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夕阳西下,娇柔的光芒照耀在宽广海面上,泛起层层金sè粼波,放眼望去犹如绚烂的瑶池仙境,美轮美奂,让人神往。李良静静坐在沙滩上,神sè凝重地看着海浪平稳推上来,再慢慢退回去,不断重复,不断洗刷海岸。
距离李良数丈远的地方,老龙伯面sè淡然地盘膝而坐,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时不时还会向他这里扫过几眼,双眸之中尽是慈爱与关切。在他身后樊宁恭敬地垂手而立,虽然穿戴还是那样雍容,但怎么看都不像是尊贵的族母,反倒是像一名忠诚的丫鬟。
“我是该称呼您一声天帝大人呢,还是该叫你神农子,或者是该死的老骗子?”夕阳坠入海面,耀目的光芒失去了sè彩,天地间一下了暗淡了许多,李良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脸来紧盯着龙伯,眼露yīn寒凶光,语带浓重火药味地问道。
“呵呵,随你吧。”老龙伯闻言并没有因为他的无礼而生气,反倒是淡淡地笑了笑道。
“呸!娘个球的,你丫的居然还能笑的出来?耍人很好玩咋地?你知道不知道这次又害死了好多人?那他娘的是人命,不是泥堆的玩偶!”李良见此,怒火“腾”的一下就窜了上来,狠狠地吐了口痰水,大声喝骂道。
“我没有玩弄他们,也没有把他们当成木偶,反倒是你,这么多人为你而死,难道还没明悟吗?”老龙伯闻言,把笑容一收,郑重地看着李良道。
“悟你nǎinǎi个腿!娘个球的,老子就他娘的是个农民,甭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老子都他娘的是农民,吃饱了撑的非逼着我修什么仙呐!”听他如此一,李良一下子从沙滩上站了起来。双目血红,脖筋暴起,激愤地破口大骂道。
随后,他的脸sè一苦,又很是幽怨迷惑地道:“我就纳闷了。我他娘的到底跟你有啥深仇大恨?是八辈子前刨了你家祖坟。还是十辈子前非礼了你媳妇?你咋没完没了的给我找麻烦呢?在仙界是这样,到了魔道又是这样,躲着你不行,顺着你也不行。你到底想我咋样你明行不?莫名奇妙的安排那么多节目,狗屁事儿都不,再聪明的主儿也猜不出你的想法吧?”
“还有,从李村开始,老娘、沈掌柜、老账房、青虚道长、韩颖、秋雨凝等等吧。直到百年前投来的老王八许山,动用这么多人力物力,就为了我这么一个智商普通,能力平平的农民,到底是为了啥?不可能毫无理由就下如此血本吧?就算修仙者他娘的都是jīng神病,也不至于缺心眼缺到这份上啊!”
“你可别他娘的跟我我是什么仙人命,大能转世,老子绝不会信那一套的!先不上辈子的事儿我都知道,就如果真是那样。我的心念铁定坚固无比,绝不会因为一屁事儿就悲天悯地的撂挑子,也绝不会毫无修仙的动力,更不会学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
“而且。如果单是命运或是转世那么简单,多了也就让我的经历坎坷一些,总是遇到打架斗殴的事儿,总是在战乱中度过。绝不可能牵连这么多人,连他娘的你这位天帝。还有白雅静那位人dì dū上场跑龙套了,怎么可能是简单的事儿?哎,你到是放个屁呀!别他娘的在那装深沉!”
