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出马车的事情可以暂且不提,但是别的事情却不得不说。
“师父,那除了送我去找师兄的人之外,你还有没有找其他朋友去‘帮忙’?”安澜小心地措辞,深怕一不小心江震天就不高兴,然后就不告诉她了。
江震天疑惑地皱着眉头,想了想,而后摇着头说:“我记得……没有。”
“没有……”安澜也皱着眉头,虽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但她的疑问却因此更多了。
“怎么了?你为何有此一问?”
安澜又把在京城发生的那些离奇的事情说了一遍。江震天听罢,捋了捋胡子,陷入沉思之中。
“师父。”安澜一只手臂横在腹部,一只手撑在上面,手掌托腮,做思考状。
“嗯?”江震天知道她有想法,只等她理清头绪然后再说。
“我在怀疑那些人是东方离派来的,或者……根本就是他本人。”
江震天沉吟了下,当时的情形他并未看到,一切只能根据安澜所说的线索来猜想,对于安澜的怀疑,他也曾想过,但是……
安澜看到江震天似乎也有怀疑,于是又将自己的观点说了出来,“师父是否觉得这些事情的最终目的都是对我们有利的,这与东方离的根本目的相悖?”
“没错。”江震天也是这样想的,若是东方离去刺杀去破坏去给他们制造很多麻烦,他都会觉得你是理所当然的,但是,那些事情很明显是帮助安澜他们的。还有,那也不是意外地助了他们一臂之力,而是目的明确地帮了他们。
“那到底会是谁呢?”安澜是问江震天,也是问自己。
江震天也猜不明白,于是师徒俩一同静默,思考。
在门外等候的雨竹和秦安很纳闷他们说什么说那么久,刚才他们只说了几句话,安澜便急着找江震天,他们的思念之情都还没抒发够呢。
呆坐着等候他们可干不来,因此雨竹和秦安就来来回回地走着,仿佛他们快已点,时间也就会快一点似的。
“砰……”
“哎哟!”
“哎哟!”
随着第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引发了后面两个人的痛呼声。这两个心急的来回走路的人很悲剧地撞头了。
江震天的房门很快就打开了,安澜先是急切地问:“怎么了?”然后才看见两人都捂着额头,很快她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紧接着就是“哈哈”的大笑声。
当她知道这件事情的根本原因是他们很想与她聊聊天,于是她有些内疚又有些感动。然后自然是跟他们好好的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了,这样的感觉真好,她很久都没感受到了。
这样的日子虽然开心,但是偶尔的,安澜还是会突然感到落寞,不知道凌逸风怎么样了。将近两个月的时光,每天都能见到凌逸风,这样突然几日不见,她总是觉得少了什么。
其实她很想进城去看看,可是一想到那里还有一个嫣然公主,她就觉得没劲了。虽然凌逸风对她也已经有了表示,但是她觉得凌逸风对她的喜欢只是很淡很飘渺的,她甚至觉得那些喜欢,很容易就会如清晨的薄雾,很快就会消散掉。
还有一件事情影响着安澜,那就是,如果凌逸风真的很喜欢她,那么这么多天了,他为什么也不来看看她?难道会想念的人只有自己么?爱情不都是很炙热的吗?不都是让人变得冲动的吗?可是这些在凌逸风身上,怎么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随着时间已天已天地过去,安澜的心情也越来越低落,即使她隐藏得很好,在江震天、雨竹和秦安面前都尽量保持着开心的笑容,可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算雨竹他们有些后知后觉,但是江震天一眼便看出来了。
就这样过了五六天,江震天找到正拨弄着草药,心神却不知跑到哪儿去了的安澜。
“安澜,你来我房里一下,我有话要与你说。”江震天说完便叹了一口气,走进自己的房里。
安澜也不多想,起身便跟了进去。
“师父,你要跟我说什么?”一坐定,安澜便开口问。
“你想风儿了吧?”江震天一点都不含蓄地说。
安澜的脸立即红了,但嘴巴上还是否认道:“没有!师父您可别乱说。”
江震天看了她一眼,嗔了一下,说:“是就是,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安澜嗔怪地看着江震天,这个师父,也真是太不善解人意了,人家是女孩子嘛,“那您知道就知道了,干嘛还要讲出来。”
江震天笑了,看来还真是他的不是了。
“那你就进城去吧。”江震天的话就像流水一样,潺潺地说了出来。
安澜有些惊喜又有些惊讶,这也是她现在正在纠结的事情。她是想去的,可是仔细想想,又不大想去。
看到安澜由惊喜变为哀叹,江震天捋着胡子不解地问:“怎么?不想去?”这不对啊,怎么会不想去呢?
