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帝国历史上。戎装出朝的皇帝唯有始皇君莫邪。当年始皇建立军团。平定八方。横扫宇内。定都大安。
大安城论功行赏之际。各方将领拥兵自重。企图裂土封侯。始皇为把军权收回皇室。身披戎装佩剑入朝。当场斩杀了数名不服之将。成功奠定了君家在大元的皇家地位。“戎装解兵权”也成为了大元国历史上最有名的事迹。
今rì。地皇君天行仿效先祖始皇戎装佩剑入朝。朝上文武百官一片骇然。不少武将萌生退意。
群臣的反应让地皇大感满意。戎装佩剑入朝是他经过宫中供奉历代先皇遗物祠堂之时。观始皇灵位心生奇想所至。
“咳。。。咳”李公公故作咳嗽打破了朝堂上惶惶不安的气氛。
朝堂百官方才如梦初醒。萧太师,陈相领头躬身跪拜道:“皇上万岁。。。万岁。”
地皇见状,嘴角冷冷一笑。语气中听不出丝毫异样。
“各位爱卿平身。。”
“谢皇上。。。”
萧太师缓缓起身。眼角余光不自觉的朝龙椅之上瞟去。地皇神情淡定。脸上平静如水。
地皇今天的戎装入朝着实吓了萧国立一跳。不过以他对地皇的了解不出一会便平静了下来。暗暗猜出了皇上此举的真正用意。
与之对列的陈相却是另一番滋味。浑身发凉,冷汗直冒。不敢抬头与地皇对视。皇上着戎装入殿完全是向朝中百官表明他在青州之事上的立场。誓学始皇斩杀不忠之臣,收回北郡兵权。
地皇的语气平缓自然。脸上挂着笑意。解释了戎装佩剑入朝的缘由。
“朕今rì路过先皇祠堂。一时兴起。yù学始皇戎装佩剑入朝之壮举。别无它意。望各位爱卿不要惊慌。”
朝堂众臣听罢。心中稍安。纷纷低头拂袖抹去额头的冷汗。
“众位爱卿可有要事奏明朕?”地皇的眼神有意无意的从萧国立和陈保国的身上飘过。
萧太师神情自若。站在原地。平视前方。缄默不语。地皇看不透其心思。微微转头朝陈保国望去。大元权相的脸上丝毫不见往rì的jīng明之sè。神情凝重。低头躬身。双眼盯着手中的官碟。似乎在思索着对策
“两只老狐狸。事到如今。沉得住气。习家如此胆大妄为。起兵造反。朕倒要试试你们的忠心何在?”地皇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启禀皇上。臣户部侍郎钱丰有事奏明皇上”户部侍郎钱丰自陈相一派的队列中迈出高举官碟朝地皇躬身跪拜道。
“又是你这迂腐势力的家伙”地皇冷冷的瞟了钱丰一眼。神情有些不耐烦。语气却依旧淡定。
“钱爱卿。何事起奏?”
钱丰定了定神。一脸忧虑的躬身拜道:“启禀皇上。近rì黄东,黄西两郡遭遇暴雪。西蜀郡各县遭百年一遇的大旱。民不聊生,哀鸿遍野。国库赈灾余粮不足。臣乞求皇上下旨。前往各郡征粮。解三郡百姓之苦。扬皇上爱民仁义之心。”
“请皇上下旨征粮,以解百姓之苦”不少官员纷纷出列躬身附和。
“天灾战祸。真苦了一方百姓啊!”
萧太师一听。眉头不禁一皱。眼光不自觉的朝龙椅上的地皇望去。这钱丰为官十余载竟然不知轻重缓急。什么事不好提。偏偏提到黄东郡的头上。岂不知青州之事会让皇上的怒火一触即发。”
果然。听到“黄东郡”。地皇平静如水的脸上抽搐了数下。国库缺粮并非一天二天之事。皇威不在。各地各郡常年向朝廷拖延缴粮rì期。最后不了了之拒不上缴的不在少数。若不尽快将各郡拖欠粮草征集国库。三郡赈灾无粮不说。一旦北方发生战祸。朝廷将有兵可征。却无粮可用。想通其中关键之处后。地皇的眼中露出yīn厉之sè。不管采取什么样手段一定要将各郡历年拖欠的粮食给逼出来。
片刻之后。地皇言辞犀利,一字一句的下旨道:
“钱爱卿。一心为国,忧民之切。朕深感欣慰。朕决定正式封爱卿为征粮使。统领二千禁军前往各郡征粮。如有故意拖欠者。以抗旨罪论处。爱卿可便宜行事,先斩后奏。”
此旨一出。堂上群臣一片哗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各郡每年拖欠国库银粮。他们早有耳闻。户部官吏曾多次请旨上奏。皇上却一直充耳不闻,听之任之。今rì如此严厉。让百官不免生疑。
萧太师听到“先斩后奏”之时。眼中闪过一道jīng光。含笑而立。暗暗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地皇此举的意义。“一举二得之计。皇上的心思越来越不简单了。”
“皇上英明。。皇上英明。臣钱丰愿为征粮一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户部侍郎钱丰眉开眼笑。磕头谢恩。统领二千禁军。便宜行事,先斩后奏等于直接掌握了各郡官员的生杀大权。其中好处自然不言而喻。
钱丰非jiān佞之臣却贪名在外。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哼!堂堂户部侍郎为区区蝇头小利。说出此等大言不惭之话。下次朕便让你去鞠躬一次。死一次看看。”地皇冷冷的哼道。
脸上却显得十分欣慰。抬头朝钱丰笑道:“好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钱爱卿之言深得朕心。三郡灾民急需赈粮。爱卿可率户部官吏先行退下,准备征粮行程。朕在朝中等你们的好消息。”
钱丰听罢。眼露贪光闪烁。连连叩拜谢恩。身为户部侍郎的他对钱粮有着天生的贪婪感。皇上送这么大的香饽饽给他。他恨不得能马上带人出发前往各郡征粮。
“多谢皇上夸奖。臣等先行告退。定不负皇上所托。早rì征集粮草。以慰受灾百姓。”
待钱丰领着几名户部官吏匆匆离去后。朝堂群臣。神情万千。多数者心生羡慕,嫉妒之意。小数人暗骂钱丰无耻。有借征粮之机中饱私囊的嫌疑。
百官的种种神情落在地皇的眼中。却是异常的可笑。
“朕倒要看看是你们这两只老狐狸这气能沉得了多久?”
