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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赵凌风从洛阳渡河而来时,乘的是黄河渡口青龙船帮的船。他说原本可以向洛阳州府借官船一用的,但因为此次乃是跟随皇上微服出巡,所以便没有惊动当地官员。
赵援赞了五皇子一番,也吩咐他和杨瑾瑜同这青龙船帮预定就好,不能扰民。
第二日清晨,众人便打点好行装,步行走到黄河渡口。至于马匹马车,已由五皇子在洛阳准备好了,现用的马匹马车也在休整那日处理了。
大约百来人出现在渡口边上,自然是引人注目的。
此时虽是清晨,但渡口已经有了不少人,都是准备渡河的。阿薇注意到渡口停泊着大约有七八艘船,每条船的船桅上,都挂着一面青色的小旗,旗上写着“青龙”二字。想来那就是青龙船帮的标志了。
见他们一行人来到,一个黑脸大汉朝着最大的一艘河船吆喝了一声,道:“大哥,船客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那大船上跳下一个三十来岁的大汉来,这个大汉面容十分普通,可是身形高大,双目含威,光着的左膀子上纹着一条青色的长龙,饶是这普通的面容也让人觉得很有威信。他看了阿薇众人一眼,见了打头的赵凌风,便抱拳迎了上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跟班儿,只听他道:“原来是五公子到了。”
想来这人就是青龙船帮的龙老大了。
果然,只听他又道:“五公子来得正好,预定的五艘船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可以先上船也可以自便,记得半个时辰之后出发。”龙老大上前就交待清楚,面上一片朗朗之色。
赵凌风上前招呼道:“这一路要靠龙大当家的照应了。哦,这是我们家老爷。”指的自然就是赵援。
龙老大看了赵援一眼,见他一身气度便知道不是普通商户,心中也自然有了计较,客气地和赵援见礼。
“承蒙诸位照顾生意,按照包船惯例,贵家护卫可先行上船查看。”
龙老大在黄河渡口十多年,自然见过了大场面,以前也遇到过包船的贵客,为满足船客的要求,一般上船之时会由船客一方上船查看,和船家一起巡船,看是否有人混迹其中意图不轨。这都是常有的事情。
杨瑾瑜听他说完,便朝他抱了抱拳,带着十几个护卫上了准备好的五艘船查看。
片刻之后杨瑾瑜回到赵援身边说了两句话,众人这才按照原本分好的,一一上船。赵援自然是上的最大那艘。
阿薇注意到,五皇子赵凌风一直代表赵援分派任务,而原本这些在五皇子到来之前是由七皇子负责的。赵凌风一到,好几个跟随出行的大臣便对他十分热络,较之之前他们对赵凌云的态度,可谓是天差地别。
她看了一眼一直走在他身边的赵凌云,见他面上并无什么异色,心中暗道此人倒是荣辱不惊,这也是极好的了。
“这片渡口是黄河最为安全的渡口了,河面虽是最宽的,但却是最为平静的。时间也算不上长,只消半日就可到达对岸。”龙老大与众人寒暄了一会儿,便去主持大局去了。
因着只有半日时光,所以杨瑾瑜便着人将船厅收拾了出来,给赵援和几位大人坐了,二三十个护卫便占据了这艘大船上的角角落落。
阿薇和兰心为赵援及几位大人奉上茶和点心,只等着开船。这时候,外面响起几声喧哗之声。
赵援眉头一皱,便让杨瑾瑜出去看看。阿薇此时恰好站在船厅边上,正将外面的喧闹看在眼里。
一个长得十分胖的女人真坐在甲板上哭喊,一边哭却还一边扯着一个书生的长衫,大声地道:“相公,你为何要跑?我待你不好吗?若不是我发现你的包袱不见了连忙追了来,你岂不是要离我而去?”
这个女人个子不高,却胖得像个肉球,一双眼睛被脸上的肥肉挤得只剩一缝,让人辨不清神情。她此时往甲板这么一坐,一只手就这么扯着那书生,那书生急得满头大汗却是挣脱不了。听见女人这般哭诉,急道:“龙姑娘,在下不是你的相公,请不要胡乱称呼。子曰……”
“我不管,我不管!”那胖女人像小孩儿一样在地上搓了搓腿,“我与大哥说了,要招你做婿,你好生在家呆着便是,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定是要离娇娇而去!”
