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首页

大文学移动版

m.dwxdwx.com

第781章 “鬼东西”系列之鬼炮仗(二)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说这么多,就是你这个诉状都没人帮你来写。大家也千万不要以为,没有开市可以请邻居代写一下。那个年代,一个村上甚至一个镇上没有一个人识字是再也正常不过了!偶有会读不会写的人,这种人就算是“高级知识分子”了,走到哪都要受到敬仰,甚至一村之长、一乡之长都非他莫属。就算有人会写字,那他也不一定能堪以写状纸的重任。你的状纸上的字体必须要按字体格式来写,写的格式不对,或者字体不对,对不起,你这状纸我不接,得......你还是得回去重写。

如果你运气好,找到了一个懂格式、字写得好的人替你写了状纸,那只是你告状路上仅仅完成的第一步,接下来就是等待时间。这个“时间”是什么概念呢?以前的地方官,他是身兼数职,既是“人民法院院长”,也是“市长”,既是“市工商管理局局长”,也是“城市管理局局长”......反正是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打官司,仅仅是地方官众多事务中的一种,他不可能天天坐着大堂,等着你来打官司。于是就特定某个日期为“打官司”的日子,过了这个日期,你要打官司,对不起,等下次。当然,这个打官司的日期是根据地方官的个人喜好来设定的,有的地方官勤政廉明,那或许一周排一次,有的地方官怠政慵懒,那就有可能二个月排一次,甚至更长。有一些史书记载,对于这些在现代称之为民事案件的官司,地方官大都不受待见,认为这是一种浪费时间的事情,所以,古时候,对于这种民事纠纷,都会请各族的族长或者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出面调解,在一定程度上,族长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其地位要远远高于地方官!一个地方可以没有地方官,但绝对不能没有“家长”。(编者按:我曾经看过一本地方志,由于朝廷的疏忽,某江南小镇的地方官一直空缺长达七年,在这七年里,这个小镇几乎就处于无政府状态,但现实是,那里的老百姓依旧安居乐业,甚至其滋润的日子远比其他邻镇的百姓要过的好,因为这七年里,这里的老百姓不用交税纳粮,都靠该镇的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主持公道,才得以蓬勃发展。我觉得这事应该是真实存在的,毕竟地方志是一个地方历史的真实反映,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比那些杂记、随笔、传说......要来得靠谱的多。)有时候,即便你赶上打官司的时间,但地方官可是有一宗审一宗,没有“第二个服务窗口”,所以如果前面已经有人在那边审案了,那你就得在后边等,如果前面那案子审了一天才结束,那不好意思,你得到下一个“工作日”才能过来了!这个就是“时间”上的麻烦。如果你有了状纸,恰好在时间上赶上趟了,那还不能玩玩大吉,那还得看你关系够不够?或许很多人要问我,这打官司还要“关系”?那当然了,当然这“关系”不是说你非得要跟地方官沾亲带故,而是先得看你的身份,古时候,身份很明确,人有三六九等,“士、农、工、商”,你得按照这个身份来。“高级别的身份”告“低级别的身份”,算是好起诉的那种,“低级别的身份”告“高级别的身份”那就难上加难了,说通俗一点,“士”告“农”好告,“农”告“士”却是难上加难。当然,这“低级别的身份”不是不能告“高级别的身份”,但你得先过一个门槛:酷刑。不管你在不在理,你告“高级别身份”的,先打五十大板再说,因为你颠覆主权思想,以贱犯贵,在等级森严的旧社会,这是伦理所不容的,所以得先打。当然,这五十大板只是酷刑中的一种,根据地方不同,其酷刑也不同,明王朝时期,北方的地方就特别中意这“滚铁板”的酷刑。所谓“滚铁板”,就是“低级别”的原告现在在一张布满铁刺的铁床上,从这一头滚到那一头,如果死了、残了,自己自认倒霉,如果还能喘气,还能接着告状,那行,地方官这时才会接你的诉状。或许还会有人问,那告同级别的身份呢?那就要看你的“贡献”了。说到底,这古时候又没有什么户口簿、身份证的东西,自己的身份都是靠自己描述,叫什么名、做什么的、几岁了......大不了,就叫几个相邻作证。到头来,还是靠地方官来定夺,你说你家里世代为农,那地方官看你不顺眼了,说你是“世代为工”,那你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这里,就要看你实实在在的“贡献”了,私下里,给地方官一点好处,地方官一拍脑门,“大惊失色”的说道:“哎呀呀,我想起来了,你五年前跟我一起参加过乡试,原来你是读书人,原来你是有功名的。”得......一下子从“工”的身份跃到了“士”的身份。

这三大要点,缺一不可,这也是封建社会,老百姓们的悲哀。言归正传,这张家父子看到自己的妻儿被花德磐污辱之死,这可不是一般随随便便的民事纠纷,而是出了人命的人命大案,你花家人多势众,我张家父子斗你不过,那我报官抓你。于是张家父子跑到县衙前,击鼓鸣冤,随后跪在县衙门口,大叫“青天大老爷,花家花德磐,杀我妻儿,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颜炳闻听衙役报来,说本县出了命案,犯案者乃本县首富花家的长子花德磐。这命案可不是小事,颜炳闻平日里虽然和花家有来往,但犯不着给花家这么大的一个人情,于是,颜炳闻发签,让捕头带领衙役,前往花家将花德磐捉拿归案。过了约莫半个多时辰,前往捉拿花德磐的捕头空手回来复命,“老爷,花家有请老爷去一趟!”

