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木明月事关他的生死。陈三顿时慌了神,脸sè吓得发青,疾步上前。冲到石桥zhōng yāng急声问道:“敢问王母。王女现在何处?”
透过内河两岸的火光,王后佐左氏依稀看清了陈三那张布满刀疤的脸。心头感觉一渗。随即“咯咯”冷笑起来。
阁楼上的佐左氏只顾冷笑不予回答。陈三的脸sè越发的难看起来。心中焦急如焚。厉声质问道:“王女现在何处?”
“放肆。尔一个小小的将军也敢如此跟王后说话。给我放箭”佐木子娇声怒喝。佐左氏来不及喝止。箭如雨下。
陈三脸sè大变。
“将军小心”几名手持刀盾的魔军冲身上前,举盾将陈三护在了身后。
“铮。。。”箭盾交撞。火光四溅。“啊”石桥上不少魔军士兵来不及纷纷中箭倒地。
“你不仁,休怪本将不义”陈三恶狠狠的怒吼。佐木子极不明智的命令。完全触怒了陈三的底线。无形中给了他领军进攻后宫的借口。
“标枪手准备。。。”陈三高声下令。
沿岸待命的百余名标枪手面面相觑。陷入进退二难的境地。一方是将军的军令,一方是王后佐左氏的安危。违抗军令乃是死罪,投shè标枪伤及王后亦是如此。
陈三见标枪手心存顾忌。迟迟没有动作。怒不可遏。发疯似的朝河岸跑去。边跑边喝道:“违抗军令者,当场诛杀。”
岸上的数百魔军士兵一拥而上。持枪抵住了标枪手的背心。谁胆敢违抗陈三的命令当场刺杀。
人往往在危机xìng命时不顾一切。
“举”
标枪队长被逼无奈大声下令。标枪手纷纷高举标枪。蓄势待发。
阁楼上的佐左氏观之眼皮直跳,花容失sè。陈三无法无天,铁了心要血洗后宫。为了后宫和扎木翼的安危,她不能坐视不管。只能一搏。
“放”冲到岸边的陈三挥动铁鞭朝标枪队下令放shè。就在标枪手作势投shè的一刹那。
“慢”阁楼上传来了佐左氏焦急的喝止声。
“停”陈三挥鞭喝停。一味的鲁莽只会误事。这个道理他懂。扎木明月生死不明,今夜血洗了后宫。他陈三也休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佐左氏见陈三喝停了标枪队,知道事情有了转机。凝重的脸sè稍稍缓和下来。她不顾族人的反对跟随扎木翼左右二十余年。今夜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和恐惧。
陈三眼珠转得飞快。心中怒气未消却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得到扎木明月的消息。佐左氏既然有事顾忌。他就有了谈判的本钱。坐地开价的事以前在魔元寨打劫商团时没少做过。
“现在王母可将王女的情况告知属下了吧!”陈三的话看似询问却带着威胁的口气。
扎木翼失势。王后地位岌岌可危。陈三一个魔军将领竟敢对她呼三喝四。佐左氏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低沉了许多。“叫他们给本后退出去!不得靠近后宫一步。”
魔军士兵闻之,一脸为难的杵在原地。几名副将偷偷朝岸上的陈三瞄去。此时的他们对陈三的惧意完全超过了王后佐左氏。
“尔等还愣着做什么?没听见王母的命令吗?都给本将退下去”陈三脸sè一沉,大声喝道。
“是。将军”魔军将士如释重负。抬着受伤的士兵快步朝内宫行去。
片刻之间。魔军的大队兵马悉数退去。靠近内宫一侧的火光消逝大半。河岸上留下脸sè凝重的陈三和四名手持火把的魔军卫士。
夜至四更。
内河两侧除了细细的流水声外再无其他声响。阁楼上的人影仿佛凝固般一动不动。一双双黑漆漆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对岸那点火光。
“咳咳。。”河岸上的陈三有些沉不住气。故意咳出了声音。“王后。。王后”陷入沉思的佐左氏被一旁的佐木子轻声唤醒。
佐左氏定了定神,忧郁的眼眸里泛起阵阵异彩。她生来不喜欢与人做交易。对方还是个狡猾的大元人。如今形势所逼,贵为一国王后的她却无从选择。
“尔想问本后什么?直说吧!”佐左氏终于开了口。
陈三脸上动容,一字一句的问道:“王女现在何处?是生是死?”尽管陈三不相信扎木明月会出事,可现实却让他感到不安。
“是生是死。咯咯”佐左氏冷笑了数声。抬头望着夜空喃喃自语道:“明月宛如天上的明月。活得zì yóu,比任何时候都zì yóu。”
佐左氏高深莫测的话,听得陈三一头雾水。“王女现在何处?”陈三厉声问道。
佐左氏沉呤片刻,淡淡的回道:“她已经逃出了东宫。”