那书生身子单薄,在“娇娇姑娘”的“魔掌”下显得愈发瘦弱孤怜,他抚额叹道:“姑娘,你叫在下如何是好?在下有要事在身,要往蜀地去朝拜祥瑞,本无心入赘你家,你怎可……怎可……”说着竟是拉起一只长袖掩面,好似无颜面对旁人一般。
阿薇往旁边一瞧,嗬!这码头上的视线都往这边聚集了。还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议论道:
“嘿,瞧见没有,那就是龙娇娇和她看上的乡野书生!”
“哇,原来那个胖女人就是龙娇娇啊!果真长得肥腻!”
“噤声!叫龙家人听见了收拾你!”
“我只见过逼良为娼,这逼着人家做夫婿的姑娘还是头一次见。”
“这有什么办法,这龙娇娇明显是嫁不出去的,逼了那书生总比逼了你我要好吧?”
“哎……那书生真是可怜。”
更有甚者,说着说着便出了荤话:
“那书生这般瘦弱,怕是压不住龙娇娇吧?”
“嘿嘿,瞧龙娇娇这般肥硕若是反过来压那书生,岂不是立刻叫人丢了小命儿?”
“那书生恐是经不起折腾啊!”
阿薇听了,顿时满头黑线。
这几日来十分乖顺,一直降低存在感的八公主此时面色涨红,小声斥道:“无耻至极!无耻至极!锦心,快帮我捂住耳朵。”瘦了一大圈儿的锦心立刻上前帮赵凌萱捂耳朵,那样子就像是听了这些话就被亵渎了一样,又让阿薇满头黑线。
兰心蹭到阿薇身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两人凑到一处继续看着热闹。
这时杨瑾瑜已经走到了那二人身边,正要询问时,却被那书生拉住了。
“壮士救救在下,在下实在是……不远委身……”
“噗——”
有大人正在喝茶,听见那乡野书生如泣如诉地这般几个字,忍不住喷了。吓得这位大人连忙看向赵援,只见赵援也是一脸的古怪地忍笑模样,方静下心神。
龙娇娇此时却是借着扯那书生的力道,费力地站了起来,使得书生打了个踉跄,还好杨瑾瑜扶着,否则非与那龙娇娇滚成一团不可。
本以为龙娇娇要放手了,谁子她站稳之后猛地将那书生从后一抱,闭着眼睛尖声道:“不许你走!也不许旁人救你!我们这就回家去洞房!待生米煮成了熟饭,你就不能反悔了!”
她这话音一落,四下顿时一静,却又突然“轰”地笑开来。
这渡口顿时热闹起来,听见了龙娇娇的话的人,无不笑得打跌,就是立在一旁的护卫也笑得直抽抽。阿薇憋着笑,察觉肩上多了重量,偏头一看,见兰心捂着嘴无声地笑弯了腰,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笑的还是羞的。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龙姑娘,你快些放手!光天化日之下,你羞不羞!”那书生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气得浑身发抖,可被龙娇娇抱住了,身形不能动上半分。
“相公,不要叫我龙姑娘,叫我娇娇。你放心,我们不光天化日,我们回家关上门才洞房的。”龙娇娇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故意。这句话一出口,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阿薇实在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赵援摇头叹气,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桌上,道:“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想来杨护卫虽然功夫了得,遇上这种事情也是束手无策吧?”
众大人听见赵援也在打趣了,也便跟着笑了一阵。
阿薇看过去,只见一厅的人都在笑,只有齐慕寒一人脸上依旧是不变的寒冰之色。
这时候,甲板上的事件有了新进展。
龙老大原本正在旁边船上忙着主持大局,听见这边哄笑声,又有手下前来报信儿他才知道,自家妹妹龙娇娇跑到渡口来了。
这妹子本不是他亲妹,只是庶母生下的妹妹而已。龙家在龙老大小的时候便败落,龙娇娇跟着他吃了很多年的苦,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龙老大怜她年少便跟着颠沛流离,未免多了几分纵容,这便使得龙娇娇娇妄成性,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这回可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龙老大又气又急,生怕妹妹冲撞了大船上的贵客,连忙跑上那大船。
这时,人群又发出一阵哄笑。
原来是龙娇娇从后环抱那书生,一双手在他胸前胡乱扯着,一时用力过猛,只听得“刺啦”一声,那书生胸前的大片衣襟便被扯破,露出白生生的胸膛来。
“哈哈哈……”
这笑声一浪高过一浪,偏偏龙娇娇还不知所觉,靠在那书生的背后,一脸陶醉状。
龙老大上了大船,正好瞧见那书生脸色苍白,双目上翻,一副就要晕厥的模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