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哥哥的性情在一夜之间彻底变冷,他要报仇,他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为了哥哥的愿望达成,她不惜以身饲虎,嫁进深宫,得到皇帝的宠爱,获得皇帝的信任,打探皇帝的秘密………
皇帝对她好,是真的好,但是她的心早就给了哥哥,在也无法给别人,甚至她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不行!
唯一让她安慰的是,哥哥也不爱任何女人,不要任何女人为他生儿育女!
而昨天,她终于知道,哥哥此次南征归来,竟然带回个孩子,一定是有人让他动了心,不然他绝对不会要孩子的,萧映月止不住地啜泣,泪水像无止尽的河流泛滥。
青山隐隐水迢迢,少年时绚美如蝶的梦,翩然而落。
满园的月桂花开的美丽非凡,相信这世上在也找不出这样美得让人炫目的月桂园。
阁楼下太监传报:“镇南王萧昊天在水榭外请旨求见夫人。”哥哥来看她了!萧映月激动的急忙起身,迫不及待的推开水榭雕窗,花廊下黑衣翻飞,茕然独立,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抬头看往这厢,他如神的面孔,冷冽的俊美,让她心神动荡。
自从萧映月嫁入皇宫,萧昊天如果不出征,每两个月都会来看她一回,陪她半日,有时听她弹琴,有时看她画画,或者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坐着喝茶,听她絮絮叨叨地说一些在宫里的琐碎事情,有时候他也会摇摇头,叹一句“映月~~你呀~~”语气里尽是宠溺。
萧昊天大步走上御花园的水榭亭,萧映月起身迎上,华丽的宫服微微扬起,看着他浅笑嫣然:“哥,你终于来看我了!”
萧昊天微微抬了抬眼,看着萧映月还有些发红的眼眶,靠着栏杆坐下,问道:“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孩子,孩子是怎么没的!”
萧映月脸色微微黯淡,转过眼去看别处,“我的身体很好,真的,孩子没了也好,本来我就不想要他!”
“映月,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你是孩子的母亲!”萧昊天见她对失去这个孩子如此的满不在乎,当然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他不想在这个上面误导她太多,出言稍微严厉的呵斥她的任性。
“我当然知道我是这个孩子的母亲,也清楚这个孩子的父亲是皇帝。但我更知道的是你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应该恭喜你了!”萧映月说道后来,声音哽咽。
萧昊天抬起头,幽深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痛楚的神情,“映月,你是皇贵妃。”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皇贵妃………”
久久的静默,两人都清楚彼此之间已经有了一道看不见的鸿沟,这道沟,已是再也跨不过去的了。
微风带着热气,吹起她的发,满园的花香弥漫着,在她和他之间流转来回。
“如果你身体没事,我就回去了。”他淡淡地开口,狠心的站起身体。
“哥,你别走,我,我很------你再坐一会儿行吗,就一会儿!”萧映月细碎的声音让人无法拒绝。
萧昊天重新坐下,萧映月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里,“我大侄子的娘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昊天手中的茶杯轻轻一抖,滚烫的茶水洒了出来,泼在他手背上,萧映月急忙掏出手帕小心地擦着他的手背,轻轻吹着凉气,“怎么这样不小心,你看都烫红了,疼吗?”
她抬起头,望见他俊美威仪的脸,望进他深邃的蓝眸。
萧昊天轻轻的抽回手,放下茶杯,答非所问的说:“小世子现在由我南诏国侍妾夏茗锦带着。”
“孩子的娘亲没有随你回来吗?”萧映月小心翼翼的问着。
“没有,我也许永远也不会再见到她了!”萧昊天说话的声音轻描淡写,但手指却不自觉的收紧,关节泛白,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萧映月和萧昊天从小一块长大,她是了解萧昊天的,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终究还是遇到真正的爱,终究还是会为情所困,英明如他,始终也是凡人,都逃不出这一个‘情’字!
而能让他爱慕的姑娘,究竟是何等的国色天香,抑或是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萧昊天一离开镇南王府,打架的两个女人也自觉无趣,如同两只斗败的公鸡,狠狠的看着对方,金城公主懒懒地抬眼望了望罗研歌说:“本公主先去找昊天哥哥,改天再来跟你算账!”
罗研歌也对她冷哼一声,急急的去寻来管家贺安,细细的盘问小世子的来历和小世子娘亲的有关身世。
管家贺安跟随萧昊天多年,最是圆滑不过,对着罗研歌和镇南王府了所有姬妾软硬兼施的询问,一概打太极,回答的含混不清,模棱两可。
罗研歌和众姬妾虽然气愤贺安的老奸巨猾,但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因为他是萧昊天很是倚重的家臣!
