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馆里发生流血事件,引得其他顾客瞩目观望。
段逸舟挣扎嘶喊,声音异常刺耳,双手掰不开唐信的右腿,那血肉模糊的脸颊,鲜血横流。
突然,脸上一轻,段逸舟刚要睁开血红的双眼,脑袋上遭受了一下重击,整个人昏厥过去。
贺天赐听得烦,在唐信收回脚后,他抄起自己的座椅拍在了段逸舟的脸上。
这桌人,李沐欣离席去了洗手间,程慕表情紧张,但刻意不去看地上的情况。
从小到大,她见过唐信和孙道无数次打架,校园内,街头,都有过。
而唐信,说说脏话没什么,男人嘛,一激动,随口带出去两句粗话,无伤大雅,谁也不会放在心上,可唐信对某些侮辱家人的字眼特别敏感,从小听到这些针对自己父母的侮辱字眼,就会大打出手。
董世佑在一旁笑着安抚围观的顾客。
“没事儿,没事儿,年轻人小冲突,小冲突,都别看了,今天五折,五折。”
他已然叫人打电话叫救护车,另外给一些熟客送上瓶酒,毕竟人家来吃饭,并不是各个都喜欢看热闹,真出了这样倒胃口的流血冲突,还是尽量安抚一下比较妥当。
李沐欣就站在洗手间拐口处,一直在观望事态发展,她避开段逸舟,只是怕对方认出自己露了馅。
现在看见事态发展至这个地步。她情不自禁心头一紧。她离席时就听到了对方的话。
段蓉?
她不认识,不过既然是对方的表姐,又牵扯进了那件事,死了?
是不是唐信做的?
即便不是他亲手做的,也脱不了干系。
“程慕,吃饱了吗?”
冯玥蕊动作自然地擦擦嘴,脸上仍旧挂着笑容,程慕放下筷子,就算没吃饱,也没了兴致。
“走。跟姐逛街去。”
几个男人都没动,神态自若,地上躺着昏迷不醒的段逸舟,满面血红触目惊心。的确不宜让女人看见,冯玥蕊便先拉上程慕离去。
程慕面对唐信欲言又止,心头有些担忧,可唐信朝他温和一笑,说:“给我挑一件大衣。”
给她点儿任务,能分散不少注意力。
程慕挤出个笑容,与冯玥蕊携手离去。
李沐欣走了回来,装出一副心惊不已的模样,不敢正大光明去看地上躺着的人,只好偷偷瞄一眼。白邺宇收起笑容,对她说道:“败了兴致,我送你回去。”
说罢,他就朝外走,李沐欣只好紧随其后。
唐信几人也打算离开,贺天赐双手插袋,嘴里叼着根牙签,看也不看地上那条死狗。
“干啥?”
在门口,唐信忽然张开双臂,挡住了董赋才。陈逍,贺天赐三人离开的脚步。
唐信左右看看三人,一指挡在嘴前,做出个噤声的手势,而后似笑非笑地望向白邺宇与李沐欣的背影。
三人有些不理解地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来时是白邺宇开奔驰载着李沐欣。停车场在酒楼旁边,也就几十米的距离。
刚走入停车场。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两个混混,看样子要去抢李沐欣的lv手袋。
白邺宇异常警觉,那两人窜过来时,他就伸手一挡护在李沐欣身前,同时迎面给了其中一人一脚,把那人踹得后仰倒地,摔得不轻。
另一人冲到眼前,白邺宇稍稍侧身,胳膊肘狠狠撞在那人脸上,第二个人也倒地不起。…,
李沐欣惊呆了!
兴许从小到大,还真没遇到过拦路抢劫的。
白邺宇一言不发,牵起她的手就快步上车,当奔驰开走时,李沐欣坐在副驾驶位上才回过神,望着四平八稳开着车毫不慌乱的白邺宇,怔怔出神。
川湘酒楼门口
贺天赐吐掉牙签,笑骂道:“这一出是你安排的?太损了吧?”
董赋才也恍然大悟,敢情之前唐信离席说是去催催菜,实际上让人安排这场戏啊。
唐信摊开双手,耸肩道:“也许老土了些,不过女人的英雄情结永不过时,就算那女孩表面上不在乎,心里,多多少少会有触动的,还是那句话,人比人气死人,男人在女人面前应该挺身而出,可说的天花乱坠却做不到的人,太常见了。”
陈逍揉揉太阳穴,叹道:“只希望,邺宇别自己陷进去。”
“不管真的假的,这无所谓。什么爱的死去活来,恨得玉石俱焚,能不能在一起?能吗?不能吗?有意思吗?喜欢就抓手里,不喜欢就推开,需要那么多理由吗?”
唐信翻个白眼,说罢又朝贺天赐问道:“下午有活动吗?”
贺天赐想了想,说:“走,去攀岩。”
“这是要玩儿命?”
“怕死拴上绳索。”
......
