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杜若春,若春不是你可以乱叫的,管好你的嘴巴,别总想打我的主意,我回去就退婚,死也不嫁你这种人!”
她正要走,王家的几个小厮上来围住她,王有财气急,不让她走,拉拉扯扯,小八给吓哭了,她一脚踹倒一个,仍旧不敌他们人多,衣裳也被撕烂了,她冲小八说:“小八,快去报官!”
小八撒丫子往府衙跑,被立在街角的一人拦住,那人长得高大清秀,长发琯起,插着一支木簪,戴着头巾,似是个读书人。
“你去报官,府衙里都是王家的亲戚,报官又如何,天下乌鸦一般黑,有什么用?”
青年人低首问小八。
小八抬首,眨巴眼珠:“报官没用,那我姐姐怎么办?”
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素色的布包沉甸甸,交到小八手里:“拿好,记得叫你姐姐还我。”
小八捧着一个布包跑回去,没带来府衙的人,若春问:“这些钱是哪里来的?”
他指了指街角,那里早已没了人,奇怪道:“一个大哥哥给我的,他还叫你记得还他。”
一共一百二十两银子,退婚加上赔衣裳的钱,应该是够了。
王有财拿了银子,数来数去,不知这么个小姑娘,怎么突然得了这么多钱,旁边的人指指点点,骂他一件衣裳匡人那么多银子,实在缺德,他碍不住脸面,也不想同一个小丫头过不去,没好气道:“这回就饶了你,下回还敢来惹爷爷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若春道:“拿了我的银子,不准再来我家了,更不准找我娘,定亲的事情,没门!”
到嘴的美人就飞了,王有财黑着脸,掉头离开。
她拢了拢自己的衣襟,原本就破掉的衣服更是不成形了,小八给她捡起地上的草药,拉着她去寻那个青年人,走了几条大街,都没看见人,若春问:“他到底长什么模样?”
小八回忆:“高高瘦瘦的,一件青色的宽袍,头上纶巾,像个读书人。”
读书人........她往书馆的方向看去,应该是在那里面罢。
问了门房,门房说:“今儿书馆歇业,读书的几个人全都回家去了,没人在。”
她将空空的布包递给门房:“这个东西你可认得?”
一个素色的布包,没有任何刺绣,看不出来是什么样的人家的东西,门外摇头:“不认得。”
小八补充一句:“那个哥哥长得可俊了,真好看。”
不知为何,听见小八那样描述那个人,若春的脸红了一红,门房听过后笑道:“我们白鹿书馆的人都挺好看的,其中有一两个,是真真的人中翘楚,十里八方都没那么好看的人了,你们要是说的是那个人,就等着后天再来。”
她问:“那个人叫什么?”
门房答:“姓赵,名泽野,好像也住在贺家村。”
她心一跳,赵泽野这个人,她对他还真有点印象,前世的时候,大概也是在这个时候,赵泽野未过门的妻子病死,连亲也没成,赵泽野就成了鳏夫。
他也是外姓人,听说从遥远的帝都来,一个人住在贺家村,寻常为人孤傲,不同村民接触,时常来书馆念书,或是在家闭门苦读。
若春记得,上一世的赵泽野,好像考了个状元,入朝为官去了。
他一个读书人,没有家人,哪里来那么多银子?
若春心里犯嘀咕,带着小八慢悠悠地往家里走,他们一走,门房身后走出来一个人,那人高瘦清秀,一张脸神采俊朗,说:“终是走了。”
门房道:“赵公子总是躲着女人做什么,女人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不成?”
他摇摇头,无奈一叹,他不是怕女人,而是天生的畏惧女人,没有女人,他何苦来这穷乡僻壤,苦读诗书?
赵泽野指了指角落里的一摞书本:“劳烦李二哥帮我抬进先生的屋子去。”
“几天时间,又抄了这么多书,这东西可费眼睛了,别人都不愿意做的事情,就你赵公子愿意做,怪不得先生最喜欢你。”
“别叫我赵公子,寻常叫我泽野就是了。”
“来书馆里读书的,都是公子,我们这样的粗人,可不敢冒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