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救命呀,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放开我,爹,弟弟……”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被人拖着往院外走去,她努力的挣扎着,嚎叫着,只是她这小身板哪里能挣脱两个壮汉的钳制。
“晓沫……晓沫啊!”一个中年男人在院子里悲愤的大叫,却是非常的无能为力,因为他也被两个壮汉压制着,即使不被压制他也无计可施。
“姐姐,姐姐……”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边追上也在悲伤的哭叫着去拉女孩,却被壮汉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爹……弟弟……”女孩被壮汉压制拉脱着,不甘的消失在了大门外。
“为什么?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啊?”中年男子看着突然冲进他们家,把他女儿拖走的侍卫离去的背影仰天悲愤的大呼。
“我睛崖一生为朝廷效力,尽心尽力,衷心不二,如今把我们贬为庶民也就罢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的女儿?”中年男子无比悲愤颓败的跌坐在了地上,流下两行清泪,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而现在的睛崖是伤心又绝望,他真的没想到他一心效忠的皇上会听信那些“乱臣”“妖妃”之言,将他们以莫须有的罪名贬为庶民,更是丝毫不顾曾经情谊,不放过他的女儿要将她卖去当“官奴”,这可如何是好哇。
睛小沫那叫一个倒霉透顶,好不容易发现自己死而复生,并且还穿越成了礼部尚书家的千金,可是这大小姐还没当两天,尚书老爹就犯事,全家被贬成了庶民,所有家产没收充公,原本若大个家那些个尚书大人的爱妾,携私房款彻底潜逃。只剩下他们父女三人在一处平民小院相依为命。
这些都没啥,即使没有了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她睛小沫是独立自主、自力更生、自立自强、生生不息、奋发图强的穿越人士啊!凭借着小说电视上学来的经验,自能打下一番天地,虽说不能再锦衣玉食,但也能丰衣足食过个逍遥的小康生活吧。
只是,这刚被贬到小院没两天,院子都还没收拾好,美好的穿越生活都没来得急憧憬,这该死的官兵又来了,说是奉什么鸟太后之命,要将她缉拿,卖去当官奴,说是她犯了什么、什么勾搭、陷害、挑拨等等之罪。
据晴小沫这些天的了解,这身体原主晴晓沫,乃一知书达理、蕙质兰心、高尚娴雅,一标准的大家千金小姐,跟当今皇上更是青梅竹马,深得帝王心,差一点就进宫成为了皇上的皇贵妃。
勾搭你妹啊!这完全又是一条莫须有的罪名嘛!
“放手,放手,我顶你个肺,晴晓沫早就被那老巫婆害死了,现在还要来,不肯放过我这个无辜,天理何在呀。”睛小沫被拖到大街上,不甘的狼嚎。
这带头的侍卫心里就纳闷了,他们就是奉命存心要彻底让她晴晓沫把脸丢到外婆家,想一堂堂礼部尚书家的千金被这样对待,绝对是生不如死呀,可惜现在?真是让人纳闷了。这个小姐怎么跟传言有相差甚远的感觉?莫不是受太大的刺激得了失心疯了?想想也难怪。
反正他们都是奉命办事,上面要这样当街拖他们就这样当街拖就是,最后卖了交差了事,得赏赐。
“救命啊,救命……”睛小沫不死心的大叫,在心里祈祷来个英雄救救我吧!