“什么?花家什么架子,竟然让本府屈尊......”颜炳闻还没发完脾气,那捕头就送出一张二百两白银的银票递到颜炳闻的手里并说道:“这是花家给老爷的车马费!”

在这里,我还得论述一下中国历史上的白银。古时候,有三种货币单位,分别是:黄金、白银和铜钱,这三者有一定的汇率关系,但绝对不是固定的,所以明朝时期,那种特定的白银价格,很难去通算实际价值,但通过一些大致的文献可以认定,通过大米的实际价格来推算,差不多一两白银相当于可以换成1000~1500文铜钱,一个铜钱的实际价值,相当于我们现有的人民币0.2元,那通过这个,我们不难算出,二百两白银相当于40000~60000元人民币。

花家这二百两的“架子”立马让还在生气中的颜炳闻转怒为乐,恬不知耻的将那二百两银票收好,随后整了整衣冠说道:“花家树大招风,定当会招惹一些无耻之徒的惦记,本官断然不会让敲诈勒索的恶性事件在本县发生,但毕竟有人告官,本官也不能坐视不理,所谓案情万万不能靠坐堂就能发现线索,得走访民情,才能知道案情的真相,李捕头,给我备轿。我们一起去花家看看!”李捕头顿时领命而去。

颜炳闻坐着轿子来到花家,花家家长,花德磐的父亲花厚师早早在正门迎接颜老爷,颜炳闻还未下轿,就撩开轿帘,一脸的无奈说道:“还是花府的面子大呀,一声呼唤,老夫匆匆赶来,唯恐不及呀!”花厚师连忙下阶相迎,一边上前,一边说道:“哪里哪里?颜太爷光临寒舍,蓬荜生辉,上次聚仙阁一聚之后,再也没有相聚过,今天老夫斗胆相邀,实在不想颜太爷真能光临,不甚荣幸!快快里屋有请。”接下颜炳闻,又朝李捕头打了声招呼,一行三人在花厚师的带领下来到客厅。

花家的客厅已经是灯火辉煌,厅中央,一桌丰厚的酒席已经准备妥当,满满一桌菜,仅花厚师、颜炳闻和李捕头三人入席,身旁伺候的丫鬟却多达六人,花厚师叫来管家,让管家给陪同颜太爷前来的轿夫、衙役、随从准备用餐,酒肉无限量伺候着,管家领命而去,安排妥当后,花厚师“啪、啪、啪”拍了三掌,顿时琴瑟箫声响起,那对着客厅的花园里顿时涌入六名舞女,在音乐声下翩翩起舞。

好一番闲情逸致,美酒佳肴、歌舞伺候,沉迷于酒色的颜炳闻显然已经忘了此次前来的目的,直到酒过三巡的时候,花厚师才切入主题,不无感叹道:“哎......家门不幸呀!”

“花贤弟呀!这等宅院,这等奴役,无不透露出花府的气派、雍容,何来不幸之有?”颜炳闻一边欣赏着歌舞,一边敷衍的说道:

“颜太爷,实不相瞒,老夫虽有妻妾共一十一人,但仅有小妾在我四十七岁的时候,才给我生的一子,取名花德磐,这也算是我老来得子,所以平日里对其过于溺爱,养了他我行我素的恶行,常在外闯祸生事,为此,我花家为其赔偿的数额可以说是不计其数。哎......老夫悔不当初,教出这么一个逆子,今天逆子回来,告知我又在外面闯了大祸,老夫深感羞愧,趁这次和颜太爷聚餐的机会,特将一千二百两白银交付颜太爷,有请颜太爷代为转交给受害方,这一来,也能了却我羞愧之心!”花厚师说完,又是拍了三掌,只见那先前的管家端着一茶盘,上面明晃晃的放着齐码的银子,细细看来,一千二百两绰绰有余!

颜炳闻冷冷的看着那一盘子的白银,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花贤弟呀!贤侄闯的祸可不小呀!不瞒你说,现在受害人的家属还跪在我府衙门前,击鼓鸣冤呢!这要是用钱能打发的事情,我早就帮你应付过去了!只可惜,贤侄现在犯的可是命案,一尸两命,这绝不是什么钱不钱就能解决的问题!”

