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瓦努斯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关押在一座光秃秃的院落里。レ.siluke.♠思♥路♣客レ脚下是干燥的沙砾,四周都是结实的高墙,墙角有一口水井,唯一那扇包着铜皮的大门紧闭着,隐约可见有士兵在墙头上巡逻。
从他的位置向左看,尽是一帮垂头丧气的罗马士兵,扭头向右看,还是一帮垂头丧气的罗马士兵。
在看到了许多张第六军团的熟面孔之后,瓦努斯终于恍然大悟自己这是被俘虏了!
而囚禁他们的地方,怎么看都像是奴隶市场里面用来放置奴隶的人圈,只不过没有给他们上镣铐而已。
可问题是,俘虏自己的到底是谁?庞培的部下?还是埃及人?
“……咳咳,我们是被埃及女王克里奥佩特拉的军队给俘虏了。来,喝水吧!”
坐在他旁边的菲利普斯,一位来自西西里岛的老兵,给瓦努斯递来一碗凉水,同时给他解开了谜底,“……在天上降了火雨之后的第二天,女王的军队就进了城,把我们这些活着的罗马人都给抓捕了起来。” ..
“……天啊,埃及人竟敢把我们罗马人像囚犯一样对待?”
干渴已久的瓦努斯仰着脖子,咕噜咕噜喝下半碗水,然后才抹了抹嘴巴,一脸惊讶地,“……难道这些卑微的埃及人居然不畏惧罗马的威严?还是……他们已经投靠了共和派?对了,凯撒dú cái官呢?我怎么没有在这里看到他?”
“……不知道。也许是死了吧!唉,这毕竟是在一瞬间就毁灭了半个城市的可怕浩劫,我从未见过这么恐怖的事情。莫非是神灵在发怒吗?”菲利普斯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地摇了摇头,“……如果凯撒真的死了,那么埃及人会做出倒向共和派的选择,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听了菲利普斯的话,瓦努斯也沉默了即使只是作为一名底层的人物,他也非常清楚。这一次内战的对手是罗马元老院,是罗马共和国从建立至今的合法zhèng fǔ,在这个国度的权威堪称是根深蒂固。之前。完全是靠着凯撒这位常胜骁将的威名,他们这些军团士兵才会有勇气跟元老院战斗到底,讨伐自己的祖国。可如果凯撒一旦不在了……瓦努斯实在不知道,还有谁能继承凯撒的基业。将这场内战进行到底。
叹了口气之后。瓦努斯沮丧地摸了摸身上,发现自己的一切随身物品钱袋、戒指、手链、匕首,统统不翼而飞,连护身符也被贪婪的埃及人给搜走了,短剑、头盔和铠甲自然也早已被剥掉,只给他留下一件满是血污和汗渍的衬衣,甚至连凉鞋都不见了……气得瓦努斯连声咒骂了几句,但也无可奈何。
没过多久。又有另外几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打着赤脚的罗马战俘被推了进来。随即,又走进来一队盔甲闪亮的士兵。以及一帮赤膊黑瘦的埃及土著人。
在这些士兵的刀剑威逼之下,两百多名罗马战俘的全身上下都被强制清洁了一遍先是由几个埃及理发师动手,把他们生满各种寄生虫的头发统统剃除,直接变成了一个个光头,此外连胡须也被剃掉了;接着,他们身上那些脏兮兮的破烂衣服被强制扒光,堆在一起放火烧了;然后,埃及人给他们发了几个水桶和毛刷,让这些罗马战俘自己从井里打水上来洗澡,两人一组互相用毛刷给对方清洁身上的污垢,弄不干净就要挨鞭子抽打……
在刀剑和鞭子的逼迫之下,诸位光头罗马战俘只好努力用毛刷把同伴刷得皮肤发红,痛得哭爹叫娘,然后着大太阳光着屁股在院子zhōng yāng站成一排,活像是在开办奴隶拍卖会一般。
期间,有一个罗马战俘看到大门敞开,仗着自己有一副敏捷的飞毛腿,竟然猛地窜了出去试图逃跑,结果没跑出几步路,就被标枪和箭矢shè成了刺猬……这大大震慑了诸位桀骜不驯的罗马人,让他们暂时不敢再轻举妄动。不过也让他们明白了,埃及人似乎不打算要他们的命前提是别打逃跑的主意。
接下来,每一位罗马战俘都领到了一套新衣服,一件亮橘黄sè的套头长袖衫,外加一条也是亮橘黄sè的裤子(囚服),虽然这些衣服的款式很古怪,既不像希腊人的衣服,也不像埃及人或罗马人的衣服,但做工却是极为jīng良,几乎看不见明显的针脚。
而且,这衣服还用了他们之前从未见过的奇怪布料(化纤布),摸上去异常的光滑和细密,并且完全不会起皱,使用的亮橘黄sè染料也是鲜艳得不可思议,让这一众古代土包子们啧啧称奇。
另外还有一双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凉鞋(塑料拖鞋),也让这些只穿过草鞋或皮靴的罗马士兵十分惊喜这种远比草鞋舒适,完全不扎脚的拖鞋,被他们当成是十分奢侈的物件,以及于有人竟舍不得穿。
