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看着那光秃的“门框”,满心的震惊让我不寒而栗!
这是怎么回事?机关?法术?还是未知的科技?“瞬间移动”真的存在?最后的消失又是什么原因?难道真的是什么“时空穿梭”?
强压着心中的惊疑和恐惧,我急忙跑到墙边开始不住摸索。那种不知名的物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光滑平整的岩壁更是连一丝缝隙都没有。我用手敲了几下岩面,回音十分沉闷,听起来不像后面还有空间的样子。
杜秘书到底去哪儿了?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就这样突然消失?这简直比科幻电影还要离奇!
正在我心中纳罕不止的时候,小芊凄厉的喊声便传了过来:“大木头!快来救小玉姐!那东西钻进去了!”
糟糕!
我心中一阵猛颤,转身就往她们那边跑去。才刚跑了两步,脚下的地面突然毫无征兆的抖了起来,紧接着便再次开始转动,不过方向却和刚才的转动相反。
我赶忙收住脚凝神观察,可转动却在此时停了下来,大厅内的东西回到了原位,仿佛不久前被拧动的门锁又给拧了回去。
“咔!咔……”
一声声响动接连传出。地面上那些已然分离的六角形石板突然开始下沉,只有紧挨岩壁的一圈地面和固定着铜鼎底座的中心石板没有变化。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众人都是措手不及,哭喊的小芊被惊得停了抽泣,抹着眼睛茫然的看向周围,微微有些发愣。
“小芊!快去中间!”
我心急如焚,赶忙四处寻找可以接近她们的通路。她被我的喊声唤回了心神,急忙拉着阮玉往旁边一滚,直接就翻到了铜鼎底座的边上。紧接着,她趴在地上往回爬了几步,一把扯住不知死活的莫教授就往石板上拽。
就在此时,地面下落的速度忽然加快,转瞬之间就已下降了半米有余。我心中大惊,赶忙转身跑回紧挨岩壁的石板。
巨大的轰鸣仍在不住响起,我擦着冷汗回身一看,本就不慢的心跳速度霎时又翻了几倍!
下沉的地面与我所在的石板已然有了不下十米的落差,小芊他们所在的中心石板霎时变成了一根石柱,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四周则是一个巨大的深坑,俨然变成了一座孤岛!
更为恐怖的是,那些下沉的石板仍在不停地向下移动,眨眼的功夫便在我的视线中消失,只留下了一个犹若地狱入口般的黝黑大洞。
少顷,地面不再抖动,脚下的轰鸣声也消失不见,紧跟而来的则是一阵连绵不断的“哗哗”声,深不见底的大洞里忽然冲出了一阵阴风,隐隐还带着一丝潮气。
“姥姥的!这是嘛情况?”
燕道杰的声音忽然传进了耳朵里。我抬头一看,只见门口处的石堆已然被地面的两次转动晃散了架,一个浑身是灰的“土人”正从碎石堆里站起,拎着猎枪不住的打量着地面的深坑,连连惊诧不已。
刚刚逃出“五指山”的燕三爷话音刚落,中心平台的小芊便哭喊道:“大木头!小玉姐抗不住了!胳膊都黑了,还有一条红线再往上跑!怎么办啊?!”
“皮肤发黑?红线上蹿?大弟妹!二弟妹让什么毒物咬了?”
“不知道!我没看清楚,好像是一条红色的虫子!刚才一闪就咬在小玉姐的手上,然后就钻进肉里了!”
“红虫子?钻肉?我草!是蛊虫!”燕道杰愣了一下便急惶惶的在身上翻了起来,喊道:“老七,我的‘避瘴药’呢?那玩意儿多少能压一下!”
“在小芊那儿!幻境之后我就没收!”我心焦似火,在岩壁边的石板上向着燕道杰猛跑,吼道:“小芊!快找!应该还有两颗,都喂她!”
“找到了!”她喊了一声,赶忙拿出药丸塞进了阮玉嘴里,“好像管用!红线不动了!手上的颜色也淡了些。”
我长出了一口闷气,没再说话,脚下紧赶几步就蹿到了燕道杰身边。还没等我开口,一股甚为冰寒的阴风猛然从黝黑的深坑里卷出,耳边的“哗哗”声当即大了起来。
我低头一看,只见深坑周围的岩壁上忽然打开了许多六角形的孔洞,密密麻麻的,使这深坑瞬间就变成了一座“蜂巢”。一道道汹涌的水流正从孔里不断地射出,溅着雪白的水花直往深坑里倾注。水面上升的极快,须臾之间便已离我们的脚下不远。
我心中暗道糟糕,连忙到处寻找控制水流的机关,可这大厅又不是现代化的水坝,空无一物的岩壁上哪里有什么控制器!