李良连骂带问地啰啰嗦嗦了一大堆,不知不觉连带着心中的怒火也是越来越盛,不经意间已走到老龙伯的身前,离他仅有尺许距离,飞溅而出的吐沫星子喷了他一脸,但老龙伯却始终保持着平静淡然的神sè,任由李良咒骂,并未接口一句。
李良见此,火气徒增三分,沸腾的热血不断上涌,狂疯冲击着心脏和大脑,只感觉周身不受控制地抖动,就跟得了帕金森综合症一般。当剧烈的抖动加速到一定程度之后,李良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极其凶狠地扇了下去。
紧接着,李良打出了一组连贯的“王八拳”,外带不是很协调的“蛤蟆踹”,同时在口中高声大骂。什么“揍死你这个老王八羔子!”、“老子跟你拼了!”、“实在太欺负人了!”等等,弄的就跟被狐狸jīng迷惑,失去了男人的泼妇一般,终于再次见到了背信弃义的负心汉,死活都要讨个法。
也难怪,从莫名奇妙地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李良就没着过什么好儿。从李村开始,被表叔欺负,被沈掌柜陷害,被青龙掌门设计,被沈干爹出卖等等,把所有电视主角中离奇的经历加起来,也不一定有他所经历的事情多。
随后,则是一次次地卷入纷争,一次次地被谎言欺骗,虽然被抬的挺高,又是什么“农祖”,又是什么逆天之子,但摔下来的疼痛感也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也就是他心态比较好,上辈子被人欺负疲了,算是勉强坚持了下来,换别人还真不一定能抗得住,极端思想作祟必然少不了。
不过这一次,李良实在没办法坚持下去了,因为所付出的代价太大,大到向来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的他,也为之动容。
七rì前,李良狠狠地抽了自己两记大嘴巴,借助疼痛感压制心中的焦急,勉强为自己争取了那么一时间,迅速进入修炼状态。
还别,这一招真就管事儿了!几乎转瞬间的功夫,李良就进入到那个奇异空间中,随后是又吐血,又掐诀,费了一大堆瞎劲,终于让那个吸纳各sè光亮的漩涡加快了运转。
但让李良没想到的是,这一加快不要紧,原本平稳的漩涡突然像是上了跑道的飞机一般,运转的越来越快,吸收光线也变得越来越猛,最后干脆变成了一个无比巨大的黑洞,除了自己以外,什么都往里吸,恐怖的很!
大惊之下的李良又开始忙活,什么喷血施法,掐诀念咒,动用灵魂之力等等。所有能用的招儿全用一溜够,依然无法阻止漩涡的疯狂吸纳,最后只能干瞪着两眼,看着漩涡吸纳了各sè光芒,吸纳了演变出来的星辰银河。吸纳了那个空间。
随后。漩涡又跳出虚无返回现实,直接吸纳了“农族”万民释放的银sè光,药草散发出的磅礴生机,尤皓尤兰所化五sè光团。层层落下的众多雷电,接连天地的银sè光柱,恐怖怪异的赤sè云团,铺天盖地的浓密乌云,以及笼罩“迷雾境海”百万年的迷雾。
到了这个时候。李良彻底傻眼了,因为在此过程中他是以另一种形态存在,也就是灵魂状态。他亲见眼看到自己的肉身流着鼻血闭目打坐,亲眼看到尤皓、尤兰以及“农族”万民的灵魂力量消失,又亲眼见证了“锢灵瓶”铸炼成功,并钻入了自己肉身的衣袖之中,而他所能做的就只是看着!
吸纳持续了数个时辰,当所有一切全部殆尽时,漩涡终于停止了疯狂。化成了一个水盆大的金sè光球,落入到李良的肉身中不见了踪影,而李良也终于从灵魂状态回归了现实。
不过,当他清醒过来以后,猛然发现自己已经结丹成功了!但这个“丹”结得有问题。无论是个头儿,还是所蕴涵的灵力容量都与“丹”不沾边,反倒是很像“球”,比篮球还要大一号的球。此时正充斥在丹田里,涨得肚皮鼓起老高。
至于在灵魂状态下所见到的一切。全部都是真的。百亩实验田被毁了,所有的药草树木都化成了飞灰。尤皓、尤兰以及“农族”万民的气息消失了,只有灰机爬在身边抓心挠肺的哭泣。怀里莫名地多出了一个翠绿sè瓶,似木非木似铁非铁挺沉的。“迷雾境海”上的迷雾散了,远观之下能看到天边。
李良的愤怒很低,一般的事情无法让他有愤怒感,即便是一些苛刻难耐的事情,他也能得住,例如前世被领导戏耍,充当“三”男友。
就算再怎么笨,也不至于笨到一感觉没有,细微的事已经让他猜到了分,但衡量一下,工作受领导特殊关照,衣装由三购置全套,虽然浪费时间跟着胡闹,但最起码还落下几套名牌衣服不是,个傻子的臭名,不疼不痒还没损失,何乐不为?所以,他便默默地承受了下来。