“叫吧,叫吧,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还不如省点力气,一会让人买了去好好做事,免得受罚。”带头的侍卫有些不屑嘲笑的道,这些个千金小姐,平时娇生惯养、高傲跋扈、目中无人,真是活该遭此报应。
“还真是有些可惜,这长得如花似玉,娇嫩欲滴的就要被拿去拍卖当官奴,也不知道能被哪家幸运的拍下来。”侍卫头头如是想着,瞥了眼晴晓沫感觉上有些惋惜。
晴小沫失望又绝望,这年头英雄都成狗熊了,被拖了好几条街围观看热闹的人倒是不少,愣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救她。
最后晴小沫被拖到了一处金碧辉煌的楼房旁边的偏院,侍卫头命人把她丢给了偏院的管事,交待了几句便带人离开。
偏院管事眼神带着嘲弄与不屑的上下不停的打量着晴小沫,挥手招来两个下人冷冷的吩咐:“把她带到慧娘那,好生打扮,今晚卖个好价钱。”
睛小沫恶狠狠的瞪着那管事,心里不停的咒骂,由于她太过吵闹侍卫头子直接点了她的哑穴,现在她是有口难骂,被两个下人押解着穿过一排排的房屋,在一个香气四溢的房间前停了下来,现在的她已经放弃了挣扎。
“啊啾……”被推着进入房间,晴小沫无声的打了个喷嚏,有必要嘛?搞得那么香干嘛?熏死个人了。
“坐吧,乖乖的听话,说不得一会能卖个好人家。”房间里一个三十多岁,打扮得像老鸨一样的妇女,淡淡的瞥了晴小沫一眼不咸不淡的道,试问到他们这个拍卖坊里买奴的人家,能有什么好的吗?一个个肥头大耳,心理变态,被买回去的家奴或官奴哪个不是被手段残忍折磨至死的。为了放宽被卖女孩的心,也就这么一说罢了。
晴小沫被化完妆,整装完毕后带到了房间的里间,里间里已经有了十多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坐在里面,有掩面哭泣的,有双目无神的,见有人进来淡淡的抬头瞥了一眼,都是即将被拍卖的苦命人,她们这些人要被卖去当奴,其命运比被卖到**还悲惨。
晴小沫并不是一个喜欢跟陌生人聊天的人,更何况是这样的境地,即使她跟人家说话,人家也不见得有心情搭理她,再者说了她现在还发不出声音,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巡逻的护卫那么多,想从这里逃跑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了。
晴小沫决定先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走一步算一步到时看情况再说……
这人一放松无事可做就容易犯困,特别是在这温热的春末之季,晴小沫坐在椅子上没一会就歪着脑袋睡着了,当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发现房间里又多了好几个女孩。
“来,吃饭了吃饭了。”慧娘带着人拎了一篮馒头就走了进来,每个女孩发了一个。
晴小沫拿了馒头:“还不错嘛,热的。”所以有人诧异的看向她。
“咦,我能说话了。”晴小沫有些惊喜的说着,完全没理会看着她有些傻眼的人们,自顾的咬了口馒头。
其他一些女孩,好些都是像晴小沫这样的千金小姐,有些是富贵大家的小妾,被宅斗送到这的,有些是什么小姐,夫人的贴身丫鬟,总之很多都是一些曾经有头有脸的“人物”,生活条件优越,看着就一个干馒头很多人都下不去口。
“嗯,还蛮好吃的,能再给我一个吗?”晴小沫吃得有些意犹未尽。
“额……可以。”慧娘有些愣愣的看着晴小沫,这样的大家小姐还真是少见啊,别人都想着要被拍卖,担心难过得要死,吃都吃不下,她倒好,胃口不错嘛,全然一副有恃无恐的姿态。
吃饱了,晴小沫看着房间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回位置上终于看到了她脸上的担忧。
“知道为自己担忧,看来还是正常的。”慧娘在外面看着晴小沫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正常这价钱怕就得折半了。
只是她不知道晴小沫担心的是,也不知道尚书老爹跟弟弟怎么样了,特别是她那正太弟弟,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这会留他们两个老少爷们什么都不会做,怎么过下去呀?
虽然她跟他们还没做过几天的家人,但这共同犯难过的情谊,这两爷们还是对她挺好的,她理所当然的把他们当成了家人。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院子里回廊里都点上了灯笼,房间里也点上了蜡烛,慧娘进来给每个女孩都发了号码牌,等待着被带到拍卖台上去拍卖,这会哭泣的女孩更多了,慧娘见怪不怪,也不骂,随她们去了。
晴小沫听了烦躁不已,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个毛用,心里虽然这样骂着,但或许是受环境的影响,她感觉鼻子也有些酸酸的起来。
晴小沫拿到的号码是二十四号,最后一位,看着前面一个个女孩被带走,看着房间里越来越少的人,她心里也开始有些焦躁不安起来。
二十三号刚被带走,两个护卫就来带晴小沫,穿过一条条长长的回廊,来到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听到前面传来吵闹与嘈杂声,只听拍卖师在喊:“好的,十五号先生叫到了三百两,三百两,还有没有人加价?还有没有?三百两一次。”
“四百两。”
“好的,这位十号先生叫到了四百两,四百两,还有没有哪位先生要加价?这二十三号姑娘是前任朔州县令的千金,年方十五,样貌可人,大家都看在眼里了,还有没有哪位先生要加价?
