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真的没事了。.org”
唐昕有些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
其实唐昕心里是有些心理准备的,可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所有的准备都被随之而来的喜悦所淹没。
肩头的病痛,折磨了她长达一年的时间,让她苦不堪言,更是被骨科权威专家刘刚诊断为骨癌晚期。
张宇初的出现,让她看见了希望。
而今,曾经的希望变成现实,一切都是这么的不可思议,而又真真切切。
“谢谢你,张大哥,我真的没事了。”
唐昕微微侧着身子,半仰着姣好的面容,抬眼看向张宇初。
“我说过我会治好你的病的。”
同样的表情,同样的语气,同样的内容,只是听的人变了,感觉也就跟着变了。
不争气的眼泪,忽地就从那双明亮的双眸中流了出来,是感激,是感动,更多是难以名状的复杂。
然而张宇初的话,却让刘刚愣了一下,手里捏着的报告,一时没捏住,落了一地。
回过神来的刘刚,也不急着去捡,而是细细的打量起张宇初来。
要说南都总院的杏林国手曹参,在短短的一个星期之内,治好唐昕这骨癌晚期的绝症,刘刚还有五成信,另外五成是他误诊了。
可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就算你医术再强,要说你能够治愈骨癌晚期这种绝症,说出去那绝对就是个笑料。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刘刚是宁愿承认自己误诊,也是不会相信的。
要真有这本事,你再治一个癌症晚期给我看看!
刘刚只是不屑的笑笑,并没有说些什么,人家年轻男女打情骂俏的,爱说什么说什么,你管不得着么你。
身为骨科主任,刘刚不但要做好医生的本职工作,还要肩负起科室的行政工作,这些就够他忙活的了,那还有闲心管谁说大话,吹大牛啊。
从刘刚的办公室里出来,唐昕和张宇初还去了一趟中医科曹参的办公室。
肩上的伤既然好了,那药自然也就不用再喝了,算是来支会曹参一声,也表达一下对他的感谢。
在曹参的办公室,却意外的看见了还穿着病号服的中医科药房护士小章。
经过几天的调养,小章的身体已经逐渐的恢复了,三天前就从重症病房转到普通病房。
这两天都处于继续观察阶段,要是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就可以出院,找曹参销假,开始继续工作了。
出现在曹参的办公室,是因为小章躺在病床上无聊,来中医科看看,也算是回娘家。
顺便看看张宇初有没有出现在曹参的办公室,当然只是顺便,小章心里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以前在重症病房的时候,张宇初每天来都会上去看她,给她把脉。
结果一转到普通病房,三两天的时间她都没有再看见张宇初,心里便觉得空落落的。
“张…医…先生。”
就在小章怅然若失的准备回肠胃科病房的时候,看见走在唐昕前面的张宇初,不由眼前一亮,脱口就想喊张宇初张医生。
忽地想起张宇初似乎说过他不是大夫,不要叫他医生,叫他先生就好了,说道一半就改口了。
不过小章总觉得先生这两个字听上去非常的别扭,而且曹主任似乎也是这样称呼他的。
“章护士,今天的气色看上去好多了,不过还是要注意修养,不要随意走动。”
张宇初微微皱眉,一个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呼小叫的不像话,何况还是一个尚未痊愈的病人。
等到走近的时候,张宇初用大夫的口气说道。
小章正要答话,却见张宇初已经朝曹参走去,张了张嘴只能又将话给咽了回去,在张宇初的背后恨恨的跺了跺脚。
看见这一幕,唐昕嘴角浮现出一丝戏虐的笑意,和小章相比,张宇初对她态度还算好的了。
起码能够听她将话说完,而不至于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张宇初和唐昕的出现,曹参却也觉得奇怪,唐昕的喝药的时间是在下午,而眼下距离晌午也都还有一段时间。
“张先生请坐。”
曹参赶忙招呼张宇初在办公室坐下,至于唐昕,来他办公室就跟去她自己办公室一样,根本就不用他招呼。
“曹老先生,无须客气,我们这次来是要感谢曹老先生,近日来对唐姑娘的帮助。”
张宇初站着说道,大有说完就走,丝毫没有多做停留的意思。
“张先生的意思是?”
