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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剑器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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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剑舞,最出名的大概就是唐明皇时的公孙大娘了,公孙大娘是开元盛世时的唐宫第一舞人,善舞剑器,舞姿惊动天下。

为此,诗圣杜甫还专门为此赋诗一首:“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后来,唐玄宗晚年遭遇安史之乱,带着大批宫人入蜀,公孙大娘的弟子也大多跟随。

随着,唐肃宗在灵州矫诏登位,唐玄宗被迫变成太上皇,原本从长安带来的宫人在这一段时间里大批离散,其中也包括公孙大娘的弟子,杜甫正是在四川夔州白帝城中看到了公孙大娘的弟子李十二娘的剑舞,才触景生情,写下来流传千古的诗篇《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

如此,公孙大娘的剑舞绝技流落在四川一带,并被唐门最终吸收了一些精华。

不过,唐门毕竟是以暗器、毒药、机关陷阱出名,并没有什么太厉害的剑法,这剑舞之术以表演为主,技击为辅,再加上失去了公孙大娘的独门轻功身法和内功配合,威力已经大减,剩下的更多的是一些炫目的技巧,所以自然也不会被唐门多加重视。

直到唐门出了个天才唐花雨……

唐花雨这骚包男,为了能够在众多侠女中出风头,可是对这剑器行下了不少功夫,因为唐花雨的天资卓著,倒真让他把这剑器功夫练出了些名堂,确实有了点“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的味道,练出了些昔日一代大家公孙大娘的风采,让大家知道了这剑器不仅仅是用来舞的,它同样可以杀人,而且绝不逊色于那些一流剑术。

于是,唐花雨这耍帅无敌、杀人也行的剑舞一时之间倒是在江湖中引来花痴女侠爱慕无数,连带着唐门的一些年轻弟子也开始跟风学习剑舞,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同样骚包的唐小乙。

当然,跟唐花雨的剑舞不同,唐小乙的剑舞如果放在明朝,那就只能耍帅,很难杀人了,比起他的暗器功夫,自然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__________________

普及完背景知识,我们的目光再转回唐小乙等人所在的这间雅间。

唐小乙在楚筠等人期待的目光之下,长身而起,走到墙边挂着剑的地方。

这把剑的装饰倒也精美,花梨木雕花的剑鞘上,还镶着几枚看似价值不菲的翠玉,剑柄和剑锷也都镶金镀银缠丝,打造的精美异常,一看就是唐花雨那种骚包男才会用的剑,让唐小乙一阵鄙视,鄙视自己之前都没有机会配上这种好看的剑……

唐小乙一下子抽出剑,剑身与剑鞘摩擦发出“呛”的一声轻响。

唐小乙用手指摸了剑身,上面被人很精心地打了一层油,然后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在剑身上一弹,剑身就一震颤动,剑不错,虽然不知道是用什么合金铸造,但唐小乙可以肯定剑的质地应该比他在唐门见到的那些宝剑只强不弱,只是没有开锋而已。

唐小乙看着长剑时的专注眼神,让周围的几个女孩都有点怦然心动,就连那位一直站在角落里不怎么说话的女服务员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只见,唐小乙凝身不动,右手轻握持剑,左手拿着剑鞘捏了一个剑诀,待到大厅中的古筝曲调一变之时,突然左腿抬起,身子向右倾斜挽了一个剑花,然后随着乐声开始舞动。…,

开始,唐小乙的动作幅度并不大,舞剑的速度也不快,剑身以一种优美的轨迹运动,再配合上《高山流水》第4、5段悠悠扬扬的旋律,宛若行云流水一般,充满了穿越时空的美感

“狂风吹古月,窃弄章华台。北落明星动光彩,南征猛将如云雷。”伴随着音乐,唐小乙一边舞剑,一边吟起了一首古诗,他的表情也随着诗句的意境变得有点凝重。

不一会,楼下的乐曲进入到了第六段,旋律开始跌宕起伏,大幅度的上、下滑音,接着连续的“猛滚、慢拂”作流水声,并在其上方又奏出一个递升递降的音调。唐小乙的剑舞也随着乐曲的激荡开始变得幅度更大,节奏更快。

“手中电曳倚天剑,直斩长鲸海水开。我见楼船状心目,颇似龙骧下三蜀。”在不大的雅间之中,唐小乙手上的剑仿佛泛出了青光,剑身也因为灌注了内力,而发出了刺刺的响声,配合着激荡的乐曲。

不一会,这间斗室似乎已经限制住了唐小乙的剑舞,之间唐小乙轻轻一点,在空中旋转着就跳上了三楼的木质栏杆上,然后在如平衡木般狭窄的栏杆上,作出了一套仿佛奥运体操项目一般的剑舞动作,各种旋转配合着腾空的动作,让楚筠等女孩看得目眩神迷,似乎忽略唐小乙在这样高处玩这种高难度动作的危险性。

唐小乙的如此做法,自然也吸引了大厅里和二三楼的众多食客注意,纷纷被唐小乙的精彩表现给震住了,一时间无人发声,只有古筝的乐曲声、唐小乙舞剑发出的破风声和唐小乙清澈且具有穿透力的嗓音……

“羌笛横吹阿亸回,向月楼中吹落梅。”当唐小乙念道这一局,突然就扬剑往大厅中间一跃。

“啊!”楚筠发出了一声惊呼,却看见唐小乙已经抓住了垂在大厅中央的垂幔,然后随着住着垂幔,旋转着就落到了大厅中间的小舞台上,就落在弹古筝的女孩身边。

女孩似乎没有发觉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一样,只是看了唐小乙一眼,就继续弹琴。

这时,乐曲已经进入第七、八段,已经开始音势大减,恰如“轻舟已过,势就倘佯,时而余波激石,时而旋洑微沤。”唐小乙的剑舞也纾缓下来,只是各种剑花舞动却更加反复,让人眼花缭乱。

高山流水的尾声是一连串清越的泛音,古调清谈,唐小乙的诗句也念到了“功成献凯见明主,丹青画像麒麟台。”

只见唐小乙在乐曲声中,将长剑刷得一下抛向空中,直至三楼的顶棚,然后唐小乙左手将剑鞘负到身后,闭目站立,然后剑像一道电光一般射下,正好插入剑鞘。

“噌”的一声,正好跟曲子的尾音相合。

然后,唐小乙握着剑鞘轻轻一纵走下舞台,然后在大厅中众人还目瞪口呆之时,施施然地从楼梯走回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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