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信从聚宝楼回来,刚在王府门前下了马,管家就迎了出来。
“世子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赵彦信见一向稳重的管家如此惶急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将手中的缰绳丢给随从郑风,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管家满脸焦急,余光瞥见在王府门外张望的一些个陌生人,强自忍住到了嘴边的话,只是压低声音道:“王爷一下朝就回府了,现下和王妃在正房说话,王爷请您回来了就立刻过去。”
赵彦信的观察一向细致入微,他见管家说话欲言又止,立刻就发现了王府门外一些不相干的闲人。安亲王府对面,多出来了一个茶摊儿,几个人明目张胆地坐在茶摊边往这里张望,一点也不避讳的样子。
“我知道了,郑风,稍后你去打探清楚,那都是些什么人。”赵彦信冷了脸,朝郑风吩咐了一声,立刻就进了王府。
一路朝着正房而去,赵彦信发现原本府中往来成群的丫鬟仆从突然少了一大半,他压住心中的疑惑,加快了步子。
此时,安亲王和王妃张氏坐在正屋里,两人面上都有些不好看。
赵彦信进来朝着父母行礼,张氏忙叫他坐下。
“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便开始说。”安亲王明显是在等儿子回来,他叹了一口气,道:“今日早朝才过一半,皇上便称身子乏了回了后殿。这几日来都是这样,皇上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太医诊不出病症来,只是说气虚体虚。今日,元相便按捺不住了。”
赵彦信挑了挑眉头,“门外那些人也是元相的手笔了?”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安亲王赵谦冷笑一声,“不仅咱们安亲王府,就是京中几位同咱们王府交好的几家都被元相派人盯着了。魏大人那里也是一样,他是朝中的老资历,此时已经被元相派人软禁在别院,已经好几日没有回魏府了。”
张氏惊呼:“元相竟然敢做到这样?!”
“他有什么不敢的!皇上不在的那段时日,包括大长公主在内的人都尊着太子,让元相有机会排除了不少异己,现在除了大长公主府,其他不顺着太子的大人,都被盯得死死的。元相打得好算盘!若是魏老出声支持太子,那太子登基就是挡也挡不住的事情了。”赵谦脸上出现不忿之色。
“那现在如何是好?”张氏一脸惶急。他们安亲王府许久之前就被元相打压,好不容易在皇上的支持下站稳了脚跟,如今皇上虽然回京了,可是精神头却一日不如一日,元相明显就是有恃无恐。
“现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能查出皇上究竟是怎么了。”赵彦信突然出声道,“皇上只比父王大几岁,身子也一向很好,怎么这次出巡回来之后,身子就变得这般不济?而元相恰恰此时不再隐藏实力,开始肆无忌惮起来,说不定这里面还有什么文章。”
要是东方青阳在这里,必定要夸赞自己的徒儿分析透彻了。
“信儿说得不错。”赵谦点头,“今日下朝之后,我想要去清心宫探访皇上,可却被杨瑾瑜拦住了,只说了皇上乏了要休息,不许人去闹。皇上身上有不俗的内力,平日里也兼养生之道,不可能因为乏了就不见下臣。而我注意到的是,皇上宫里的御林军的人数明显增多了,而且他们统归杨瑾瑜号令。”
那便是皇上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妥,加强防范了。
张氏皱着眉头,问道:“那五皇子和七皇子呢?这次不是和皇上一起回来的吗?”
“七皇子也被人盯得紧紧的,不过那孩子心中自有计较,几乎不出皇子府,旁人也找不出他的错处来;至于五皇子,有人看见八公主和他舅舅家的二公子一起在凤阳楼用饭。我就是怕,怕五皇子会跟太子联手!”赵谦说到后面一句,显得有些艰难。
“应该不会。五皇子此人我虽然与他相处不深,但他不是个会甘愿低头俯小的人。再说,五皇子的生母是当朝的淑妃娘娘,他外祖家有两个将军,凭他的实力,完全可以与太子博弈一把。若是此时他和太子联手,那便会被元相控制住,那是一点儿好处都捞不上的。”赵彦信分析道。
赵谦皱着眉头。“话是这样说,但五皇子的心思谁能猜透?罢了,这几日我们都要静下心来稍安勿躁,信儿,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暂时不要出府去。”
一听王爷这般说了,王妃立刻接嘴道:“信儿,方才去做什么了?”
赵彦信不想隐瞒,便回道:“我担心师父和阿薇的安危,便去了聚宝楼,请绍辰兄帮忙传个消息出京去。”
“糊涂!”张氏立刻冷了脸,她皱着眉头道:“信儿,这几日咱们王府被紧紧盯着,只要有一个什么风吹草动动能传到元相的耳朵中去,你这样贸贸然出去带消息,这样太危险了!”
张氏的内心中,什么也是比不上自家儿子重要的。
赵谦连忙朝着妻子摆了摆手,低声道:“现在不是没事儿吗!以后注意些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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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宫
赵援醒了,可却是全身提不起劲儿来。他这两日感觉非常不妙,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打不起精神来。因为这个,他原本想要削弱元相势力的计划,不得已而搁置在一旁。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好几天,赵援今日好不容易醒来,立刻就把杨瑾瑜叫到身前来,低声吩咐道:“瑾瑜,你去一趟长公主府,让长公主务必进宫来一趟。”
杨瑾瑜领命而去。
然而,当日大长公主并没有进宫,或者说是没有进成。
因为就在当日,杨瑾瑜传的话刚刚到大长公主府之后,大长公主赵襄便立刻沐浴更衣,准备进宫面见皇上。本来一切都会很顺利,可谁知,就在大长公主的轿子刚刚出了胡同口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些黑衣人,执着剑朝阿薇攻去。
有刺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