曹参听着张宇初这话总觉得怪怪的,好似唐昕是张宇初什么人似的,而他曹参反倒成了外人了。
“曹爷爷,张大哥的意思是说,昕儿的肩头的伤已经痊愈了,这些天来多谢曹爷爷给昕儿准备汤药。”
唐昕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解释道,张宇初的举动太容易让人误会了,要感谢也是她感谢,而不是张宇初。
不过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张宇初做出这个举动来,唐昕丝毫不觉得意外,而且是理所当然的。
“原来是这样,好,好,这么说你以后就不会过来喝药了。”
唐昕的伤治愈了,作为长辈自然是提唐昕高兴,不过,很快曹参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意味着唐昕以后不会再来他的办公室喝药了,顺带的,张宇初日后也难再有碰面的机会了。
“是的,曹爷爷,以后就不用麻烦你为我准备汤药了。”
一脸红扑扑的唐昕,并没有察觉到曹参的异常,而是欣喜的说道。
“这个,张先生,我还是想请求您……”
曹参心底一直都没有放弃请求张宇初,为他的几位老友把脉的愿望,这几天一直没提是怕再次被张宇初拒绝。
也想着以后不愁没有机会,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提也不迟,可唐昕突然来这一下,可以说是将他的老军了。
现在不提,以后就再难有机会了。
只可惜,曹参刚说一半,还没有把话说完呢,就被张宇初还给打断了。
“曹老先生,免开尊口,这件事情恕难从命。”
这些天,张宇初对曹参的品行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是个不错的长者,张宇初也不介意和他交谈一些医理药理。
可一码归一码,张宇初和曹参的交情,那是张宇初和曹参的事情,与曹参的朋友没有任何的关系。
如果曹参向他求医问药,张宇初还会考虑一下,曹参为他的朋友求医问药,张宇初连考虑的机会都不会给。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切自有定数,他张宇初不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个人,插手天地定数,承受天罚。
“唉。”
这种结果,是曹参早就预料到的,只不过他想不明白,张宇初既然愿意为小章治病,为什么就不愿意为他的朋友把脉。
“既然如此,曹某有一事不明,还请张先生示下。”
“曹老先生客气了,请讲。”
张宇初伸手说道。
“张先生既然愿意为小章把脉,自然不是一个见死不救之人,为何一再的拒绝老朽的请求。”
曹参此话一出,因为张宇初的出现,依旧逗留在曹参办公室的小章,心一下就紧了起来。
小章完全不知道,张宇初在总院只为她把过脉,而拒绝了其他人,心下却也好奇。
不过张宇初给出的答案却让一时有些飘飘然的小章失望了。
“章护士之病,是误服了我开的药方,所煎出来的药才导致的,我自然不能够袖手旁观,至于曹老先生的诸位老友,与我恕不相识,更无瓜葛可言,既然无缘,何必强求。”
“既然无缘,何必强求,既然无缘,何必强求。”
曹参痴痴的说道,一直以来看不穿,放不下的人都是他,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
人终有一死,泰山与鸿毛,那是后人之事。
唐老爷子看穿了,但是放不下,所以心有畏惧。
曹参看不穿,何谈放下,心中一直都想以一己之力挽大厦之将倾。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徒劳而已,他没有这个能耐,等他有这个能耐了,他就不会有这个选择了。
“曹爷爷,这是怎么了?”
唐昕伸手拉了拉张宇初的衣角,忧心忡忡的问道。
“不用担心,只是有些事情一时半刻想不明白,等想明白了,就会没事的。”
张宇初淡淡的说道,但事实远不像张宇初说的这么轻松。
如果曹参和唐昕一样不懂道,听过也就罢了,可是曹参昨天和张宇初论道半天,绝不是一个不懂道理之人。
张宇初给曹参这一下,无异于是当头棒喝,要摒弃过去所坚持的一切,从新开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要是自己悟透的,那还好说,能够得到平稳的过度,别人强加给你的,过程就不那么乐观了。
“要是,要是曹爷爷没有想明白呢?”
唐昕也听出张宇初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了,想明白就没事了,那要是没想明白怎么办?
“唉。”
张宇初叹了一口气,想明白则罢,想不明白亦罢,这都与他张宇初无关。
这是曹参的事,张宇初虽然可以出手帮他一把,但这个坎曹参迟早要过,既然曹参陷入了痴迷之中,那就是天意如此。
想不想得明白,就要看曹参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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