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北地的这些世族,能不能留下一两家别杀丫?”
面对自家老爹圆瞪的两眼,宇文颢地小屁孩儿很有几分怯怯地开口道。.\\
“笨!斩草当然要除根了!要么一个都不杀,要么就杀他个干干净净!做事儿哪能半途而废捏?你这娃,平素老爹我都怎么教你滴,咋就一点儿都没个记性捏?”
闻言,宇文成龙很是怒其不争地出生叱责道。
旋即一愣,宇文成龙似乎想起了什么,瞳孔中闪过一丝精光。
略微那么一寻思,宇文成龙在脸上堆出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神态,带着几分八卦的语气地开口道,“咦?不对呀!颢地,老爹我记得,你这娃可不是啥心慈手软的主儿!今儿咋就想起要给人求情了捏?说!你个瓜娃子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姑娘,被那小妖精给迷住了!”
被自家老爹说得小脸绯红,宇文颢地连忙不迭声地矢口否认道,“不是!不是!”
“不是?”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家这二儿子半晌,发现这娃似乎没扯谎,宇文成龙这心里就更疑惑了,“既然不是,那最好!回头咱就把江北的这些世族败类全都杀个鸡犬不留!”
“不行丫,老爹!那样娘亲会伤心的!”
“嗯哼?你是说,你娘?”
“嗯嗯!对丫!娘亲他就出自颍川陈氏,虽然这些年从没走动过,可那毕竟是娘亲的娘家丫!想来娘亲应该不愿意看到颍川陈氏被灭门的!”
宇文颢地的老娘。就是原本北周宣帝宇文赟的天左大皇后,也即后来的华光师太。华光师太,颍川禹州人,俗家名字唤作陈月仪,本是北周大将军陈山提的第八女。
陈家势力之大,在世族云集的颍川,也堪称是屈指可数的名门望族,与颍川钟世、颍川荀世、颍川庾世并列为颍川“四大家族”!
只是,自从杨坚出篡周后,陈家便因陈月仪之故而遭受排挤打压。一度相当的穷困没落,差点儿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也正是因此,陈月仪在陈家很是不受待见。
而华光师太呢,虽然平素看上去柔柔弱弱、温温和和,可实则是个外柔内刚的主儿,受了几次娘家人的冷遇,及到老爹陈山提过世后,这华光师太便没再回过颍川陈家。
不论华光师太平素里和颍川陈家如何的不对付,可总归是血浓于水!至少。在教育儿子的时候,华光师太便有意无意地提了一下娘家的情况。还叮嘱宇文颢地,以后如果遇到颍川陈家的长辈,不可失了礼数,云云。
宇文成龙虽然颇有昏君潜质,可家教还是相当的严!
以宇文四宵小为例,这四个小家伙上战场的时候虽然相当的不讲究,简直就是有些卑鄙无耻、不择手段,可回到家后,四人无一例外。全都成了乖宝宝,孝敬父母、尊重师长、爱护弟妹,一个个十足的大隋四有好娃娃!
得益于良好的家教,宇文颢地还真把其老娘华光师太的话记在心里了!
如今听闻自家老爹要那北地的世族开刀,宇文颢地立马就急了!颍川陈家是否会被自家老爹清洗,宇文颢地并不如何在意。可若是因此而让自家老娘心里不痛快,甚至会和老爹产生嫌隙。那就另当别论了!
于是,散会之后,宇文颢地第一时间找自家老爹求情,打算给颍川陈家一条活路。
“颍川陈家么?唔。这个,倒是有那么一点儿麻烦!”
原本宇文成龙要灭北地世家,那可不止是嘴上说说而已!
按照宇文成龙的盘算,那些世家要是真敢勾结其它势力在背后捅自己的刀子,那么,宇文成龙也不介意把这些败类们一举全都给灭了!
可眼前出了个颍川陈家,却让宇文成龙觉得有些头痛,虽然家藏佳丽无数,可乐平公主观音姐姐、华光师太、华胜师太等人可是最早跟随宇文成龙的,感情自是深厚无比。故而,宇文成龙可不想因为这点儿小事儿惹得华胜师太不痛快。
心里琢磨了再三,宇文成龙这才招收让宇文颢地附耳过来,然后鬼鬼祟祟地在宇文颢地耳畔嘀咕片刻,这才挥手把宇文颢地打发了出去。
从自家老爹书房出来后,宇文颢地又去和宇文颢天等几宵小打过招呼,旋即带着数十名亲卫打马出了乐寿城,连夜南下而去。
不提宇文颢地南下去搞什么阴谋鬼祟,单说乐寿城里的宇文成龙,又在大夏皇宫里宅了一天多后,宇文成龙终于收到消息,罗艺所部幽州兵马已经进入河间郡范围内,并于昨日攻占了早已成为空城一座的河间城。今日早上,罗艺已然亲统大军,直奔乐寿城杀来,约略傍晚时分,便可抵达乐寿城下。
没让宇文成龙久等,当日午时刚过,罗艺所部大军的身影便出现在乐寿城守军的眼中。
“来得好快丫!看来,这罗艺似乎是个急性子!待某家前去会他一会,或许,能看出点儿什么名堂来,也未可知!”
如是寻思着,宇文成龙遂亲点万余大军,带着麦铁杖、沈光等诸将出城。
这厢,宇文成龙手下众将刚刚排好阵势,对面的幽州人马也已经风尘仆仆地赶至。
不待宇文成龙派人出去喊话,对面幽州军阵之中已经闪出一人。
来者是一白马小将,看年岁,也就二十左右的样子,生得样貌俊朗、齿白唇红。更兼这厮胯下一匹白龙马,手中一杆五钩神飞亮银枪,端的英武不凡,颇有几分常山赵子龙的英武气概。
虽是一副绝世美男的坯子,可这来将说话可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但见那厮把枪一横,遥指着宇文隋军高声呼喝道,“宇文成龙在哪里?让他速速出来下马投降!若是牙蹦半个说不字儿,嘿嘿,你家小爷手中的长枪,可是管杀不管埋!”
来将这么一番话,可惹恼了隋军阵中的一员小将。还没等敌将的话音落下呢,隋军阵中一员小将已然骤马而出,手持一杆丈八蛇矛枪,直去对面那小将而去。
出阵的非是旁人,正是宇文成龙的长子,宇文颢天。
一面纵马疾驰,宇文颢天一面疾声高呼道,“哪儿来的杂鱼,胆敢如此聒噪,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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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