“啊!”陈三的脸上抽搐不停。身躯惊得一晃,眼中尽是慌张之sè。
佐左氏的话藏有诸多疑点。首先。扎木哈盗用扎木耳调令领军逼宫时,扎木明月明明在东宫之中。其次。四rì来,王宫有数千魔军rì夜看守,外宫由他陈三亲自坐镇。试问王女扎木明月如何骗过数千魔军的眼睛逃出东宫。最重要的是:扎木明月素有孝心。王后佐左氏与生死不明的扎木翼被囚禁于后宫。她岂会独自逃离。
“不可能。王母休要以谎言诓骗本将。明月王女此时怕是正在东宫之中吧!”陈三故作镇定的反驳道。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打湿了犀牛软甲下的衣领。一阵夜风吹过,陈三感觉脖子处凉飕飕的。
“尔若是不信,本后无话可说。”佐左氏淡淡回道。
“此乃王母的一面之词,本将岂会轻信。扎木哈国王等着召见王女。王母若执意阻拦,本将只能再次冒犯了”陈三直言不讳的威胁道。
“尔。。。”佐左氏气得不轻。怒火攻心。娇躯不禁一晃。
“王后请息怒。保重玉体。。”一旁护卫的佐木子上前搀扶道。
“尔若是不信。大可进宫来看。只许尔一人”
“佐木子将宫门打开。。。。”佐左氏朝佐木子下令。
“王后。陈三居心叵测。万万不可放他入宫啊!”佐木子急声劝道。
“这是本后的命令。。。”佐左氏神情坚决。
“打开宫门。。。。”佐木子无奈的朝楼下的侍卫下令。
“嗡。。。。”两侧阁楼中间的宫门被缓缓推开,一道强烈的火光从宫内照shè出来。
陈三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佐左氏的话他并不全信。一人前往只怕未到宫门便被shè成了箭靶。以陈三的jīng明这种傻事自然不会去做。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内宫急匆匆的走来了数名禁卫。陈三的心头“咯噔”不停。暗叫不妙。刚一回头。“陈将军。。。陈将军”闻其声后,陈三这才放下心来。领头之人正是他派往大祭司府抓拿安托娅的禁卫队长金环。从对方焦急的神情来看似乎出了大事。
陈三快步迎了上去沉声问道:“金副将,安托娅是否已经抓到?”
金环喘着粗气。连连摆手。“陈将军。。不好了。安托娅跑了。。。”
“跑了。这到底怎么回事?”陈三怒气冲冲的揪住了金环的衣领。冷冷的质问道。他明明派有禁军rì夜盯着大祭司府。安托娅怎会跑掉。难道她跟扎木明月一样会飞不成。
金环被掐住了脖子,脸上憋得通红。双手指着陈三的手。拼命的叫道:“陈。。陈将军。。”陈三用力的将金环推开。铁鞭一挥,若灵蛇般缠上了对方的脖子。
“陈。。。陈将军。。。。大祭司府。。根本没人。。。。”
原来奉命抓拿安托娅的金环。带着数百禁军将大祭司府团团围住。命令破门而入后,将府中上上下下搜查一遍却发现空无一人,连上次为陈三开门的老管家也不见了踪影。金环感觉其中有异,急忙带人赶回王宫向陈三报告情况。
扎木明月与安托娅几rì之内先后失踪,扎木哈那里如何交代。以对方暴躁的xìng格只怕来不及解释就已丧命。陈三吓得浑身颤抖。歇斯底里的吼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金环的报告声阁楼上的佐左氏听得一清二楚。不失时机的给陈三下了一剂猛药。
“事实摆在眼前。尔难道还不相信本后的话吗?”
陈三一度慌了神,并未将扎木明月与安托娅的失踪联系起来。突闻佐左氏的话。瘦小的身躯险些栽倒在地。
“将军。。。”惊慌过度的金环不忘上前搀扶陈三。
“滚”陈三铁鞭一松,厉声喝退了金环。缓缓转过身子冷冷的扫视了对岸的阁楼一眼。
“呵呵。。。。哈哈”陈三突然狂笑起来。布满刀疤的脸上异常狰狞。吓得一旁的金环连退了数步。
陈三怪异的笑声听得阁楼上的佐左氏娥眉直瞥。手心渐渐捏出了冷汗。她担心陈三会因情绪失控而变得丧心病狂。可结果却恰恰相反。狂笑过后的陈三沉默了下来。扎木明月与安托娅逃跑的事已成定局。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安抚住扎木哈,保住自己的小命。
“王母的提醒。属下感激不尽。今夜多有打扰,就此告辞”陈三留下一句话后。领着四名魔军头也不回的朝内宫的方向走去。
“金环。还不快给本将滚过来。。”陈三的吼声远远的传来。
“属下遵命。。。”愣在原地的金环急忙追了上去。
“这陈三到底在搞什么鬼?”留给佐左氏满脸的惊讶和一肚子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