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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战场已经清理干净了。 徐海提着钩镰枪走上前来说道,枪尖上的血迹已经擦拭干净,手里攥着一样东西,递了过来,却是五枚獠牙,“这东西是在那老妖尸体附近发现的,应该是法器,大人请过目。”
“我们之前射出去的箭支都收拢好了?”杨玄接过东西,随口问了一句。
他不希望将这件事情与自己挂上关系,毕竟这些妖族妖气消散之后,留下的尸体与常人并无太多差别,而且这一行人做粮商打扮,若有人刻意抹黑他,恐怕会被扣上滥杀平民的罪名,虽不致命,但也极端的麻烦。当然他更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与妖族有什么瓜葛,否则顺藤摸瓜,很容易将自己的底细清算出来,其中许多事情都很难用常理解释清楚。
徐海退了半步,语气恭敬的说道:“都收回来了,那些木棍也捆好扔在了马车上。”
“嗯,知道了,你先去休息一会,待会准备出发。”杨玄点了点头,等他走了之后才把玩起手里的那五枚獠牙来,两寸多长,手感很细腻,跟那种上了年岁的象牙一样,外面有一层细腻的包浆。用手掰了掰,使上了八成力量,竟然没能将这东西损坏,他如今的手劲,就是同等厚的一块沉银,恐怕也能摁出一两个指印来,这东西的坚硬程度可见一般。
“那灰袍老妖的原身应该是一只鬣狗,夺舍化成的人形,这些獠牙应该是他本体所生。”杨玄心中暗自琢磨着,慢慢对妖族那一套修行法门有了些了解,至于手上这五枚獠牙却没怎么在意,也并未打算用神魂祭炼。他那黑木法器能将这东西砸碎,自身却丝毫不损,更能护持神魂,与佛法也是相辅相成,来历恐怕颇有渊源。他完全不必本舍本逐末。
法器虽然在某种程度上能够大幅度提升神修者的战斗力,可毕竟属于外物,过多依赖也会成为一种阻碍。
而且法器贵精不在多。人的精力是极为有限的,一心多用绝不会使得厮杀中胜算更大,只会让自身实力大打折扣。
他将那五枚獠牙随便收起来,便继续入定炼化体内的妖气。尚有意识存在的优先炼化,毕竟需要费心镇压,也麻烦的紧,灰袍老妖那三百多粒妖珠已经完全丧失了反抗性,倒不急于一时。(吧)他先将那持刀犬妖的妖气炼化分离。佛国之中便又多出一尊声闻,强横程度与那燕林山寨主不相上下。余下的气血精华从眉心挤了出来,而后凝成一粒葡萄大小的血丹。
杨玄将掌心的血色丹丸拿起来闻了闻,并无异味,其中散发出来的血气浓度,几乎能比得上一粒冰蟾丹的药效,只是个头小了许多,但却更为精纯。药毒也少的可以忽略不计。寻常人武者吞服一粒冰蟾丹至少需要一个月时间。其中至少有十五天的时间都是用来排除体内的药毒,五天时间用来转化药性,药效真正对身体产生作用的时间最多只有十天。
而这枚血丹,恐怕只需要十天时间就能够完全消化吸收,转化成对身体的增益,这般价值可想而知。
杨玄将东西收好。抬眼一看,众人已经整装待发。让阎江将墨染牵上,自己却并未骑马。而是钻进了载着武器装备的那辆铁皮马车之中,车厢之中颇为宽敞,两大箱精铁弩箭堆在车尾,缴获来的木棍也捆好搁在箭箱之上,除此之外就是大散关中委托军匠赶制出来的那十几根铁桩,这些东西都占不了多少地方,杨玄便随意找了角落坐了下来。
那铁桩每根都有手臂粗细,长一尺二寸,并无其他特点,连表面都为抛光,看起来坑坑洼洼的。
杨玄上车之后,便将铁门关上,有着窗缝透光,倒也不显得黑暗,虽然他如今有些疲惫,可却没有休息,拿出佩剑开始在那些铁桩上雕琢起来,这些都是布阵所需要的器物。他下手十分的细致,所刻的尽是些奇怪的纹路,毫无美感神韵可言,给人的感觉十分精密复杂,到细微之处甚至剑锋都显得太厚,难以着手,只能换做钢针细细雕琢。
整个过程并不是照图临摹,许多地方下笔都得经过一番周密的推算,毕竟每一样东西都有不同的形状。
所谓的阵图,仅仅只是一个最为原始的样本,要真正掌握他的用法,必须弄明白核心的那套程式,所以死阵虽说是照葫芦画瓢,但也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因为那个“葫芦”本身便是个十分抽象的东西,不是人人都能够掌握。
杨玄如今仅仅能做到的就是提前准备一组数字,然后带入程式之中,得到一组固定的数据,然后布置出相对的阵图。
