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三家分为:刘,范,文三大家族。其中以刘家的身世背景最为显赫。刘青之父刘表深受先帝信任,曾官拜户部侍郎。告老还乡后。先帝为表其功绩将其子刘青封为江东郡守。统领郡城军务。十余年一晃而过。刘家渐渐由朝中权贵转化为地方世家。地皇登基后。江中三郡作为防御西南的前线。朝廷每年都会从国库里调及大量银两和武器装备三郡兵马。刘家自其中得到大量好处迅速跃升为江中第一名门。范,文二家乃江中当地有名的豪门。财力雄厚,族中长老皆为郡中高官。刘青受封江东郡守举家迁至江东后。范,文二家频频献礼,奉承巴结。与刘青结为儿女亲家后。凭借刘家在朝廷的人脉。刚过而立之年不久的范,文二家家主范进,文元如愿以偿的当上了江中,江西两郡郡守。范进之女范芸便是刘青的儿媳。刘横的正室。刘横七月初上京述职。不明不白的死在京都后。年纪貌美的范芸成了寡妇。
对于刘横的死。刘青,范进悲痛之余不下数次上奏朝廷要求刑部查明。一连半月。朝廷给出的死因一直模糊。一会说暴毙身亡,一会说意外而死。待二家派人上京企图运回刘横尸首时。得到的却是一坛尸首火化后的灰烬。
消息一传回江东,刘青闻后大怒。他一开始就怀疑刘横的死有猫腻。朝廷如此匆忙将尸体火化无疑是加深了他的怀疑。心有怨恨却不能言,刘家区区一方豪强岂能与朝廷作对。原本以为朝廷会因为刘横的死补偿刘家。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朝廷的一纸诏书:封殿前大将军朱定方为江中守备军团长。统领禁卫两千前往江东上任。
一石激起千层浪,江中三家连夜会面商量对策。皇上派朱定方前来江中让他们感到不安。朝廷此举表面上是为了防御西南,暗地里却是来夺三家的兵权。
朱定方乃名将之后。原为西北军团守将。擅于守城。于“天狼”军团长古穆麾下担任指挥官一职。地皇五年。跟随军团元老古风率五千兵马驻守西北要塞玉门关。一rì,突遭五万异蕃军偷袭。半rì苦战后。古风重伤。关塞岌岌可危。朱定方临危受命。统领三千残兵硬将数万异蕃军挡于塞外三rì。待古,穆两家援军一到。异蕃军退去。一战成名。深受古家之主古穆器重。yù将族中女子下嫁于他。可惜朱定方xìng格高傲孤僻,竟然一口回绝了古穆的好意。令其脸上无光。自此以后。古穆渐渐疏远他。命令他领军驻守西北关内要塞。完全没有杀敌立功的机会。
七月初。朱定方自西北出发回朝廷述职。地皇正愁手下无可用之将。见他不攀附权贵,不好美sè。且擅于领兵守城。心生招揽之意。下旨将其官职调回朝廷。数次召其入宫密议。最终下诏:封其为江中守备军团长。
朱定方为人虽然孤傲却十分感激皇上的知遇之恩。领昭上任后。迫不及待的实施地皇与他密定的计划。开始整顿守备军团。借故将军团中掌握实权的三家族人调往各郡驻守。然后将自己从朝中带来的心腹安插进去。企图夺回江中三家手中的军权。
夜sè渐深,寒意越浓。江东郡刘府议事厅内灯火通明。三道长长的身影映衬在四周窗帘上。时而坐下,时而起立。不时传来一阵阵愤愤声。
“刘兄,朱定方这厮仗着皇上的旨意分明是不把我们三家放在眼里。若听之任之。你我三家在江中的地位不保啊!”江中太守范进神情激愤。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朱定方生吞活剥一般。
“对。范兄说的对。今rì那厮借西南异动命我等将各县兵马调出。分明是趁机夺我三家兵权。实在可恨。”一身青sè绣虎官袍的江西郡守文元拳头紧握恨声附和道。
主事椅上的刘青冷冷的望着厅内愤愤不平的范,文二家。脸sèyīn沉,眼中寒星点点。朱定方走马上任以来。他强忍丧子之痛。在三郡军政事务上处处忍让。换来却是对方的步步紧逼。他一直以为皇上派朱定方前来的目的是为那十万守备兵马。今rì议会上朱定方的要求各郡兵马前线增援前线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危机感。甚至暗暗猜测其子刘横的死跟其中有莫大的关系。
范进见刘青沉默不语。脸上的焦急之sè越来越浓。再也沉不住气。起身在厅内来回的踱步。
“亲家你倒是说句话啊?”文元心烦意乱,朝刘青急声问道。文元之子文来娶了刘青之女刘蓉为妻。刘文二家故而也是儿女亲家。