正当我焦急万分的时候,注水的“哗哗”声突然就没了声息,急速上涨的水面也不再移动,稳稳的停在了脚下半米之处,形成了一湾充盈室内的小湖!
“糟啦!那道红线又往上跑啦!怎么办啊!”
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边被突然出现的小湖惊起的冷汗还未落下,小芊的呼喊便又把我的心揪了起来!
“没压住?妈的!什么蛊虫这么凶?没道理啊……”身边的燕道杰急得来回踱步,嘴里不住的念叨着什么。
突然!他猛地停住了脚步,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袋上,大声喊道:“这虫子炼得邪气太重!药力压不住!肯定是这么回事!用血衅!快用血衅!!”
“啊?血什么啊?”小芊茫然的大叫。
“嗨!就是喂她血!快点!一会儿红线冲到心脏就来不及了!”
小芊闻言咬了咬牙,回手抽出阮玉腿边的军刀就在自己的手心划了一刀,紧接着便把滚烫的鲜血喂进了阮玉嘴里。
恰在此刻,阮玉手臂上的红线忽然一涨,皮肤立马就鼓起了一道手指粗细的凸痕!那道凸痕扭动了几下,一条血红的肉虫当即就从皮肤下面钻了出来。一声短促而刺耳的杂音猛然出现在了耳边,那条肉虫瞬间便分裂成了两只,一只钻回阮玉体内,另一只则弹跳而起,直奔小芊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我的急吼才刚出口,小芊的惨叫便接踵而至。那条短了一半的肉虫,一口咬在她的手臂上,死命拱了几下就钻了进去!
这一幕当真是看得我目眦欲裂,当即怒吼一声就要跳进水里游过去。燕道杰见状赶忙把我抱住,急喊道:“老七!冷静!冷静!再邪的蛊虫也没有当即致命的,我们还有时间!你这样过去不行,谁他妈知道这水里有什么!”
“三哥,怎么都得这么过去,”我急喘几下,“现在这厅里除了水就是石头,根本就找不到机关!血徒消失之前说过,让我们闷死在这里活祭圣湖,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是明摆着不是好事儿。现在湖出来了,外面的轰鸣声还没停止,谁知道一会儿这里还有什么变化?这水面没多宽,我现在力量大,猛蹿几下就能游到地方,就算这水里有什么东西,估计也能躲开……”
“扯他妈淡!这城里的怪玩意儿你还见得少吗?谁知道水里能出来啥玩意儿?万一你没躲开折在里面了,就剩我一个,谁都救不了!到时候全他妈得玩儿完!”
我认真的盯着他,说道:“三哥!这险必须得冒!从刚才那个疯子嚷嚷着‘时间到了’直到现在,不过也就是十来分钟的光景。这期间死了一个伤了两个,连他妈湖都跑出来了!先不说小玉她们能抗多久,刚才灌水的速度你也看见了,万一再来上一次,那就真得完蛋了!”
燕道杰沉默了下,转身跑回碎石堆快速翻动,随即拎着两捆救生索就跑了回来,“捆腰上,万一有事儿我也能把你拖回来。如果没事儿更好,他们过来这边儿也能方便点儿!”
我点点头没再多说,拿起绳子就捆在了腰上。燕道杰赶忙把绳子全部摊开,将绳尾在手上缠死便向后退了几步。
我向他打个手势,深吸了一口气,脚下奋力一蹬就跳进了水里。湖水冰凉刺骨,全身的皮肤立马紧了起来,水中隐约飘起的腥气让我不敢有丝毫停留,连忙手脚并用的向着中心的平台猛游。体内的暖流不住地向四肢涌去,使我的每一次发力都会在水中蹿出很远,没有几下便接近了平台。浑身湿透的我一个挺身就爬了上去,跑到他们身边探查情况。
DAVID刘的胸口在不住起伏,双眼紧闭,显然还在昏迷。我看了他一眼便没再理会,急忙查看浑身是血的莫教授。
他的双眼愣直,呼吸全无,胸口被钻出的虫子咬破了一个大洞,隐约可见的心脏已是碎成了一团烂肉。眼见教授已是回天乏术,我没再耽搁,叹了口气便跑到二女身边。
阮玉的呼吸有些急促,额头全是冷汗,雪白的贝齿已经把粉嫩的柔唇咬得血肉模糊。她右肩的枪伤还在不断地往出渗血,在身下的地面上阴出了一片血迹。她的左手则是一片青灰,裸露在外的雪白手臂上,正有一道手指般粗细的红线缓慢地向着肩头延伸,此刻已然过了臂弯。
小芊的情况比她好些,不过抵抗力自然是赶不上特警出身的阮玉。此刻的她脸上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正混着泪水不住地流向地面。她的嘴里不断发出一声声的痛呼,被咬的小臂正在逐渐转青,手臂内侧的血线已经划过了前臂的一半儿,仍在缓缓地向上爬升。
她们的情况让我心急如焚,但却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喂药、喂血都已经试过了,现在这种境地,还能有什么方法……
等等!三哥说蛊虫邪气过大……喂血……对了!在那废旧老宅干掉血徒8号的时候,好像就是我的血起了作用!