当然,如果有人揭破,该演的戏码还是要演的,其目的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无辜,而是要告诉别人自己确实有“傻”,浪费了时间,浪费了jīng力,浪费了感情,换回来的只是一场骗局,实在值得同情。
如果还想给自己安排这种差事,记得在工作上多多关照提携,年终评定接着打优,绩效奖励保持一等,科长职务长期担当,另外还要让下位三多给自己买几套名牌衣服,多请自己吃几回名贵大餐,多带自己出去玩几回,晚上的事儿嘛,那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来到这个新世界,李良依然保持了这种心态,虽有几次赌气反抗,但那仅是装装样子,假么假事儿的演戏,真正使他动怒发火的事情,此事发生之前还没有过,毕竟在他看来,反抗固然很对,但没那个能耐还要死撑反抗,那就有不智了,嚷嚷两声证明自己无辜,安心享受倒是不错的选择。
经历种种艰辛,感悟世态炎凉,李良很明白,指望着有人帮助自己已经成为了梦想。无论在哪个世界,无论在什么环境下,只要有人的存在,友情互助、雪中送炭都是极少发生的,反倒是落井下石更多一些,把希望都寄托于别人身上,离死也就不远了。
不过这一次,李良不得不怒。他确是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但身边的人却为了他而牺牲,并且还不止一两个人,全族上下足足上万人为了保护自己而牺牲,这怎能不让他火,怎能不让他怒?
当然,还有两面隐藏的原因。一方面是怒自己懒惰。结交了这么好的朋友不知珍惜,还继续缩着脑袋装王八,见事就躲,能混就混,现在好了吧!把朋友们都害死了,想改过自新都没有机会了。
另一方面是怒幕后之人。耍猴儿玩木偶可以,但别耍的太过火,把自己当猴儿无所谓,谁叫咱就是那种懒人。享受幸运被耍却总是自己倒霉,可不能把这么多人都搭上啊!他们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只是为了报答自己施下的恩,犯得着把活着的权利给人家剥夺了吗?
于是乎,经过三天的全力压迫。勉强将肚子里的“皮球”控制到了拇指大下。李良便火急火燎地冲到了尤家主母渡假地所在,外海三千余里的岛,不管不顾地来跟老龙伯摊牌。
拳打脚踢的狂揍了半个多时辰,李良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到了沙滩上。紧盯着面如猪头的老龙伯,沙哑地道:“娘个球的,赶紧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他们!我知道你有招儿,不然也不可能当天帝了。”
“主人呐。你揍我干啥?对了,这是哪儿啊!”猪头脸眨了眨眼睛,轻轻咧了咧了嘴,感觉非常疼,便兜着嘴颤抖地道。
“许,许山?”李良闻言一愣,急忙左右寻觅起来。
“呵呵,发完火了?可以正事儿了吧?”不远处的海边,老龙伯裤角挽起。蹲在海水冲刷的沙滩上抓螃蟹,见到李良晃着脑袋东张西望,便起身走来。在他身后,樊宁拎着个竹篓,恭敬地跟随着。眼眸中还带了几许笑意。
“我擦,你丫的居然偷梁换柱?实在太可恶了!呃,等一下,许山咋没事儿了?我记得头几天他的气息消失了呀。咋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呢?莫不是你个老王八蛋又设计坑我,演出大戏骗我感情?”李良见他悠哉悠哉的抓螃蟹。心中火气又起,猛然起身大骂了两句,但撇见糊里糊涂的猪头脸许山,灵光一闪,似想到了什么,便诧异地道。
“呵呵,清蒸海蟹,下酒美味呀!”老龙伯接过樊宁拎着的竹篓,抓出一只肥大的螃蟹,轻笑着道。
“吃吃吃,吃死你个老王八蛋!许山,你告诉我,你是咋到这里的。”李良狠狠地咒骂了一句,把脸一转,对着许山道。
估计从老龙伯嘴里套出话来的可能ìng不大,毕竟人家可是天帝,智商高低放一边,单其悠长的寿命,丰富的阅历,就不是他所能较量的,不过许山就不同了。长时间的考量与检验,充分明他的智商不咋高,而且胆子也是出了奇的,更重要的是他很钦佩自己,特别是“锢灵瓶”设想提出以后,他对自己那可是信服的如同祖宗。
“不知道啊!我就记得听到一声了怪响,然后就被你揍了……”许山轻揉了揉酸疼的脸,委屈地道。
“不是吧?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一感觉没有?”李良傻眼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失忆、时空穿梭,还是另有隐情,怎么可能啥都不知道呢?
