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络罗氏看见年婉玉,可以说是用眼角斜着眼看过来的,冷哼一声,头也不点,便转头和八阿哥府的奴才吩咐道:“动作还不麻利点?”
年婉玉愣了一下,便不再看过去,郭络罗氏是八阿哥的嫡福晋,自然看不惯侧福晋和妾氏了,但是这般明着落人颜面,落的可是四阿哥胤禛的颜面,得罪的是整个雍亲王府。想到她前世的结局,年婉玉撇开头不再看了,而是吩咐雍亲王府的奴才也手脚麻利点:“可不要当着后头几家兄弟府里的人。”
耿氏也扶着丫头的手下了马车,也瞧见了八福晋郭络罗氏给年氏的冷眼,她就赶紧退后了几步——年氏一个侧福晋都受了白眼,她这个格格还不知道被怎么着呢。才这样想着,片刻后她就后悔干嘛这么早下了马车来,因为八阿哥府的奴才们在郭络罗氏的冷眼下动作很快,八福晋又朝雍亲王的人这头看了过来。
年婉玉并不想和八福晋起冲突,但是却也不代表当人欺负到头上时还忍让着。
八阿哥府的奴才在郭络罗氏的冷眼下很麻利地将东西收拾好了,郭络罗氏也不理会雍亲王府里还没有收拾好,精致扶着丫头的手走近,冷冷地对着年婉玉道:“没收拾好就慢慢收拾,不过我们府上已经好了,还请让一让。”
雍亲王府的奴才也很伶俐,但是除了年婉玉自个的丫头,大多是第一次被年婉玉发号施令,这伶俐就打了折扣了,故而慢了八阿哥府一步。年婉玉暗叹了一口气,只是吩咐众人道:“还不快抓紧功夫收拾?没看到八爷府的人都候着呢。”随即转头看向郭络罗氏微笑道:“八福晋见谅,要劳你等一会儿了。”
郭络罗氏从来不将八阿哥的侧室侍妾们看在眼中,不说虐待了,只是瞧不见,瞧见了那气势眼神也让人生怕的。而对着其他阿哥们的侧室,也是一样的冷刀子直甩的,她这样子照说应该得其他福晋的好感吧,却恰恰相反,皇家妯娌一大群,除了四福晋乌喇那拉氏就没有一个人和她交好了,就算是九福晋、十福晋也都没有因为自家男人和八阿哥交好而和郭络罗氏交好。
要是不在皇家的话,说不定郭络罗氏会反省一下自己,但是身在皇家,妯娌们的交集并不算太多,且又因为男人们的争斗各成阵营,这交往又要打一份折扣了,所以郭络罗氏从来没有意识到她行为的出格。此时听到年婉玉这样说,先是一愣,随即就生了怒火,冷笑着看向年婉玉道:“年侧福晋这是什么意思?还是你没有听清楚我的话?”
“八福晋说什么?不是说让我们府的奴才们手脚快点吗?福晋也不用太着急,这个时候八爷应该在前头御驾伺候,慢一点也不碍事儿的。放心,我们府的奴才都是有眼力见得,一会儿就好了,他们知道您和八爷府的人候着,半点马虎眼也不敢打的。”年婉玉说笑着
底下雍亲王府的奴才们心中都在暗说年婉玉的大胆,并无人为年婉玉这样较好,只觉得她真是个小丫头,竟然和八福晋对上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其实他们也是平日里摄于八福晋的名声而已,要说郭络罗氏真要对年婉玉如何,她还真没有这个权利也没有这个胆子。
“……年氏,我是让你叫他们让一让。”郭络罗氏提高音量冷冷地道。
年婉玉依旧笑盈盈地看着郭络罗氏,只是微微偏头道:“八福晋,您是不是弄错什么了?八爷府里是侍妾在那后面呢。”年婉玉说着,纤纤手指抬起,指着不远处的衣着相当“朴素”的张氏。
郭络罗氏气得脸色发白,最终只是将一句“贱人”给吞了回去了,一直等到四阿哥府的人都走了,她才怒火不减地回了八爷一府人暂居的院子。
胤禛几个兄弟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很快就有有心人将事情给传给了胤禛和胤禩知道了,他们俩倒是不动声色,弄得其他频频打探的兄弟很是没趣。
胤禛神色不变,心里头却认为年婉玉的应对不错。他一向就不喜欢强势的郭络罗氏,但是因为身份上一个是大伯子,一个是弟媳,这种不喜深深地掩藏起来了,便是乌拉那拉氏也都不曾体察到。如今觉得年婉玉维护了他和雍亲王府的颜面,心中畅快,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得维持一贯的冷脸了。
而胤禩则颇有些尴尬,心中对于郭络罗氏已经有了一些不满了,为何到了此时此地,还要做出这些个引人非议的行为来?
