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龙力气很大,手中凤翅鎏金镗更是重达三百二十斤,寻常要四、五个壮汉合力才能勉强抬得起来!
可这么重的凤翅鎏金镗,在宇文成都的手中,却被舞得和一根稻草差不多,上下翻飞、神出鬼没,瞻之在左、忽焉在右。
偏偏那看似轻飘飘的一镗,每每却蕴含有雷霆万钧之力!
这也就是遇到了萧摩诃,若是寻常的武将,只怕随便碰到一下,便已经骨断筋酥了!
而萧摩诃呢,号称气冠三军,一身练气之法已然修至炉火纯青的地步,寻常之人,只怕被这老头瞪一眼,就会为其气势所夺,跪地请降了!
论力气,萧摩诃自然远非宇文成都这傻小子的对手,可萧摩诃刀法纯熟,更主要的是,萧摩诃有一门以气御力之法,气机游走之际能够爆发出高达原本自身十数倍的力量来!
也正是凭着这门以气御力之法,萧摩诃方才和宇文成都战了个旗鼓相当,难分轩轾!
刀来镗往,眨眼之间,二人便已经交手了近百回合,刀镗碰撞之际,刺儿的金铁交击声震得两旁观战的士兵头晕耳鸣,不得不一退再退。
直到远远躲出了百余丈远,又用力捂着耳朵,这些军士方才勉强能够止住心口的烦恶。
“这小子,是个怪物!”萧摩诃心中暗自叹息道,“遇到这小怪物,真是倒霉!”
原来,连续和宇文成都几次硬碰硬的较量后,萧摩诃发现,自己凭以气御力的法门爆发出十二倍力气,竟然还比那与宇文成都略逊一筹!
硬碰不行,萧摩诃便决定换一种打法,那就是以气卸力,打算凭着自己独门运气之法,来个以巧破千斤!
卸力之法果然有效,凭着萧摩诃娴熟的技巧,几次三番,都把宇文成都的必杀之招化解于无形。
让萧摩诃没想到的是,这办法仅仅用了三次,就失效了!
因为,也不知那宇文成都使的是什么功夫,招式一变,镗法变得忽快忽慢,更是神奇地让他的凤翅鎏金镗上,也多了一层牵引之力。
更古怪的是,那种牵引之力就好似蚕丝一根一根地缠上了萧摩诃的合扇板门刀。
这牵引之力每增加一丝,便让萧摩诃的大刀重上一分,百余招后,萧摩诃只觉得手中的合扇板门刀比其先时重了一倍都不止。
情急之下,萧摩诃只得将一身气功催直极限。
奈何,对方的牵引之力已然结成了一张牢不可破的巨网,任由萧摩诃在里面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摆脱那巨网的束缚。
勉强又支撑着战了近半个时辰,萧摩诃已经是鼻洼鬓角热汗直流,两臂也好似灌了铅一般。
从来没有一刻,萧摩诃觉得自己手中的合扇板门刀有如此之重,简直就是比小山还重!
就连萧摩诃引以为傲的,自觉永远不会耗尽的内家真气,这一刻似乎也有了行将枯竭的迹象。
萧摩诃毕竟已经七十几多岁的年纪了,气血逐渐衰渐是不容争辩的事实。能够坚持这么长时间不败,对萧摩诃而言,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了!
眼见萧摩诃刀法逐渐凌乱,宇文成都心中暗喜,手中凤翅鎏金镗忽疾忽徐,神出鬼没,直杀得萧摩诃左挡右支,连连遇险。
“给我脱手吧!”一声暴喝,宇文成都手中凤翅鎏金镗侧向一划、一引,正挑在萧摩诃的合扇板门刀上,同时,万千丝的牵引之力也在此刻尽数爆发。…,
但闻“嗖”的一声,萧摩诃手中那重达九九八十一斤的合扇板门刀便已经脱手而飞,直射出五十余丈远,方才“噗”的一声插入土中,长达六尺许的刀背尽数没入土中。
一招打飞萧摩诃的宝刀,宇文成都手中凤翅鎏金镗轻轻再次一划拉,便将犹自有些痴呆的萧摩诃老头扫落马背。
猛地踏前一步,宇文成都将手中凤翅鎏金镗的枪尖正抵在萧摩诃老头的咽喉处,头也不回地大声吼道,“来人呐!给我绑了!”
“萧摩诃已然被擒,尔等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还没等后面的小兵赶上来捆绑萧摩诃呢,宇文成都身后,张须陀、屈突通二人已然第一时间纵马绕过宇文成都,高呼着向萧摩诃所部众军士包抄了过去。
萧摩诃虽然平素鲜有机会掌军,可由于其本身的功夫够高,所以,在着强者为尊的军中,也向来很有威望。
此刻,亲眼见到正面战场上,萧摩诃战败被俘,那些军士们瞬间便已经斗志全无。
于是,当张须陀、屈突通二人完成了对这些军士的包围之后,这些小兵们纷纷下马扔下兵器投降。
叛军大营内,杨谅此刻正自等得着急呢!
也难怪杨谅着急,先前被斩的侯莫陈惠,那可是杨谅手下有数的大将!
这位都被杀了,那岂不是说,其它杨谅手下众将上去,基本上那个也都是个白搭!
没计奈何,杨谅只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那个南陈降将,绿帽将军萧摩诃的身上!
一旦萧摩诃再战败,那……
杨谅已经不敢再想接下来的结果了!
“但愿,萧摩诃将军,能够获胜吧!”口中虽然如此念叨着,可实际上杨谅心中也是没有几分的自信。
等啊等!等得杨谅心中五内俱焚,头顶都快冒青烟了,终于有人传来消息!
“萧摩诃败了?”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号称和鱼俱罗齐名的天下两大绝世勇将么?怎么会败了呢?难道,鱼俱罗那死老头亲自来了?”
这一刻,不但杨谅心中不解,就连他手下那些文武,包括那两个以智谋见长的狗头军师裴文安和王頍,也是满脑子的疑问。
“说!到底怎么回事儿?”茹茹天保一把揪过那报信的小兵,厉声咆哮道。
被茹茹天保这么一吼,那小兵不由得心底发颤,哆嗦了半晌,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反倒是胯下传来一阵滴滴答答的水声。
腥臊之气传来,茹茹天保一阵烦恶,两手一抖,已然把那小兵惯出了帅帐。
脚面传来一阵湿热感,茹茹天保低头一瞧,这才发现,原来鞋面上被那倒霉的小兵淋了湿漉漉的一滩。
“竖子,找死!”
怒火直冲头顶芯,茹茹天保“呛啷”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就要转身追出帅帐去砍了那小兵。
“混帐东西!还嫌本王这里不够乱么!”
被茹茹天保这么一折腾,汉王杨谅终于彻底出离了愤怒,再也忍耐不住,近乎咆哮般的厉声出言叱责。
“殿下,此刻不是发火的时候,我们还是赶快计议一下,该怎么攻下蒲津关吧?”一旁的王府兵曹裴文安见状连忙出言劝解。
“呼!”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汉王杨谅稳了稳心神,开口道,“依裴将军之见,本王又该如何攻取蒲津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