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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们谈论“红裳美人”的话中可以知晓,其实没有几个人真正见过她的样貌,说她“倾国倾城”也好,说她“舞姿飘渺”也罢,大都出自人们的猜测。
果然是越神秘越吸引人么?
这时候,小二过来上菜了。
阿薇和兰心两人并未多说,相继执起了竹筷。
这时,旁边有人吟诵起了那首《红裳赋》,阿薇听在耳中,只觉这词中有景有情,情随景生,景随情移,情景交融,感人至深,作得倒是极美,全是赞那红裳美人的话。这词风同柳永的倒是有些相像。
“阿薇,”兰心用手肘碰了碰她,小脸红扑扑的问道:“在二楼的真是那什么红裳美人吗?”
“听他们说得有板有眼的,应该不会错吧。”阿薇答道。
兰心突然叹了一口气,小声嘟囔道:“哎,正是因为世上有那般的女子,大好男儿都往勾栏去了……”
阿薇瞧着兰心一脸不忿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执筷夹了一块鱼肉入口,只觉得这鱼烹调的时间有些过了,嗯,若是做之前用淡盐水加姜片浸上片刻就更好些。
她又尝了一块红烧羊肉,味道倒是极为不错。将口中的东西咽下,阿薇才小声道:“那红裳美人再出名,也脱不了‘烟花女子’的名头,得男子争相吹捧,在旁人看来实在欣羡,可入了那烟花之地的女子,又有哪一个不是苦命之人?”
说着,她不由得想起了当年与她有过两日情谊的少女,吴允儿。
当年她在京中安定下来之后,几番周折寻到了吴至孝。那人在燕山书院进学,听得了她的传话后,很是哀伤了一阵,他只道反正妹妹也生死未知,在京中说不定消息还多一些,再说他也没了回家的意义,便在京中赁了一间房子住了下来,也请阿薇帮忙留意是否有吴允儿的消息。
可这个吴允儿却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师兄赵彦信派人去查,找到了当年同她们关在一个船舱的少女,可她们却说自那夜吴允儿出逃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寻人没了线索,阿薇只能兴叹。再怎么说,当年她的所为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吴允儿的哥哥吴至孝,倒的确是个性子纯良之人,师兄帮他介绍了一分替书局抄书的活计,如今也算是有了保障。
不知道吴允儿现在在哪里。阿薇心中叹息。若是不幸入了青楼,日子怕是很难挨吧?
“来了,来了!”
突然,大堂中骚乱起来,阿薇下意识地往楼梯口一看,果然见几个护院丫鬟簇拥着一个红衣女子缓缓下楼来。
“哇!真是红裳美人!”有人大喊一声,众人的目光愈发炽热起来。
那女子一袭红衣,衣裳上绣着曼陀罗的图案,她体态婀娜,青丝如瀑,行走间无形中绽放无限风情,不光在场的男人看得入迷,就连阿薇和兰心都看得舍不得眨眼。她的脸上蒙着纯白金边的面巾,只露出一双美目,顾盼之间,更是风情无限,阿薇仿佛能够听见人们“怦怦”的心跳之声。
忽然,那女子往她们这边看了一眼,正与阿薇的视线相对!
只见那女子的眉间点着一颗朱砂,皮肤白皙,柳眉纤纤,那双眼睛……
阿薇心中一紧,禁不住睁大了双眼,正要细细辨别那女子的眉目时,那红衣女子却是收回了目光。
那眉眼好生熟悉,若是她没有记错,那不就是……
她正要起身,却突然感受到一道凌厉的视线!
是之前那满是杀气的护卫!
阿薇心中一动,稳住了身形,低下头来若无其事的夹菜入口,这才觉得那道视线离开了她!
小心的抬起头来,只见那护卫紧紧跟在红衣女子的身后,直出了酒楼的大门!
直到回到客栈,晚上躺在床上,阿薇的脑中还回想着那双眼睛。
是她吗?
可是她怎么会成了“红裳美人”?身边怎么会有一个杀气冲天的人物跟着?
阿薇心中有些乱,她起身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着窗外蒙蒙夜色,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吧?若那人真的是吴允儿,在与自己对了一眼之后,应该会对自己有印象的,可她无动于衷的收回了目光,那就不是。
而且……那护卫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人物,她还是不要过多探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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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东,一座隐秘的宅院之内,一片静谧。
一个黑影闪身进了一间房内,却是径直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躺在床上的女子突然坐起,小声问道:“是谁?”
桌边的黑影伸手倒了一杯茶,轻哼道:“你希望是谁?”
女子在黑暗中垂了垂眸,伸出右手来撩了撩青丝,媚笑道:“原来是红九大人。怎么?白日见你不曾说话,却于这夜间来寻我一述衷情了么?”
“哼!少跟我装蒜,说!今日在酒楼中的那个女孩儿是谁?”红九恶声说道。
女子眉毛一挑,问道:“什么女孩儿?我说红九大人,你若找的不是我就别进我的屋子,什么女孩女人的,凭你红九大人的本事,不是招手即来的吗?”
“你下楼的时候,那女孩儿一直盯着你看,你也与她对视了一眼不是吗?说,她是不是认得你!”
“红九大人,你若是问我,还不如去问那什么女孩儿!不是你说的吗?下了楼稍稍停留一会儿,让人家看清楚。我不过是按照你的吩咐行事,如今又怎么了?”女子生气地道。
红九紧紧盯着床上那女子的面容,半晌之后,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哼,没有最好!我警告你,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好好为红姑办事,若是你敢出什么幺蛾子,就别想要这个月的解药!”
红九说完,不再看那女子,径直出了门去。
女子闭上了眼睛,她的脸色在红九出了门的那一瞬间便如纸般苍白,她轻轻伸出藏在被子下面的左手,这时她才发现,左手掌心已满是汗水。
她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汗渍擦在被子上,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轻轻躺下。
直到此时,她才敢将脸蒙在被中,轻轻吁了一口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