刘青的脸上微微抽搐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厉声劝道:“二位亲家不必忧心。你我三家经营江中十余载。族人遍布三郡各县,地位岂是那么容易撼动。。。”刘青的语气中充满自信。三家几乎把持了江中三郡各县军政要职。无论是朝廷还是朱定方想动其分毫,只怕是有心无力。
范,文二家听罢稍稍心安。
“刘兄。话虽如此。可自朱定方这厮当上江中的守备军团长。狼子野心,rì渐暴露。我们的人被一个个的调出了军团。一旦让他完全掌握了这十万兵马。难保rì后不会用来对付我们。。。”范进忧心忡忡的说道。
“亲家。守备军团的十万兵马虽由郡中各县杂兵组成。可素闻朱定方擅于领军。现今更是rì夜cāo练。若让其形成了战斗力。对我们三家是**裸的威胁。不能不防啊!”文元的语气比范进更为忧虑。
刘青听罢。眼皮直跳。范,文二家之言绝无道理。如今大元各郡世家并立。皇上贵为九五之尊。手中却一直无权。朱定方领旨前往江中恰似一个信号。一个皇上重整皇权的信号。江中三家首当其冲。地位岌岌可危。
“啪”刘青突然拍案而起。范,文二人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刘。。。刘兄。。”范进战战兢兢的唤道。
文元yù言又止。
“他不仁,休怪我们不义”刘青的语气异常的yīn冷。
范进,文元神情顿时一怔。相互对视一眼后。脸上难掩激动之sè。三家以刘青为首。数月以来。刘青对朱定方的忍让态度令他们大感不爽。早有反击之意。
“刘兄有何妙计?尽管直说。我和文兄自当鼎力相助”范进一脸激动的问道。
“恩。。。”文元重重的点头附和。二人正值壮年。对手中的权力看得很重,自然不甘被人轻易夺去。
刘青迈步下案。神情凝重。沉呤片刻后。徐徐说道:“据军团的线人来报。朱定方为人孤傲。治军严厉。兵士稍有不慎。他便出手鞭笞。军团各营颇有怨言。数名军团指挥官曾联合上告于我。。。。”
范进,文元听罢。眼中jīng光一闪。面露狡黠之sè。
“听刘兄得意思,莫非是想借军中怨言鼓动士兵哗变。。。”范进低声jiān笑道。
刘青嘴角微微冷笑。摆了摆手。笑道:“非也,非也。无需你我亲自出手鼓动。士兵自会发动sāo乱。我们身为地方父母官,到时候可一定要出面阻止朱将军滥杀无辜。。。。。”
“妙。。。妙亲家此计妙啊!以朱定方那厮的脾气必会当众斩杀sāo乱士兵。你我三家出面劝阻。若是有效则得军士之心。无果可令其失去军心。待此事闹大。我们将其恶行上表朝廷。参他一本。。。。”文元一副yīn谋得逞的神情。
“哈哈!朱定方不自量力,敢动我们三家。这次一定要让好好尝尝跟我们作对的下场。。。”范进大声笑道。
“哈哈。。。”
“哈哈。。。”三道yīn笑声自刘府议事厅传出。让人闻之心神凛然。
江中冬天的夜风寒意很浓。
刘青亲自送范,文二人出府后。脸上的笑意顿消换上了一副凝重的神情。吩咐下人不得打扰后。快步朝府中书房的方向走去。
文官出身的刘青。书房内却不见任何书籍。进房后。他径直朝房角的书案走去。手持毫笔,展开锦纸。点上砚墨。全神贯注的书写起来。神情时急时喜。
约莫半刻忠后。刘青将写好的密信烘干。小心翼翼的装进一个黑sè的信封里。这封密信是他写给当朝某位权贵的。旨在弄清皇上对江中的真实意图。
“将此信速速送往大安。务必亲手交到那位大人物手中”刘青反复叮嘱数句后。才放府中线人离去。
“家主请放心。小的明白”线人的黑sè身影不一会便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下。
回到书房坐下的刘青。半眯着眼睛,长长的吐了口气。为了刘家他必须有二手准备。
“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书房外响起。刘青眉头一皱。他明明吩咐过府中下人不得打扰。
一道黑影渐渐靠近。
“父亲。。。父亲”男子急切的呼喊声随之传来。
刘青眼皮一跳。他从来人的声音听出了对方的身份。正是一个月前刚刚找回的次子刘广。想起这次子刘广。刘青不禁直摇头。
“父亲”刘广的身影停留在了门外。
“广儿。你不是在河口当值。怎会连夜赶回府中?”刘青轻声问道。
刘广似乎对他很是畏惧。语气断断续续。
“回。。。。回父亲。。。。广。。广儿。。。。有。。。有急事禀告。故。。。故而连夜回府。。府的。”
刘青脸上微微一动。心中有些疑惑。什么急事值得刘广亲自回府报告?
“既有急事。你先进房再说。。。。”
刘广脸sè一喜。躬身拜道:“谢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