安澜无精打采地抬头看了一眼江震天,说:“我不是很想去。”
江震天大惑不解道:“这是为何?”
“哎……”安澜叹气之后说,“去了又怎样?凌逸风要陪嫣然公主,没空理会我的。”
“风儿不会的。”江震天很自信地说。
会与不会都不是重点,关键是她要住哪里呢?
“那里还有他爹呢。”安澜提醒道。
江震天很不屑地说:“凌明德那个老顽固你也顾虑?他的确是难搞了点,但是你这丫头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是越艰辛就越勇敢的人么?”
安澜耷拉着脑袋,说:“对别人可以这样,但是他是凌逸风的爹呀,我不顾虑他也要顾虑凌逸风的感受。难道我对抗他爹他会高兴?”
“想不到你这丫头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没想到心思倒还细腻。”江震天赞赏道。
安澜冲着他假假的笑了两声,然后继续有气无力状。
“你可以住在轩儿的别院,平日有时间再见见风儿不就行了。”
“哎……”安澜又叹气,江震天等着她继续,安澜说:“那里已经有人取代了。”
“什么?”江震天又疑惑。
安澜悠悠地看了他一眼,说:“就如你心里所想,萧敬轩可能很快就会告别单身了,我就不要去挡电灯泡了。”
对于这些带着现代词汇的语句,江震天完全能理解,当了安澜那么久的师父,可不仅仅是他教会了安澜东西。
“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江震天很好奇。
安澜心想,怎么这个师父像个八卦娱乐周刊的记者似的。
“师父啊,现在是在讨论我的问题……”安澜不满道,“况且他们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到时候你自己问他们岂不是很好,什么细节都可以了解到。”
安澜说的很有道理,江震天压下心中的好奇,回到安澜的问题上来。
江震天突然之间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听你的语气,似乎是在担心住在哪里的问题。”
是吗?好像是的,安澜点头。
江震天简直没有语言了,“这还不好办,凌家那么有钱,难道只有那么几件房么?”
安澜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对哦,有钱人家一般都会有很多房产的。”她没当过有钱人,一时没想到也是正常。
“行了行了,问题解决了,你就赶紧去渝阳城吧。”江震天像赶人一样。
安澜有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笑容异常灿烂,郁结也跟着消散。
第二天一早,秦恒和马车出现在映怀谷。安澜觉得很神奇,这一切都安排得太好了吧。
安澜知道这些都是江震天安排的,于是她对着站在身边的江震天说:“谢谢师父。”
江震天笑着说:“行了,你早日跟风儿生个胖小子给我玩儿就行。”
雨竹和秦安,甚至是秦恒都在偷笑,安澜又气又恼,脸都羞得红了。
“师父您总是乱讲话,我走了。”说完她就逃也似的上了马车。
车走了没多久,安澜就对赶车的秦恒说:“秦恒,你可别听我师父乱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江震天那样子说,安澜的脸面都没了。
秦恒笑了,说:“安姑娘,其实公子对你的确很不一样,只是他的性子太寡淡,不会表达,你就多主动点……”
“秦恒!”恼怒的安澜打断秦恒的话,说:“你怎么也跟师父一样,净胡说呢?”
“我可没胡说。”秦恒反驳,“其实昨日公子便与我说了今日要来映怀谷。只是晚上的时候又说你今日会进城来,于是就吩咐我一早来接你了。”
“真的吗?”安澜不太相信。
“当然是真的,你看秦恒像是会说谎的人么?”
“这个……看不出来。”安澜打趣道。不过听了秦恒的话,她的心里还是很甜蜜的。原来,他也并不是将她完全忘记。好吧,她知道他不会忘记她,只是,光是不忘记是不够的不是吗?
“他是要来看师父而已啦。”安澜给自己一个不用那么害羞的借口。
秦恒在城外耸耸肩,说:“安姑娘觉得是如何便是如何吧。”
安澜突然很想唱歌。
渝阳城离她越来越近了,只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安澜还没来得及想,不过也用不着想了,反正已经亲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