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半响无话。中军帐中的气氛逐渐沉寂了下来。
回过神来的沈云见岳天麟,钱封两人缄默不语。看此情形。应该是知道他在神枪寨的经历。索xìng摊开来说。[搜索最新更新尽在bsp;“沈云之妻死于流匪之手。听到流匪之事故而有些失态。望二位将军不要见怪。”
“无妨。无妨。沈营长所经之事本将甚感悲痛。岂有见怪之理。”岳天麟面露同情之sè。沉呤片刻后,道出自己对流匪一事的看法。“依本将来看。如钱副将所说这流匪的首领心狠手辣定是惯犯却不敢以真名示人,加上其西南人的身份以前定是为祸一方的恶匪。怕是被人剿了老巢。这才逃到了广北郡,招揽人马,继续作恶。”
一旁的钱封听得很是清楚,岳天龙这话是有意安慰给沈云听的。愤声附和道。
“大将军言之有理。岳将军在密信中特别提到:这外号“掌柜的”匪首仿佛有天眼能事先知晓危险一般。他多次带兵跟随商队前往埋伏却连半个匪影都未曾见到。等官军退回关中大股流匪又出来洗劫过往的商队。”
听到此。岳天麟忍不住拍案怒骂道。“岂有此理。这些流匪好生可恶。本将对天发誓定要发兵剿灭他们。”
“以属下之见。流匪能事先洞悉官军的行动隐藏不出只能说明二点。第一点是外号“掌柜的”匪首常年流窜于两国边境。jīng通边境的险要隐秘之地。遁其行踪让官军无处可寻。第二点是关中有流匪的内应。事先走漏了官军的行动计划。若要剿灭他们,必先查出他们的藏身之处。并将关内的jiān细拔掉他们。”沈云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钱封闻之点了点头。说道:
“沈营长言之有理。这匪首是西南人流窜作案知晓两国边境的地理并不奇怪。真正奇怪的是他每次凭什么总能事先知晓官军的行动。所以云广关中有流匪内应之事不能不防,必需严查。以绝后患”
“嗯”对于沈云的观点岳天麟很是赞同。他似乎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假设。忧心忡忡的说道:“一股宵小流匪竟能打入云广关内部。可见这云广关中鱼龙混杂。敌我难辨。若不趁早治之若他rì魔域国大军来袭。与贼人里应外合。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啊!”
“大将军说得很对。云广关好比是云贵郡的眼睛。负责盯住魔域国的一举一动。这眼睛若是模糊不清跟瞎子又有何区别呢?所以一定要想方设法擦亮我们的眼睛。”沈云颇为形象的比喻道。
“呵呵!好一双眼睛啊!”岳天麟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笑意。
钱封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嗯。其实岳坤将军对此事也早有怀疑。只是害怕打草惊蛇,吓跑了贼人。故而在密信中向将军寻个擦亮眼睛的方法。”
岳天麟沉呤了片刻。抬头望向了帐下的沈云。风趣的问道:“这云贵郡的眼睛是沈营长提出来的。不知你可有医治眼疾的方子?”