宏信总部
钱箕正在公司餐厅里和同事们边吃边聊,他们刚刚送走了《福布斯》的团队,各方表现不能说完美,起码完成了任务,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自然有些喜悦。
何嫣面容清冷地走了过来,俯身在钱箕耳边说:“出了点儿小事,需要你处理一下。”
钱箕拿起餐巾纸擦擦嘴,没说什么就起身跟何嫣一同离开了餐厅。
这一桌都是部门职员,钱箕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她做什么,无须跟他们打招呼,大家只是看到她的举动,心底都在揣测。
两女来到了钱箕的办公室,何嫣关上门,朝静待下文的钱箕肃容道:“十分钟前。唐信在南区川湘酒楼打伤了人。现场有不少目击者,伤者已经送去了医院,这里是伤者的资料,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你应该比我清楚。”
钱箕心底惊讶,但表面上只是微微蹙眉,她接过何嫣递来的文件夹翻开,只扫了两眼,先对何嫣说:“嗯。知道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何嫣深深看她两眼,点点头后离开。
钱箕靠着桌边。仔细过目段逸舟的资料。
来头不小,在外汇局储备管理司工作。
年纪二十六。
在这份资料内,清楚地写着段逸舟前段时间带着证监会的主席助理前来宏信集团的交际历史。
合上文件,钱箕沉思片刻。
唐信为什么打人?
这重要吗?
不重要。
反正已经打了。
追究起因过程,没有任何意义。
钱箕拿起办公室的座机电话拨了出去。
“庞总,不好意思,午休时间打扰你,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的家庭资料。”
“什么人?”
“段逸舟,京城人,二十六岁。在外汇局工作。”
“嗯,我现在去查,有结果就通知你。”
“麻烦了,庞总。”
挂了电话,钱箕思来想去,段逸舟这个人无足轻重,关键是他背后有什么人,一个如此年轻的人,能够进入那么重要的部门工作,加上还敢带着证监会的人主动上门。他若背后没有靠山,那简直就是贼胆包天,况且,他胆大是一回事,证监会的人跟他一起来。则也表明了对方信得过段逸舟,若然是无名小卒。这样的事情,谁敢以身犯险?…,
钱箕迅速叫了几个部门职员进来办公室。
有些人从餐厅匆匆赶来,等三个年轻男人来到办公室后,钱箕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董事长,众目睽睽,犯法了!
三个年轻人面面相觑,就算心里惊讶,或有别的想法,那都不会宣之于口,他们在这里,不是观众,也显然不是来评判这件事的。
“如果有记者听到消息,会很快来求证的。”
“假如伤者报警,警方介入,事情会很糟糕。”
“负面影响必须减到最低,关键是伤者那边是想要什么,对方不占理,要闹,我们可以理直气壮,对方占理,先看能不能私了,带上律师,可以签协议。”
三个人都说了些见解。
钱箕心里有数,说:“有媒体上门的话,稳住他们,给他们承诺,我会代表董事长和他们谈,但是,时间我来定,去吧。”
三人接了任务,立刻出门,招呼其他人立刻行动起来。
下午两点半,钱箕在办公室内接到了庞不为的电话。
“钱经理,你要的资料,我传真过去了。”
钱箕一边收着传真,一边对电话笑道:“谢谢,庞总。”
她拿着新到手的资料看了看,会心一笑。
果不其然,对方有靠山,而且不小。
段明威。
商务部副部长。
这下,钱箕心里有了底。
川湘酒楼的背景,熟客都知道。
唐信那桌人,熟客不认识,却也都知道董赋才的身份,至于唐信,稍一猜测,便也不离十。
打了人,见了血,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天海不少报社和新闻媒体一窝蜂地朝宏信总部赶来。
公共关系部门接待这些媒体记者,并没有一口回绝他们的采访要求。
钱箕按下座机电话,对外面的属下说:“十分钟后,让那些记者来我办公室。”
十分钟过去了,钱箕办公室的大门敞开,八位代表不同媒体平台的记者汇聚一堂,钱箕就坐在办公桌后面,双手放在桌上,笑容温和。
“钱经理,有目击者称看到宏信集团董事长在餐馆故意伤人,这件事是真的吗?”
“假的,真相是有人挑衅和威胁我们董事长,董事长是正当防卫。”
“可对方只有一个人,宏信董事长身边可是有不少人,一个人来威胁挑衅一群人?这不可能吧。”
钱箕笑着起身,绕到桌前,双臂环胸淡淡道:“你们应该不知道进了医院的那个人是谁吧?我告诉你们,他叫段逸舟,他的父亲是商务部副部长段明威。前阵子,段逸舟带着证监会的主席助理来到我们宏信集团,大家都知道,宏信集团成立才几个月,根本不符合上市条件,可对方前来,意思是能够为我们大开方便之门,只要我们在上市时给他们一些好处,比如原始股,比如认购权等等,我们董事长当面拒绝了对方的要求,这种损害公众利益并且是违反证券交易法规的犯罪行为,宏信集团怎么可能参与呢?可对方不死心,一直在纠缠我们董事长,甚至发出了生命威胁,刚才在餐馆内发生的,就是我们董事长在正当防卫。”
八位记者面面相觑。
这么重磅的消息!
“有证据吗?”
钱箕当即回身拿了一个u盘,说道:“当然有!我们宏信集团内部走廊上都有闭路监控,这里面就是段逸舟和证监会主席助理一同上门并且连续几天不断造访的视频证据。”
“这个,我们能要一份吗?”
“当然可以,就是给你们准备的。”
钱箕把u盘递给了记者,很快便成功地打发走了记者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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