“感觉?疼!非常疼!主人呐,您为啥揍我呀?”许山眨了眨眼睛,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才异常肯定地道。
“因为你丫的欠揍!”李良这个气呀!合着琢磨半天就蹦出这么个屁,一有用的都没整出来,刚才出手还有轻了。
“呵呵,还是我来明一切吧!不过,我要先品尝一下你做的清蒸螃蟹,怎么样?”二人对话间,老龙伯已经走近,淡淡笑了笑,随口了一句,便凭空取出了一些厨具和清水,堆放在了李良面前。
“嗯?我姓龙的,你怎么能如此无礼?作为一名下人,竟然敢支使主人,是不是不想干了?”许山见此,不再顾及臃肿的丑脸,大义凛然地质问道,并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
“别,别闹,老许,老许,我擦!”李良急忙伸手去拉,但他走的实在太快,抓了两下竟然没抓到。
“你不错,没有忘记玄武遗训,很好,很好呀!”老龙伯上下打量了几眼挺胸抬头,傲然护主的许山几眼,轻飘飘地道。
“你,你怎么知道有玄武遗训?你到底是谁?”许山闻言吓了一跳,惶恐地颤声问道。玄武遗训乃是一脉传承的绝密,数十万年来只有继承了玄武真血之人才知道,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而老龙伯一语破,这其中的诡异又怎能不让他吃惊?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年赐给你老祖宗玄武真血的人就是他!哎,还他娘的天帝呢,要我就是一个喜欢演戏的jīng神病!”李良走到二人身旁,扯过了许山,撇着嘴道。
“天,天帝?”许山闻言差没把眼睛瞪出来,身上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打起了摆子。
“你早就发现了我的存在,也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可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我?难道真的不想知道原因吗?”老龙伯闻言一愣,有些诧异的瞅了李良几眼,然后淡淡地问道。
“想!不过,我怕知道了原因以后会有更麻烦的烂屁股事儿!”
“你怎么知道会有更麻烦的事儿?”
“这还用问?养猪年余才能杀了吃肉,你他娘的守了我好几百年,肯定不会安什么好心思,那么着急问原因干啥?到时候你自然会的。”
“看来我还真的看你了,呵呵。不过,刚才还是急的不行的样子,你现在怎么又不着急了?”
“许山都活了,其他人也能活过来,那还急个球啊!”
“原来你并不笨啊!”
“我只是自己不聪明,可从来没过自己笨。行了,还是先弄吃的吧,受了这么大惊吓,必须弄好吃的补一补,不然太对不起我的心脏了。许山,许山,娘个球的别犯愣了,赶紧去弄好吃的!”李良与老龙伯简单地了几句之后,便扯着脖子对身旁的许山吼道。
“啊?哦,好,好的。嘿嘿,主人,天,天帝大人,您想吃什么?”被李良的吼声震醒,许山急忙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表情,将猪头脸挤出一朵菊花,头哈腰地道。不过,他恭敬的对象却不是李良,而是刚刚知道了身份的老龙伯。
“老子现在身子虚,要猛料补补血!”李良见此,咬牙切齿地道。
“您尽管开口,天上地下的都去给您弄,嘿嘿……”许山没有看向李良,还在那里头作揖地拍着老龙伯的马屁。
“这可是你的啊!哼,老子要吃深海王八,而且还是千年以上的老王八,你去弄吧!”李良闻言双目一眯,yīn沉地道。
——
实在对不住大家,恭进行化疗没能及时更新,让大家失望了。争取在这几天补回来,希望大家继续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