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事,躺一会就好了,对了,紫翾呢?”
她问。
“她还在外头,不晓得子嘉让不让她进来,刚才我来的时候她非要跟过来道歉,害的刘先生也跟过来了,就怕她对你不利。”
二人正说着话,外头进来三个人,赵泽野、刘先生和紫翾。
紫翾脸上刚哭过,红色的泪痕还在,她进屋里看着杜若春,缓缓跪下:“我刚才对夫人下手,实在是一时脑子糊涂了,全然没有细想,我该死,请夫人你原谅我罢!”
刘先生站在她身后,手执一根鞭子,脸色严肃,好像一位老师正要教训不听话的学生。
杜若春斜倚着床,说:“如果我的话你听进去了一句两句,以后不再犯傻糊涂,那件事就那么过去了,我现在也没什么大事,孩子挺好的,你起来罢。”
紫翾抬头看向她的肚子,依然有些不愿意:“我爹爹自小没教过我害人,今日莽撞,我该罚。”
杜若春和赵泽野看着刘先生举起手里的鞭子,那条鞭子好像是动物的皮做的,若是真抽下去,立刻皮开肉绽,紫翾又是姑娘家,皮肉细嫩,想想都疼的慌。
刘先生对闺女也不心软,上前对二人说:“是老夫教子无方,让她干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幸好赵夫人没有受伤,不然我真的无地自容,今日当着你们的面老夫在这个不孝女手上抽打一百下,除此之外,再送上五十两银子作为赔礼,不知赵夫人能否接受这样的道歉?”
让他低声下气求自己原谅紫翾,已是让他的颜面荡然无存了,刘先生好歹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是赵泽野的恩师,以前对赵泽野多有关照,此事闹成这样,杜若春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抽打一百下太重了一些,紫翾年纪小不懂事,情有可原,就抽打十下,意思意思就好了,有了肌肤之痛,才会把这场教训铭记在心。”
她劝。
“不行,自小老夫教训这个孩子,都是一百下起步的,不多打打她,她这个顽劣的性子就不会收敛,赵夫人不必再客气,这孩子以后肯定不会再对你无礼的,放心。”
刘先生性格也是顽固,不听人劝,当着几人的面,往紫翾白嫩的手心上抽打起来,不过十下,手心已经泛红出血,紫翾晓得她爹的脾气,老实地伸着手,不敢回缩。
这一下下手掌连心的疼痛,紫翾呜咽着哭起来。
皮鞭子上沾着血渍时,已经打了四十余下,刘先生对亲生女儿下手还真狠,没有放水,杜若春别开了头,都不敢看下去了。
身边的男人往她面前站了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这么血腥的一幕,她回头望着他,他说:“不敢看就不要看了,别吓着孩子。”
“这孩子哪里看得见,纯粹是我自己不敢看而已。”
她好笑道。
“打完了你觉得紫翾会变好?”
他低声问。
杜若春说:“她今天能来,已是善良的表现,受了皮肉之苦,会长些记性的。”
赵泽野却不这么认为。
女人与女人之间总是充斥着嫉妒和冷漠,以前他娘与秦夫人之间就是如此,虽然他爹从未来看过自己,秦夫人却总是时不时的上门看一眼,嘘寒问暖,显得她对赵祺如这个外室有多关心似的。
实则,秦夫人只是想看一看,这个外室有没有偷偷的私会他爹,秦将军。
晓得女人一多,麻烦就很多,赵泽野便打定了心思,只娶妻,不娶妾。
他出神之时,一百下鞭子抽完了,紫翾满面冷汗,瘫软在地,她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见不得人,最后几下抽打之时,刘先生看闺女不行了,也没狠下心,而是松了些力道,轻轻一晃就过去了。
“子嘉,这孩子已经受到惩罚了,以前的事情,是我这个当爹的不懂事,让她胡作非为,以后她再也不敢,你们一定得原谅她。”
刘先生再次恳求。
赵泽野微微低首:“此事已经翻篇,我在郡里的这一个月,只想好好读书,考个功名,再者,让我夫人安心养胎,以后请紫翾姑娘遇事三思,切勿冲动,今儿让紫翾姑娘受了苦,在下对不住。”
他恭敬地朝先生和紫翾拱手,刘先生面色好看了一些,转头用自己的帕子,给女儿捂住流血的双手,紫翾看着她爹眼泪汪汪,又是委屈又是难过:“爹爹你下手真狠,还当不当我是你闺女了?”
“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就是不打不知道疼,以后还敢不敢作恶了?”
“女儿不敢了........我要吃糖,你快去给我买糖去。”
紫翾一生病受伤就要用糖来哄,刘先生心疼道:“快起来,我带你去包扎一番,让你娘给你买糖去。”
“嗯。”
这父女二人离开酒家,尹修看也没自己啥事,先生一开始还说给二十两,后来紫翾跟来,先生又多拿了银两,五十两银子留下,尹修提溜着也走了。
杜若春用了点小伎俩收拾完紫翾,心情特别好,肚子里空空的,饿了。
赵泽野经过这件事以后,更加认定女人都是麻烦的东西,除了他媳妇,谁也不值得他花心思。
听媳妇说饿了,想必那是他儿子饿了,马不停地,在门口把小炉子生了火,架上铁锅,倒了水,下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杜若春把刘先生给的钱收好,赵泽野端着面条进屋,坐在床边喂她吃面,她说:“相公,我要躺多久啊?我一直躺着,都耽误你温书了。”
“你得躺两天,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你得及时告诉我,这几天要按时吃安胎药,不能偷懒。”
“呀,好苦的,我不想吃........”这话说得她自己都没底气,为了肚子里的宝宝,能不吃安胎药么?那是不可能的。
赵泽野听着她的牢骚,没说话,喂她吃了面以后,他自己也吃了一碗,然后把锅碗刷了,又熬上了药。
趁着媳妇吃饱了在床上犯困的时机,他从外锁了门,出去了一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