花厚师全身打了一个冷颤说道:“我们都知道颜太爷是出了名的断案高手,经您手的案子,都能处理的妥妥当当,花家就今天这事不甚感激了!”

“哎......”颜炳闻摇着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花贤弟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有道是‘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本府断案,历来讲究有理有据,秉公处理,并不是如贤弟所言,什么案子都能处理的‘妥妥当当’。这事毕竟事关重大,今天本府前来,倒不是吃喝看表演,而是实实在在的问明原因,若贤侄真有作奸犯科,本府定当大义灭亲,若贤侄无辜受冤,那本府也定当为贤侄做主,替其昭雪!”

得......这颜炳闻说了半天,无非就是看不上那一千二百两白银,花厚师倒也是“实在人”,并没有因此和颜炳闻在言语上抬上杠,而是退后一步说道:“颜太爷说的极是,人命关天,那岂是区区银两所能打发的?只是老夫这些年头,苦于经营,钱是赚了不少,唯独没有教会犬子做人,今天有劳颜太爷前来,无非就是想讨教一些如何善后的方式,这一千二百两白银是给受害家属的,那当然这也不能白讨教颜太爷,所以,老夫特地为颜太爷准备了二千两白银作为厚礼,还望颜太爷不吝赐教!”

得......这一下子就从一千二百两升到三千二百两,加上先前的二百两车马费,这颜炳闻一下子就能拿到约合680000~1020000元人民币。好收入呀,好收入呀!

可即便是这样的价码,那颜炳闻似乎还是没有点头的意思。心领神会的花厚师连忙点着头说道:“当然,颜太爷绝非是好钱的俗人,曾闻颜太爷在艺术上的造诣极高,编排美舞更是本镇的一绝,近日老夫偶得一艺伎,能歌善舞,多才多艺,只是没有很好的指导,不免有凤凰落在鸡窝的嫌疑,恰巧颜太爷有这等的造诣,所以老夫......”花厚师说到这里,朝着那在园中领舞的舞女喊道:“艳儿,快来认识一下本县的知府大人颜太爷!”那被花厚师喊做“艳儿”的妖艳女子,立马趋步上前,走到颜炳闻面前盈盈一拜道:“恭请颜太爷金安!”

这颜炳闻一见艳儿,立马脸上笑开了花,忙迫不及待上前抓住艳儿的小手说道:“免礼,免礼!”这一旁的花厚师见自己的金元加美女的“外交”起到了效果,连忙趁热打铁的说道:“艳儿,颜太爷可是懂得风月的高手,今天难得你受颜太爷的赏识,还不赶快感谢颜太爷?从今往后,你可要好好的服侍颜太爷呀!”艳儿听闻,立马拜倒在颜炳闻的跟前,“多谢颜太爷赏识!”颜炳闻连忙扶起,仔细端详着艳儿的美艳,一时情不自禁,竟然把艳儿搂在了怀中。花厚师见颜炳闻已经失了形态,心中笃定起来,连忙吩咐管家,将三千二百两白银封装好后,送到颜太爷的轿中。并另外打赏了李捕头二百两白银。随后,花厚师又化作一副苦瓜脸,“痛苦”的说道:“哎......平日里,犬子和艳儿交情最深,视同兄妹,如今,妹子高攀颜太爷,而犬子却......”

“花贤弟,怎么如此悲观呀?贤侄可有杀人凶器?”颜炳闻同样也换了一副嘴脸说道:

“没......没有杀人凶器呀......”花厚师激动的说道:

“有没砒霜毒物?”颜炳闻接着问道:

“也......也没有呀......”花厚师愈发紧张的回答道:

“那有没有徒手致人性命?”颜炳闻继续问道:

“犬子从小娇身惯养,哪有力气和草民们徒手搏斗?没有......没有呀!”花厚师亢奋的说道:

“贤侄既无杀人凶器,也无致命毒药,更无徒手杀人之能?那本府就糊涂了?如何杀人?如何一尸两命?”颜炳闻说到这里,似乎比那颜炳闻更为激动。

“青天大老爷明鉴呀!”花厚师见颜炳闻如此解释,顿时激动的跪倒在地,朝颜炳闻叩拜起来。颜炳闻示意李捕头将花厚师扶起,随后说道:“命案所在,贤侄又在现场,本府认为,因是贤侄调戏良家妇女不成遭人嫉恨,张家一尸两命,定是难产而死,这事怨不得贤侄,本府回到县衙,定当为贤侄住持公道,还他一个清白!”

有了颜炳闻这番言辞,那花厚师顿时如同吃了定心丸,“一切全凭颜太爷做主!”(未完待续)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奸夫是皇帝玄尘道途五胡之血时代我只有两千五百岁盖世双谐你老婆掉了信息全知者终末忍界反叛的大魔王绝对一番
相邻小说
火影之名动忍界百遁成仙败类横行我是僵尸王仙山窃隋恶秦金战汉未央驭夫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