所有人一致把目标对准了玉树的乳娘,玉树的乳娘还是在玉树进到乌口城的镇南王北院时请的那位,她见过凌东舞,但对于玉树的来历,萧昊天和凌东舞之间的事情,她不太清楚。
一个乳娘怎能经得起她们这些狐狸猸子的威逼利诱,她就把将凌东舞说成了玉树的娘——————
最后,从乳娘嘴里出来的故事版本是这样的,南诏姑娘凌东舞早就和萧昊天要好,并生有一子,这次萧昊天南征乌口,二人就住在了一起,并把他们的孩子带回府里。后来萧昊天喜欢上了秦河畔的花魁楚腰,凌东舞自知身份低微,将孩子留下,自己主动离开了镇南王萧昊天。
镇南王府里的众妻妾,听了乳娘讲述的这个故事,或叹息,或沉思,或颦眉,或幸灾乐祸,等等不一。
* * *
凌东舞自从穆紫城走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练习武艺,她最进步的就是骑射,按照杨明远的指点和安影儿幻影剑谱上的精要,终到百步穿杨的境地。
这日凌东舞正在练武场上,有小校来传话,说三皇子夏文玄来兖州城了,正在陆之坚的守备府上,凌东舞这段日子正郁闷难当,听说故人来了,立刻跑到守备府去见夏文玄。
凌东舞一进守备府,就看见三皇子夏文玄,他的黑发一丝不乱地束在精琢的锦冠下,冠上一颗比瞳仁还大的夜明珠光华隐隐流转,绣金冠带垂在肤白如雪的俊颜两边,玉面上双眉斜飞,星样双眸下是削挺得恰到好处的鼻梁下,薄唇正因带笑而微弯。
三皇子夏文玄也把目光看向凌东舞,只看得一眼,眼神不由的一亮。这在也不是一年前孱弱的逃婚少女,模样娇怯怯的,仿佛弱不禁风,如今穿着男装的凌东舞已经变成了英姿飒爽的模样,柳眉入鬓,潋滟的双目波光淋漓,肌肤胜雪……而最重要的是她眼睛里的神采,身上带着的精神,像一棵沐浴在阳光下的树,生机勃勃,让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
三皇子在皇宫长大,见惯的绝色美女无计其数,现在,只觉得生平所见女子,统统加起来也不及面前女子万分之一。
凌东舞上前对着夏文玄深施一礼:“民女凌东舞,给三皇子见礼了……”
听着凌东舞如珠落玉盘的声音,三皇子这才回过神来,笑道:“凌姑娘快快平身,陆大人刚才还对本王说,说姑娘已经练就百步穿杨的高超箭法,巾帼不让须眉,好啊……”
众人落在后,凌东舞才知道三皇子来这里的用意,原来朝中宋丞相勾结二皇子趁皇帝病重事,保持朝政,排挤三皇子夏文玄。以皇帝的名义命令夏文玄去四川的德州设府,剿灭时常出没在哪里的胡兵。
陆之坚听了,不由的用手拍桌,长长的叹息一声,“乱成贼子当权,现在南诏国北面有随时可能起兵入侵的北漠兵,西边有不断挑衅滋事的西域兵。朝廷正是危难关头,用人之际,他们不断不团结自己兄弟,集结力量,反而还在排挤能人贤士,南诏国危亦!”说完,虎目含泪。
三皇子也长叹一声,“小王此次来到兖州城,就知道陆大人是国家的栋梁,忠臣,所以希望陆大人能够支持小王,小王打算暗地里在德州招兵买马,一旦外敌入侵,能够有所抵抗。小王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知道陆大人能否帮忙?”
“当然,现在朝廷乱臣贼子把持朝政,甚至有人在私下里传说,宋丞相勾结北漠朝廷。南诏国中只有三皇子你才能有威信组建队伍,抗击外侵,微臣必当全力支持,现在我的大部分兵力都派出与西域作战,等杨明远和穆紫城等人带着队伍回来,微臣就把他们全部派往德州,编入王爷的队伍,听王爷的差遣。”
“好,”三皇子听了陆之坚这番话,心里有了底,欣慰不已,“小王已经听说穆紫城屡立战功,多次以少胜多大败西域兵,他将来一定能成为我南诏国的帝国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