最后,几个黑奴又搬来了大捆的干草,铺在这个院落的沙地上,给罗马战俘们充当床铺使用。
之后的几天里,诸位罗马战俘也没受到什么虐待,甚至没有被提出去拷问,整天就是露宿在院子里,躺在干草堆上吃吃睡睡,一rì三餐都是数量管饱的杂菜麦粥,偶尔还有一咸鱼供应。其中有些身上带着轻伤的俘虏,还得到了埃及医生的诊治,给他们的伤口抹上一种神奇的药膏,没过几天就愈合得差不多了。
这种出乎预料的善待,让他们觉得埃及人恐怕并不会怎么为难自己,不然也不会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还给他们发放衣物、治疗外伤……估计多半也就是准备把他们拘押一阵子。然后交给共和派来处置。
其中有些消息灵通的家伙,还声称这场内战的敌方副帅,罗马元老院贵族共和派领袖。著名的道德家加图,之前就带着一万军队驻扎在距离埃及不远的昔兰尼加,不定眼下就在往埃及这边赶过来。如果是由这位以品德高尚而著称的元老,来负责处置自己这些罗马人,估计应该不会受太多的罪。
他们都知道,加图虽然跟凯撒势同水火,率领共和派跟凯撒争斗了差不多半辈子。但是在凯撒战死之后。以加图身为道德典范的名头,应该不至于把积怨报复到他们这些最底层的普通罗马人头上。
至于随身财物被埃及人统统抢光,看来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只要能留下一条ìng命就算是走运……这个年代的军队就是这般德行,他们这些第六军团的士兵在内战之中,也没少把庞培的部下剥成光猪。
然而,正当罗马战俘们对未来抱着盲目乐观态度之际。却不知自己的死期已经悄然而至。
“……光头、亮橘黄sè囚服、塑料拖鞋……看着已经跟现代囚犯差不多了。只是还要注意检查一下他们的身材,看看皮肤上有没有什么会显示出古罗马时代风格的纹身,以防被实际解剖的医生发现倪端……”
在这座临时监狱的院墙上,王秋一边用看待死人的眼光,略带不忍地俯视着不远处那些无所事事的罗马战俘,一边扭头对身旁的埃及艳后克里奥佩特拉道,“……还有,处决他们的法律文件准备好了吗?”
“……唉。早就准备好了!虽然我怎么看都觉得这是多此一举,中国zhèng fǔ又不会隔着虫洞跟我建交……”
埃及艳后叹了口气。取出一卷装裱jīng美的莎草纸,上面分别用象形文字、古希腊文字和简化版汉字书写了一份谕令。主要内容就是以埃及女王克里奥佩特拉七世的名义,宣布按照埃及托勒密王朝最新制订的法律,将两百二十三名罗马战俘和八百五十五名亚历山大港暴民统统判处死刑,剥夺一切合法权利,并且交由中华人民共和国zhèng fǔ代为处决……最后在卷末盖上了埃及艳后的印玺,并附有她的亲笔签名。
“……虽然你觉得这看上去像是yù盖弥彰,但我们毕竟还是需要讲究程序的。这份法老谕令确实是没有什么实际效用,不过万一到了此事被人翻出来攻讦的时候,多少也能凑合着充当一下挡箭牌用用……”
王秋草草扫视了一遍这份写在莎草纸上的谕令,在汉字内容里没发现什么不对,就把这张莎草纸收起来,卷成一束,收到自己的背包里,同时苦笑着摇了摇头,“……唉,当初那位马主任在阿兹特克帝国提出要利用当地活人祭祀的风俗,搞跨位面人体器官的买卖之时。我曾经站在道德和伦理的高度上,对此竭力反对,最终搞得此事流产。没想到转了一圈之后,如今的我为了赚钱,还是做起了这种买卖……唉,看来,这果然跟马克思曾经过的一样,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是啊,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有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愿意去冒被挂上绞架的危险……”
克里奥佩特拉女王耸了耸香肩,很流利地背诵出了接下来的一段话,然后语调一转,“……不过,秋君,你也不必有太多的负罪感。这些罗马战俘和希腊暴民也都是咎由自取。当他们畅快淋漓地在亚历山大港市区肆意烧杀的时候,恐怕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被当成猪羊般宰割的一天吧!”
到这里,她又怜悯地俯瞰了这些不知死期将至的罗马战俘一眼,幽幽地叹了口气,“……反正这帮家伙本来就是要死的,那么用他们的尸体发挥一余热,为其他人的生命健康而造福,又有何不可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