,更是增添了许多债务。但由于潘晓雯最近从未来看过他,有传言称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紧张,人们开始对借款的安全性感到不安。
农场现在交给一个叫张铁柱的人管理,他是农夫们的领导者。这个人没有什么提别的才能,只是比一般的农民稍微强一点,在自己的专业上算是拥有丰富经验的。大家都觉得很奇怪,蒋天生竟会在这个繁忙的时候离开农场。你之前打电话给我,得知蒋天生和马洪是同一个人。那也许不用我再告诉你,蒋天生在十四日星期天离开这里,二十一日星期天又回来,但第二天一大早又走了。农场在劳工的工资上出现了困难和拖欠,张铁柱已经发现很难把稻草收割完了,有一部分就是由于这个原因。
我还听说蒋天生在维修农场的建筑、堤坝、篱笆等项目上,资金都有些问题。所以,我去了一趟农场,亲自看一眼他的农场。我发现和传闻一样,很多墙和谷仓都严重失修,田埂上常出现缺口,这是因为对基本的防护和开渠没有足够的重视。排水系统也在很多方面有重大缺陷。比如一块大田居然整个冬天都处在积水的状态下。关于这块土地排水系统的计划从上个夏天就开始启动了,但到目前为止还停留在购买必要的东西上,工人工资的不足拖住了整个工程的进度。结果就是,这一块土地由于长时间没有使用,已经发酸了。
在个人作风方面,蒋天生似乎很受这一带人的喜欢,不过他们说他对待女人们有些太轻薄了。大家都认为他是一个爱运动的人,经常能在别的地方看到他。还有传闻说他在大城市有一处很令人向往的寓所,在那里住着一个女人。大家认为蒋天生对动物的知识非常了解,但对于农场管理方面就有些无知和粗心的。
有一个年级稍大的男人和他的老婆照看着他的屋子,这两个人一个是养牛的,另一个挤牛奶。他们看起来说过几句话,从我和她的谈话中看,他们都是诚实的人,不会隐瞒什么东西。她对我说,蒋天生生活很安静,当他在家里的时候总是很自律。除了当地的一些农场主外,他很少有访客。在他们和他住在一起的六年里,他的母亲过来看过他三次(三次都是在六年里的头两年)。还有两次,他接待了一位从帝都来的访客,那是一个留胡子的小个子男人,据说是位残疾人。这个男人上一次跟他在一起是在今年二月底。那女人不愿意透露任何关于他老板财政状况的信息,但我从吕大头那里得知,她的她的老公已经在私下打听另外的工作了。
这就是短短几天里我所能发现的所有信息了。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会更深入地追查。
接完陈轩霖的电话,当天晚上夏想又接受了来自顾鹏飞警长的拜访,并把陈轩霖电话里了解的情况告诉了他。
警长点了点头。
“我们得到的信息差不多一样。”他说,“你电话里的情况,细节更多。但我想,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的朋友蒋天生有很大财政问题。不过我不是为了这个过来的,我来的原因是,我们找到了那张照片的来源。”
“是吗?那个美丽的安妮娜?”
“是的,”警长回答说,带着一丝得意,“美丽的安妮娜——只是她不叫这个名字。”
夏想抬了抬他的眉毛,或者更准确地说,抬了抬右边的那条眉毛。
“那如果她不是这个名字的话,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