这之前要在脑海中进行周密的演算,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马虎不得。
如果他能随时随地的改换数字,然后通过程式~~首发~~迅速得出准确的数据,再修改阵图,那他就达到活阵的层次了。
等到他能够在运算中随意的变幻程式,并且在原有数字基础不变的情况,让程式去迎合数字,那他就达到了所谓易阵阶段,算有宗师水准,但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这种短时间内巨大的运算量,足以让他神魂陷入紊乱。
所以阵法的水准不仅关乎天赋,也与本身神魂强度息息相关。
许多复杂的阵法,仅仅是一个基础的程式,其中蕴含的巨大信息量就能让一个正常人变成白痴。
这枯燥复杂的事情整整持续了一天,便连杨玄头脑也有些发懵,理解程式是一个简单过程,可用程式带入数据进行推衍便拥有一个无穷的变化。直到下午太阳快要落山,杨玄才从车厢里钻了出来,想呼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
马车颠簸的很是厉害,前面有几骑开道,灰尘也有些大,杨玄只能用手捂住口鼻,皱眉朝着官道远方看去。
在道路两侧那高大的胡杨树阴影之间,隐隐可以看见一个土黄色的城郭影子,耸立在苍青的麦田之间,因此愈发显得残破而且孤寂,又走了大概两刻钟,那土黄色的影子终于清晰起来。涂阳县城很大,至少从城墙的规模来看确实如此,这座紧邻阳关的边陲县城,为了抵御幽云蛮族的入侵,四周的土质城墙被垒的极为厚实,就像一座敦实的土围子。
城墙高近五丈,涂阳县远在边陲,土质酥松,很难找到像样的石料,城墙自然比不得大散关那般雄伟,不过都是黄土混合了糯米汁反复捶打夯实,坚固程度也是不俗,足以抵挡住大多攻击了,便连阳关的有多段城墙是用此法筑成。
一行人马在城门前停下,杨玄突然发现,这座县城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荒凉。
城门并未紧闭作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形象,大大敞着,城楼之上有一队队巡弋的士兵,穿着破旧的锁子甲,一个个眼神都有些呆滞,给他的感觉竟然远不如大散关防御营的士兵那般精神,好像是被这永不安宁的风沙蚀空了灵魂。涂阳县的战事远远要比大散关频繁,而且担负中边军二十万大军的后勤周转,繁重的任务、忙碌的节奏确实很耗人精力。
此时城门前有两支商队正在接受盘查,商队的头领正在花钱打点着关系,几十架马车上拉的都是粮草、干肉。边军之中有不少将领都招募私兵,少则百十人,多则数千人,朝廷可不管这些人的粮草供应,都得自己找门路解决。
杨玄也渐渐了解其中的一些门道,以后自己手下人马多起来,肯定也要与这些边商打交道,因此多留意了一番。
队伍逐渐缩短到跟前,有杨胤亲手下发的文书,杨玄一行人并未受到任何盘查,便进了城去。
和那将近五丈高的巨大城墙相比,涂阳县城内部的建筑可以用破败二字形容,街道都是黄土,遍布一些深深浅浅的马蹄印、车辙印,不难想象下雨天将会是怎么一副泥泞的场景。街道两侧的建筑也都是低矮的土房子,还是盖着茅草。
街道却是足够宽敞,行人也不少,以穿着甲衣的军士居多,除此之外便是商队。
大街上有不少人都骑着马,来来往往一片嘈杂,却很冷漠,大街上几乎看不见一个说话的人,只有马蹄声和刀鞘摩擦盔甲发出来的噪音,长街两侧也少有商铺,都是民宅,而且很简陋,做饭都只能将火炉架在街道边上。
涂阳县给杨玄的感觉不像是一座城池,而是一个巨大的军营。
一路走去,看到了许多营地,有成片的校场,还有巨大耸立仿佛山包一样的粮仓。
整片城区规划的杂乱无章,在城里绕了四五个圈子,也没能找到军方的驿站,杨玄一行人只能作罢,找了一间想对上档次的客栈住了下来,所谓的上档次也仅仅就宽敞、整洁而言,着实跟豪华二字不沾半点关系,前边是三层的酒楼,楼前是一条宽敞的街道,铺了碎石,因此没灰尘少了许多。楼后是一片供人居住的院落,倒也清静,杨玄便在这租下了两处独院。(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