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与黑虎双双负伤,二人与金河谷约定了见面的地方,郊外一座废弃的工厂里。.org
龙头的面前是个酒精灯,蓝色的火焰跳跃不定。黑虎在他面前的地上躺着,咬紧了牙关,脸上的肌肉不时的抽搐,他的裤子已被脱掉,大腿处中枪的地方流出紫黑色的血液,空气中似乎都可以闻到淡淡的血腥气。
龙头拿出一把薄如柳叶的小刀,刀锋清冷,散发出阵阵寒气,放在酒精灯上烤了烤。
“黑虎,忍着点,我替你把弹头取出来!”
黑虎咬牙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龙头在黑虎面前蹲下了身躯,用力捏紧了手中的小刀,一只手放到黑虎的大腿上,用力一挤,黑色的血液便顺着大腿流了下来。黑虎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布满了一张脸,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
将黑血挤出来,龙头才能看清楚弹头,他的刀又快又准,一刀下去,顺势一剜,弹头便被他挑了出来,黑虎双拳紧握,为了忍受疼痛,他不断的敲击地面,在刀子插入肉里的一刹那,他几乎要痛死过去。
弹头取出,龙头拿起身旁的酒瓶灌了一口烈酒,对准黑虎的伤口,将嘴里的烈酒全部都喷了过去,黑虎又是一阵痛吼。龙头忍住肩上的伤痛,将黑虎的伤口包扎了起来,气喘吁吁的坐回了原位。
“黑虎,好了,躺着休息一下吧。”
做他们这一行的,与刀枪打交道,受伤是难免的,黑虎这是第一次受枪伤,不过他挺过来了。在他们这些人当中,取子弹从来不需要麻醉药,甚至不需要医生。
龙头将刀上的污血擦了干净,又把刀放在了酒精灯上烤了烤,然后拿着刀对准了自己肩上的伤口。
他要亲自将里面的弹头取出!
三国时关云长刮骨疗毒,他龙头要亲手取出弹头,尤胜关云长一筹!
深吸了一口气,龙头缓缓将刀尖插入了伤口,左右活动了一下,找到了弹头的位置,一用力,弹头便从肉里弹了出来,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弹头顺着地面滚出了一米多远。
这时,黑虎已经睁开了眼睛,将龙头自取弹头的过程瞧了个清楚,不禁目瞪口呆,骇然愣在当场。
龙头包扎好伤口,擦了擦脸上的汗珠,长吁了一口气。
过了一分会,就听外面传来了刹车的声音。黑虎从地上坐了起来。
“老大,他来了。”
金河谷戴着墨镜,墨镜遮住了他的半边脸,满身煞气的进了厂棚,一眼就瞧见龙头和黑虎。
“怎么回事?”他见二人负伤,而且只剩他们两个,一时有点发懵。
龙头开口道:“老板,人已经替你干掉了,把剩下来的钱付了吧。”
金河谷四处瞧了瞧,没发现林东的尸体,“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让我亲手宰了他的吗?”
“队伍出了点事情,猎物被带走了,所幸叛徒和猎物已经被我一并干掉了,也算是不辱使命。”龙头微笑着说道。
金河谷见他俩受伤,道:“尾款恐怕是不能付给你们了,因为你们没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你当真决定要这么做?”龙头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
金河谷朝他肩膀上瞧了瞧,低头看到地上的弹头,心里顿时有了胆气,“你没听清楚吗?你们违约了,还有脸问我要尾款?”
“为了你这件事,我的十几个兄弟枉死,你可知道他们的性命有多值钱么?”龙头脸上的笑容一僵,板起了脸。
他虎威犹在,金河谷不禁心底一寒,往后退了一步,“你们内部出了乱子,这事情还能算在我头上?不是笑话么!”他转身就要走,只觉这地方不是久留之地。
龙头忽然动了,金河谷感到背后的风声传来,下意思的加快了脚步,可还没来得及用力,已经被人掐住了后颈,拎了起来。
“从来没人敢坑我龙头的钱!你信不信我一用力就能拧断你的脖子?”
金河谷吓得魂飞魄散,受伤后的龙头还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将他擒住,足可以见龙头的战斗力有多强横,他知道自己便如一只小鸡,受了伤的老鹰也能一爪子弄死他,心思百转,只有拿钱换命这一个法子。
“好,不就五百万嘛,我带来了,我给你!”
龙头手一松,将他摔在了地上,冷冷道:“现在不止五百万了,翻个倍,你得给我一千万,这就是不守信用的下场!”
金河谷一愣,本想出口辩驳,但见到龙头凶狠的表情,顿时没了脾气,只得忍气吞声,“老头老大,我只带了五百万过来,剩下的五百万可否等我回去之后在给你?”
龙头道:“金老板,我信你一次,可你别想耍花样,我手里的东西要是落在了警方的手里,可够杀你的头的,望你能够权衡利弊!”
金河谷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钱都在车里了,跟我过来拿吧。”
“你把车开进来,我和我的兄弟现在都不方便。”龙头嘿然一笑。
金河谷耷拉着脑袋,走了出去,不久就将车子开了进来,拉开车门,取出几只大号的行李箱,当着龙头的面拉了开来。
“麻烦龙头老大点点,五百万都在这儿了。”
龙头挥挥手,“我就不点了,你回去吧,交钱的地方我会通知你,望金老板尽快准备好!”
金河谷黑着脸开车走了,不过他的心情很快就释然了,虽然不是他亲手宰了林东,但心头大患总算是除掉了,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开心的事情啊。
“黑虎,这地方不能待了,起来吧,咱们换个地方。”
龙头开始把行李箱往车里放,黑虎拖着一条腿,过来与他一起拎箱子。二人忙活了一会儿,便开车离开了厂棚,另寻他处去了。
而在暗中,李龙三正带着一群精英在搜寻龙头的下落,龙头与高红军之间有一段他不了解的恩怨,但是他知道,这个仇恨一定结了很多年,而且很深很深,若不然,高红军不会下那样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