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还有理了。”老夫人气地用手直指着沈雅,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还请老夫人给沈雅一个解释。”沈雅冷静地提出了质疑,直接用了自己以往的名字,没有以“歌雅”自称。
“解释?好,端景,你来说,当初是你要接这个祸害进府的,到如今,她要解释,你来说!”端夫人铁青着脸,对坐在左下手第一张位置端侯大喝道。
端侯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沈雅,见她抿着唇一副倔强的样子,眉头微微皱了皱。
“老夫人前阵子突发急症,太医诊断,中了剧毒。那毒,如今在你院子里一个洒扫的丫鬟屋子里搜到,那丫鬟说,是你指使她这么做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端侯声音沉沉地说完,眼睛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宁氏,目光里透出一股森森的冷意。
沈雅早猜到今日带她来是为这事,听端侯这么一说,沈雅只是平静扫了众人一眼,淡淡道:“我没有下毒。”
“你还敢狡辩?”老夫人见沈雅这般无所谓的模样,气的大声呵斥。
“没有下毒,就是没有下毒。何来狡辩。”沈雅望着上位上的老人,淡淡地说道。
“歌雅,人证物证俱在,你承认吧。”大约是看沈雅一副不肯承认的样子,宁氏叹了口气,颇有些失望地道。
沈雅一听宁氏这话,嘴角挂起一抹冷笑,转头紧紧盯着宁氏道:“母亲这话就不对了,人证物证俱在就能证明是我下的毒?我为何不可以说,是别人栽赃诬陷我呢?比如我说,是母亲你派人栽赃嫁祸于我!”
“你——”宁氏被沈雅呛了一句,也被气的不轻,想了想状似痛心道:“母亲原本以为你是个诚实善良的孩子。没想到你竟做错了事,也不愿承认。你太让娘失望了!”
“我什么时候承认你是我娘了?”沈雅冷冷反诘。
老夫人见沈雅如此冥顽不灵,气的不停地咳嗽,差点就要被沈雅给气死!
端侯见老夫人激动成这样,咳嗽了一声,警告道:“歌雅,注意你端府七小姐的身份。”
沈雅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更是觉得讽刺异常。端府七小姐,他们有真正拿她当成小姐吗?
先不说之前她因为嗓子哑了的事情,被老夫人以及府里所有人不待见,被人冷落,吃饭时常有上一顿,没下一顿的。现在因为一个丫鬟的诬陷,连真相都没有查清楚,就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她身上。
现在说让她注意自己端府七小姐的身份,真是笑话!
“歌雅,你说你没害老夫人,那么,你是否承认,当初想要下毒加害于我呢?”
宁氏见沈雅一脸嘴硬的样子,在心中冷笑一声,继续开口道。说完,转头对站在她身旁的纯儿道:“去,把五小姐叫来。”
“是。”那个叫纯儿的得了命令,躬身福了福,便转身出去了。
众人皆有些不明所以地望着宁氏。
沈雅则在她吩咐纯儿去叫端舒雅时,心里已然明白她想干什么。
“夫人,你让舒雅过来干什么?”端侯见宁氏吩咐丫鬟叫了舒雅过来,不赞同地开口质问道。
天葬查出下毒之人是沈雅的事情,只有他一人知道。原本想先给这个不孝女一个教训,先关押她两天,等他找到真正的凶手时,再放她也不迟。
没想到今日一大早起来就听外面小厮来报说老夫人请他。
一连穿戴整齐,匆匆来到前院,老夫人已经在前厅大发脾气,宁氏正在一旁劝慰。自己一进去,就被老夫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老夫人竟然知晓了沈雅对她下毒一事。
他明知沈雅不是下毒之人,可偏偏这个时候,找不到证据为她洗清罪名。老夫人原本又对她带有偏见,如今一听宁氏这样一番鼓吹,难免会信以为真。
他小看宁家的女人了。
端侯冷冷地看了一眼宁氏,便装作不在意地低下头,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
看样子,今日那个不孝女是要吃一番苦头了。老夫人现在正在气头上,他也不好多说什么。等天葬再查到足够的证据,证明她的清白也不迟。
舒雅一会儿被丫鬟纯儿带了过来,一进厅堂,瞬间感觉到堂屋里不一样的气氛,沉重压抑地让人害怕。屋子里的每一个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她有些害怕地上前,朝在座的诸位小心翼翼地行礼。
“舒雅,你过来,母亲有话要问你。”等舒雅一一行完礼,宁氏向她招了招手,道:“舒雅,你还记得当日你歌雅姐姐带来的蛋糕吗?母亲当时吃完了,是什么情形,你说给你祖母和爹爹,还有在场的两位伯伯听听。”宁氏的声音很温柔,但在沈雅听来,确实无比厌恶与恶心。
这个女人,实在太会装了。
舒雅原本还处在迷惑茫然的状态,不明白母亲突然派了纯儿叫她来所谓何事,如今一听母亲这么说,有些愣了愣,抬头见沈雅抿着唇,皱着眉,一脸倔强地站着,心里越发疑惑。
见女儿不吭声,宁氏有些不耐烦,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舒雅?向祖母说说,当时你看到了什么?”