“五百两。”
“好的,五百两,这位七号先生叫到了五百两,还有没有谁要加价的,这样的姑娘是可遇不可求呀,大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晴小沫在后面听到拍卖师激情的不停的煽动着人们加价,她也了解到,到这来拍买人的身份其实很多都不是买主亲自前来,他们拿到当天会拍卖人员的名单,有想选定的人便派人来,领了号码入场,并不公开身份。
最终二十三号姑娘被以九百两的高价被十五号先生拍走,晴小沫估摸算了算,九百两,在这个世界就相当于现代钱还值钱时的九千块还多吧?
“好的,各位,恭喜成功拍到姑娘的先生们,没拍到的各位先生也不要灰心,让大家久等了的,期盼已久的,下面将是本场的最后一位姑娘,也是本场的压轴姑娘,二十四号,原礼部尚书千金晴晓沫……”台上拍卖师兴奋激动的大叫,台下色狼们更是激动非凡爆发着惊天动地的掌声。
“下面,让我们有请晴晓沫小姐出场……”又是一阵毁天灭地的掌声,这么“欢乐”的气氛,让晴小沫有一种错觉,这是颁奖典礼吗?
可惜不是的,她晴小沫现在就是一个物品,即将被拍卖的活人物品,站在台上特定的位置,晴小沫看到台下那些惊艳、垂怜的色狼眼神,有些人更是看得哈喇子不断往下流,晴小沫一阵自豪,姐长得是那么的“天仙”?
“各位现在看到的就是咱们……”
拍卖师话还没说完,有人就等不急了:“别他娘废话了,直接开价吧。”
“就是,不用那么多废话了,快开价。”
“快开价。”
“好好好……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二十四号姑娘底价八百两,老规矩加价,现在开始开拍。”
听了拍卖师的话晴小沫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值钱,有些人底价才五十两,就刚刚那二十三号,底价都只是一百两,到她这居然直接八百两开拍。
台下人听了这价居然没有一个表示抗议的,有人开始叫价了:“一千两。”
“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
“两千五百两。”
“三千两。”
晴小沫站在台上,看着台下那些不断叫价的人,心里受惊不小,这些人是不是都疯了?还是拍卖场的托啊?自己居然这么值钱的?求你们别再加了,晴小沫欲哭无泪,她还打着到时跟买主好好商量,放了她等她赚钱了还的如意算盘呢,这不是要人命么?
“一万两。”最后一个男子站起来冷冷的丢出了一个数字。
台下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然后所有人纷纷交头接耳。
“好的,这个十八号先生叫到了一万两,有没有哪位再加的?”拍卖师真是激动异常啊,好久好久都没有开到过这么高的价了。
“一万五千两。”又一个声音淡淡的道。
“好的,这个我们的九号先生喊到了一万五千两,还有没有愿意再加的?”
“两万两。”十八号那位又开口了。
“我出三万两。”又一个声音激动的站起来大叫。
“五万。”九号先生有些不耐烦再这么一点点的加直接开到五万。
一听这价出三万的先生焉了,有些颓废的坐回椅子上。
“六万。”十八号瞥了眼九号咬咬牙道。
“八万。”九号不疾不徐的又爆出一个高价。
台下一片哗然,晴小沫看向那个九号,坐得太远,台下又太黑看不清楚长什么鸟样,直欲吐血身亡,你丫钱多,好样的。
“好的,九号先生开到了八万,还有没有再加的?”拍卖师愣了愣这才想到问话。
台下一片安静。
“八万一次。”拍卖师环顾台下一圈,接着道:“八万两次。”
“八万……”
“我出十万。”一个幽幽的声音在台下最角落的地方响起,一个身影缓缓地站了起来稍稍示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