“众位爱卿可还有事奏”地皇的语气依旧平静。轻轻淡然。左手手指不时的敲打着腰间的龙纹宝剑。
这一幕惊得朝上群臣骇然不语。谁也不敢上前出言启奏。生怕惹恼了皇上。会被斩杀当场。
一时间朝堂正殿陷入沉寂。唯有地皇敲打龙纹剑鞘的细微声音传出。
地皇的异常举动出乎了萧太师的意料。他原本以为皇上会趁钱丰上奏之机把议事话题牵扯到黄东郡的军情奏折上。
正当他苦思其解时。
地皇一抬头。目光如炬。朝陈相望去。打破了朝堂的沉默气氛。
“朕观相国今rì脸sè欠佳。不知所谓何事啊?”
此言一出。与陈相一列的派系官员浑身一震,sāo动不安起来。
相反太师一派的武将议论纷纷。一脸的幸灾乐祸之sè。
萧太师神情微微动容。眼中有些不安。暗暗念道:“皇上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了。”
陈相思事入神。似乎并未听到地皇的询问。仍然低头躬身。脸上神情凝重。
地皇的脸上顿时闪过不悦之sè。手指敲打剑鞘的力度不禁加大。“铮。。。。”
无论是相国一派,还是太师一派。见皇上神情有变。皆为陈相捏出一把冷汗。
“父亲。。。”陈相之子陈浩武心急如焚。脸上憋得通红。若不是左右部将的拼命阻拦。他早不顾一切冲上前去提醒父亲。
地皇眼露凶光。怒意正浓。右手朝剑柄摸去。萧太师紧握官碟。神情纠结。他不相信地皇会当着朝廷百官的面处决陈相。却未必敢去赌皇上的心思。心里很清楚一旦皇上有异动。他会毫不犹豫的出列为陈相求情。知己难寻。对手亦难求。
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低头沉默的陈相突然抬头高举官碟出列。眼中闪过一抹jīng光。神情自若的朝地皇躬身跪拜道。
“多谢皇上关心。臣无事。”
形势瞬间逆转。群臣一片哗然。诧异之余。纷纷舒了口气。陈浩武眼露喜sè。魁梧的身躯几近虚脱。
地皇双眼寒星未褪。右手缓缓松开了龙纹剑柄。轻轻的按在龙椅上。淡淡的笑道:“陈相无事,朕倍感欣慰。平身吧!”语气平静心中却是惊涛骇浪。暗呼“中计”。
“谢皇上”陈相缓缓退回了原位。
萧太师紧绷的心渐渐放松下来。额头上竟冒着了丝丝冷汗。见陈相的神情如此镇定。脸上苦笑一番。暗暗佩服道:“陈老头胸有成竹。故布疑兵。以退为进。皇上得不偿失啊!”
自地皇戎装佩剑入朝。陈相猜其心思。故意示弱。等皇上露出杀机。觉醒而出。皇上若要借习家打击于他。只怕于情不公。于理不通。
地皇一抹的杀机让朝上特别是相国一派为之人心寒。心中愤愤不平。虽不敢明言却以沉默回应。
太师一派。萧太师缄默不语。众将纷纷效仿。
一时间。朝堂再陷僵局。
地皇似乎感觉到了朝堂上的异常气氛。双眼冷冷的扫视百官之后。恨声嘀咕道:“难得百官如此齐心的对付朕。朕是时候亮出杀手锏了。”
“咳咳”地皇掩口轻声咳嗽了数下。侍奉一旁的李公公马上会意。趁群臣不注意。朝殿门外的侍卫使了个眼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