脑子里的这个念头才刚闪过,我的手便已抄起了地上的军刀,当即二话不说就在掌心狠划一刀,一把搂过阮玉就把血喂进了她嘴里。
阮玉被呛得咳了几下,随即脸色一白,浑身便开始了剧烈的颤抖。如雨般的冷汗顺着她的脸颊不住流淌,很快就打湿了我的胸口。那满是血迹的嘴大张着,一声声压抑不住的惨叫从里面直冲而出,犹如重锤一般不断砸向我的心头,直叫我肝胆欲裂。
突然的变故当即把我吓得亡魂皆冒,可是除了慌慌张张地围着她直转以外,却是全然束手无策。好在她的疼痛只是维持了很短的一段时间,要不然我极有可能见到自己失忆以来的第一次眼泪!
阮玉安静了下来,躺在地上不住喘息。我急忙抓起她的手臂查看,只见那道红线已被压到手腕附近,手掌上的青灰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消退。
看来我的血真的可以破邪!这种情况虽然难以理解,不过现在看来总是好事儿。
眼见方法管用,我立马又抱过小芊按此施为。她的反映比阮玉还要激烈一些,血一入口便立马惨叫了起来,随即狠狠一口咬在我的肩头,让我陪着她一起惨叫。好在她的疼痛时间要更短一些,不然的话我的肩膀搞不好就会多个窟窿。
放下浑身瘫软的小芊,我急忙脱下上衣撕成布条,依次缠裹她们的伤口。二女的情况好了很多,除了有些脱力之外并无大碍。阮玉的枪伤也只是擦伤,子弹并未留在肌肉里,被我用布条缠好之后便止了血。我不放心的再次检查了一下她们被咬的手臂,直到确定那条红线被死死地压在了手腕处,再未移动分毫,压在心头的千斤重担这才放了下去。
我把手上的刀伤草草的包扎了一下,起身走到铜鼎底座旁边开始检查,希望能够找到什么机关。
上上下下的搜索了半天,我除了把钉在上面的短刀收回了刀鞘之外,却是一点儿多余的收获都没有。这铜制的底座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固定,以我现在这超强的膂力竟也是不能移动它分毫。底座上繁复的花纹和神秘的文字此刻仍在发着红光,那殷红的光亮忽明忽暗,好似会呼吸一般。铜足上三只怪兽的双眼因为这怪异的光芒而不断闪动,似在择人而噬,乍眼一看便让人禁不住头皮发麻。
我盯着青里透红的铜底座看了半晌,脑海中忽然就闪过了和杜秘书那场电光火石般的战斗。心中一震,我急忙盯着地面不住寻找,果然在底座的不远处找到了我那条沾满了血迹的项链。
拿起项链想了想,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杜秘书在底座这里的那番怪异举动,随即抱着试上一试的心态把项链按在了底座上。
等了一会儿,项链和底座都没有任何变化,四周的空间也没出现什么异样。看来并不是将“双鱼牌”放上去就行,也许是因为牌子不同所以不管用,亦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喊出杜秘书那堆犹如咒语般的叫喊……
我叹了口气,收起项链停止了思考,这些问题一时半会儿铁定是找不出答案,还是先把众人运到门口再想其他。
身随意动,我转身就想招呼湖水对面的燕道杰配合我的行动。没想到扭身的动作才进行了一半,我便被一声突然出现在背后的呼唤惊得僵在了原地,冷汗登时滚滚而出!
那是……一声来自死人的召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