只是皇太子却没有顾忌,他早就看八阿哥胤禩不顺眼了,此时自然不放过这等奚落的好机会,名为规劝实为奚落的话语脱口而出:“八弟,说真的,你真该好生管管八弟妹了,不然外头的人笑话的可是你这个八爷,媳妇儿管你家的事儿不够,还将手伸到大伯子家里去了,这是哪门子的理?知道八弟胸有丘壑,但是也不能由着媳妇儿这样子行事吧。”
其余的三位随驾阿哥,七阿哥胤佑是个不参合的人,太子问到头上也只嗯了一声,其实他没有保持沉默,完全是因为他不看好的老八胤禩,不说其他的,若是胤禩上位了,郭络罗氏这个女人也跟着一步登天,她这样的性子还指不定将手伸得多长呢。
至于老十五胤礻禺,他虽然和八阿哥**有意交好,但是这一次八福晋实在也是做得太过火了一些,真正是丢八哥的脸。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媳妇沉默低调点还是好的。至于老十六允禄,他却是觉得四阿哥胤禛是个妙人,且他也不看好老爸胤禩,自然也看不上郭络罗氏了。而且因为他的媳妇,十六福晋也是郭络罗家的女儿,虽则不是一家的姐妹,但是同宗姐妹,多少要受一些影响,他心里顿时将八福晋给狠狠骂了一番。
胤禩不是傻子,相反还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兄弟们想的什么,他扫过一眼,大致都猜到了。他这个时候什么分辨的话语也说不出来了,只得对着胤禛道了歉,和几个兄弟赔笑了几句,就回去了。等进了院子,看着迎上来的郭络罗氏,笑得疏远而苍凉。
郭络罗氏有心想辩解几句,看着他如此也知道解释不出什么,只能看着此后一直到回京,他都歇在了张氏处,心中后悔与日俱,且更加恨上了年婉玉了不提。
却说年婉玉处,因为小毛球的不作为,胤禛歇息过来不再做梦了,他难得地睡了一个沉沉的觉,虽则如此他还是有些怅然。故而第二天很是龙精虎猛地折腾了年婉玉一番。
次日又是上路,年婉玉忍着浑身的酸软,心里将胤禛骂了一顿,看到后头目光平静无嫉妒也不失落的耿氏,她觉得该在胤禛面前提一提耿氏了。
“主子,您使人打听这个做什么?”青梅有些狐疑,“主子,别管耿格格的小日子来没有来,您都该紧紧抓着王爷才是呀。”
年婉玉让绿竹和冬月捏着身子骨,靠在马车厢里懒洋洋地道:“我知道,我是个侧福晋,装贤惠轮不到我,但是呢,这可是在出巡的路上,八爷家的就不说了,十五爷和十六爷两家的福晋侧福晋可都跟着的,若是我得了个狐媚的名头回京去,以后在女眷里头可是抬不起头的。”
更为关键的是,这个时候耿氏若是怀孕的话,等道九月的时候回了京,李氏失去了儿子,她就算迁怒也迁怒不到自己身上的,起码有耿氏挡在前头。年婉玉笑得极有深意。
当天晚上胤禛再过来的时候,年婉玉就略微提了下耿氏,胤禛看着年婉玉还在不紧不慢地解着他的扣子,冷幽的眸子直看得年婉玉越发地小心起来。
他伸出手捏住年婉玉的下巴抬了起来,出其不意地道:“怎么,不愿意伺候爷了?还想将爷推给别人?”
年婉玉心中暗自骂了胤禛一句,脸上却装着不好意思的笑了,看了胤禛一眼低眉细声道:“还不是爷昨日将锦儿折腾得太厉害了,今儿个歇息了一天身子都还是酸软的……”
即便是一向冷着脸装严肃正经的胤禛,听了年婉玉这番话,心中也不免自得几分,男人嘛被自己的女人变相地赞叹厉害,他如何不高兴?
“哟,昨日个不是锦儿你哭着求着爷要得?”胤禛低头咬着年婉玉的耳朵小声调笑道。
年婉玉脸上起了红晕,这一次不是装的,而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哼,胤禛用后世的话说就是个闷骚,谁能想象出平日的冷面王爷咬着女人耳朵说情话的样子?
这一晚,自然又是一番欢爱缠绵,年婉玉只得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付,看着餍足后入睡的男人,她心中的不平之火很大。
“小毛球,让他做梦!让他也气一气!”
小毛球这几天里其实已经恢复了很多,让胤禛做一个梦自然是可以的,又同年婉玉讨价还价了一番,便又让胤禛做起了梦来。
年婉玉看着胤禛沉睡的脸孔有些挣扎,顿时心绪平静,很快地就入睡了。第二天胤禛眼眶有些发青,处理了一天的事儿后,又经年婉玉的提及,他便第一次歇到了耿氏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