端舒雅不明白这是在干什么?但直觉隐隐告诉她,这是与沈雅有关。
她抬头目光复杂地望了一眼沈雅,一时间有些犹豫该不该开口。
“舒雅,说出事实的真相就好。”沈雅看到了舒雅眼里的为难与犹豫,有些不忍心,开口道。
听沈雅这么说,舒雅会意,对上座的老夫人以及诸位道:“那日歌雅姐姐送来蛋糕,母亲吃了以后,恍惚了一阵子,但很快又好了,并无其他异常。”
舒雅如实道。
宁氏对于舒雅的实话实说颇有些不满,但看在她已将自己想要她说的东西,说出来了,也就罢了。
舒雅说完,宁氏便道:“歌雅,当日你在蛋糕中下毒,害我至今头疼不已。若不是我请了大夫诊治,如今不知还有没有命。。。”宁氏说完,忍不住用手帕擦了擦眼睛。“现在,你又下毒毒害老夫人,你到底是何居心啊!难道非要将整个端府的人都害死不可吗?”
说完,哭的更伤心了。
舒雅在母亲说到沈雅下毒害老夫人时,惊讶地猛然抬头,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我说过,我没下毒。你头疼就头疼,居然还好意思怪到我头上,这难道不是嫁祸?”沈雅见宁氏装的如此真情实意,几乎笑喷。这女人,实在太会演戏了。要是放到现在,奥斯卡什么的,随便玩玩就能拿。
舒雅听她这么说,眉头反而皱了一皱。母亲当日的恍惚,她记得很清楚,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该有的,她几乎可以确定是吃了歌雅送来的蛋糕,母亲才会这样。
可如今到了歌雅姐姐的嘴里,却成了母亲往日的头疼毛病。
另外,祖母的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的是歌雅姐姐下的吗?
这一刻,舒雅突然觉得,站在这厅堂之上的沈雅,有一些陌生。也许,她从未了解过歌雅姐姐。
“还在狡辩。来人,把当日那个下毒的贱丫头,给我带上来。”老夫人见话都说到这份上,沈雅依旧嘴硬不肯承认,气的一掌拍了桌子一声,对下面的人恨恨吩咐道。
“母亲莫生气,切莫气坏了身子。”端家大老爷与二老爷,见老夫人如此生气,皆出来相劝。
老夫人看了一眼他二人,缓了口气道:“还是你们孝顺,不像老三,混账东西,带了一个这样的蛇蝎心肠的人进我端府家门,害得端府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他是要气死我啊。当日若不是赵家老三的一枚解毒丸,今日,我这一把老骨头,就。。。就。。。”老夫人说到这里,也是气的忍不住哭了起来。
“老夫人——”众人见老夫人如此激动,皆忍不住上前劝慰,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沈雅站在厅堂之上,冷眼旁观这群人,尤其是在听到老夫人提到赵家老三的那枚解毒丸时,不禁扯了扯嘴角。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沈雅院子里,洒扫的丫鬟,很快被带到。
那丫鬟现在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口,跪在大堂中间,脸色青白,瑟瑟发抖。
“老夫人饶命,侯爷饶命啊。”那丫鬟刚跪下来,就不住地向上面两位磕头求饶。
端侯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这丫头嘴实在硬的狠,无论天葬如何用刑,她都一口咬定,是沈雅让她下的毒。
沈雅看到地上跪着的已经被折磨地不成人形,瘦弱不堪的女子,心中有些失望。这个丫头,她记得,叫什么蕊儿,是她院子的丫头。主要负责她院子的日常洒扫工作。
是个活泼开朗的姑娘,平日里在她院子的时候,也常见她爱说爱笑的。
没想到,竟然是她诬陷自己。
“你说,是不是你家七小姐,让你下毒的?”老夫人目光锐利地锁住底下跪着的丫鬟,冷声问道。
“是,是七小姐让奴婢这么做的,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七小姐说,说。。。如果奴婢不这么做,就要杀了奴婢啊,老夫人,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是迫不得已啊。”那丫头说完这话,也不顾场合,就狠狠大哭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