“方子。属下有。而且保证药到病除”沈云不假思索的回道。眼神中充满了炙热之气。
老实说沈云并不确定匪首“掌柜的”真实身份。但从行事风格及种种迹象表明他与逃跑的陈三,马铁有太多的相似之处。或许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人。退一万步说。就算这“掌柜的”不是陈,马他们二人。沈云也要替来往的商队以及边境的山寨村民除去这一祸害。
“呵呵!好一个药到病除。你到说说怎么个治法?”岳天麟似乎来了兴趣。
沈云也不再卖关子。上前一步拱手拜道:“沈云甘做药引亲自前往云广关擦亮云贵郡城的眼睛。望将军恩准。”
云广关历来是岳天麟忧心之处。今天召见沈云。本意就是派沈云领军前往云广关巡视关内的防务。现在见他主动请缨。虽知其有报仇的私心。心中却依然大喜。当即答应了下来。下令:沈云带领右营千名新军于二rì后前往云广关协助指挥官岳坤剿灭流匪。
“多谢将军,属下遵命”沈云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
岳天麟见沈云如此激动。大受感染。笑着嘱咐道:“沈营长。这次前往广北郡剿匪是右营新军第一次练军实战。本将希望你放开手脚,大干一场。振我军威。得胜归来之时本将为右营庆功。”对于右营现在的战斗力岳天麟是相当有把握的。
“将军请放心。沈云及右营誓死不负军团威名。”沈云斩钉截铁的回道。
“好。为大将者该有此豪气。大军出发在即。事务繁多,本将也不多留你了。你且先下去好好准备准备”岳天麟笑着示意沈云退下。云广关有沈云驻守他感到心安不少。
剿匪虽算不上什么大战。却是真刀真枪你死我活的对决。死伤不可避免。相比狡猾老道的流匪,毫无实战经验的右营新军未必能占到上风。沈云一直坚信一支真正的铁军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对于发兵云广关。他即兴奋又满怀期待。毕竟这是他在大元国的第一场真正的战役。
“谢将军。属下告退”沈云拱手向后退去。
“沈营长慢着”一旁的钱封突然出声叫出了他。
沈云颇感诧异的回头望了一眼。
只见钱封老脸微微一笑。拱手说道:“钱封预祝沈营长大胜而归。”
沈云耸了耸肩。抱拳笑道:“呵呵!多谢钱副将吉言。待右营得胜归来之时。你我不醉不归。”
“哈哈。沈营长。我们可说定了”钱封大笑道。
“哈哈”
沈云在钱封爽朗的笑声中退出了中军帐篷。
待沈云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恢复平静的钱封犹豫了片刻后。一脸不解的问道:“将军为何要属下欺瞒,而不将流匪的真名告诉沈云呢?”
原来刚才沈云询问钱封那匪首之名时。岳天麟朝他连连使了几个眼sè钱封会意才用了“掌柜的”这一临时想到的假名蒙混了过去。沈云若不是顾着询问仇人的名字也不至于轻易的被他随意说出的名字糊弄了过去
“呵呵。真名何妨?假名又何妨?”岳天麟冷冷笑着转过身去背负着双手。凝视着帐墙上的西南疆域图。
“钱封你是想问为什么刚才本将不要你说出实情,是吧?”
“正是”钱封点了点头。
“你说。如果本将告诉了他匪首的真名。会怎么样?任凭他去报仇或是私自带兵出营最后将他逐出军团?”岳天麟一连反问了数句。
“这”钱封微微一愣。若有所思的说道:“将军这么做是在保护沈营长吧!害怕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时冲动做出违法军团军规的事来。”
“钱封你错了。或许是惺惺相惜吧!本将很欣赏沈云。不愿错失一员虎将。就算他为恨闯下大祸。本将依然支持他。一个敢爱敢恨,敢做敢当的男人才是真正的英雄。”岳天麟高声反驳道。
“英雄。将军说得没错。那样的男人的确称得上英雄。可是将军不要忘了。沈云投奔军团本是为报仇而来,他的仇人包括了谁?你我心知肚明。”钱封言辞犀利的提醒道。
钱封的话如一把尖刀刺入了岳天麟的心中。他沉默了许久。眼神黯淡了许多。语气却变得越来越yīn冷。
“钱封你跟随本将多年。有些事不用教你,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本将希望以后你将知道的东xī zàng在肚子里。特别是沈云的事。你不必多管。我自有分寸。”
钱封听罢,脸上微微抽搐了数下。摇了摇头叹声道:“将军的教诲。钱封必将铭记在心。”
“好了,好了,你先退下吧!本将要好好的静一静。”岳天麟心中甚是烦闷摆了摆手示意钱封退下。
“将。。”钱封yù言又止。摇了摇头。自知多说无益。拱手退了下去。正要掀开帐门退出帐篷时。岳天麟却突然问道:“钱封,那流匪的匪首到底叫什么名字?”
钱封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回道:“匪首名叫马铁,外号铁手人屠。正是沈云rì夜苦寻的仇人之一”
“啊!真的是他们”岳天麟浑身一震。脸上闪过一道深深的诧异之sè。
“记得发封密信给岳坤。将今rì之事悉数转告于他。在沈云未查出关中jiān细之前。决不能透露出半点有关马铁的消息。”岳天麟害怕不明事理的岳坤会泄露出马铁的身份故而嘱咐道。
“钱封明白”
说完。钱封头也不回的退出帐去。岳天麟转身坐回了主将椅上。沉默了许久后。自言自语道:“沈云。报仇与立功的机会本将都给你了。关键要看你自己能不能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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