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宛俏皮地吐了吐舌尖,道:“这些姐姐们说,没有你的命令,她们都不敢停下,怎么劝都不听,她们毕竟是来帮小宛的,小宛哪好意思自己睡觉。”
王云哼了一声,道:“谁说是来帮你的,我是让她们帮我弄种子的,只不过随便带上你。”
小宛笑嘻嘻道:“那小宛怎么没有看到楚大哥把种子给她们呀?”
王云带来猫女后就自个儿跑了出去,倒还真没有把种子给她们。
闻言,王云走到放种子的桌子旁边,把柳碧交给自己的青茄种放到上面,拾起地上的扇子。
扇子里已经再次堆满了猫影,只不过这些猫咪全都圈起身子闭着双眼。
把扇子交给小宛,王云道:“明天把扇子放地上,她们自己就出来,记得告诉她们,把我的种子单独放在一起。”
说完,王云直接走向房间。
刚走了两步,却听到小宛从后面叫他。
“楚大哥。”
王云疑惑回头。
“你那要不要添些被子?晚上冷吗?”
原来是问这个。
王云摇了摇,转身继续向房间走去,道:“不必了,我用不着。”
“哎,楚大哥。”
王云再次回头,道:“又怎么了?”
“那个……那个……没事。”
王云无奈转身。
“楚大哥!”小宛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王云连头都没回,道:“放心,我这啥都不缺,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见。”
“楚大哥,锅里热了饭,你要不要吃点再睡?”
王云一怔,转身看向小宛,但见小宛笑嘻嘻地站在那里,只不过有些局促不安。
恐怕这才是小宛熬夜的真正原因吧?
王云抬头瞄了一眼斜挂的月亮,夜色将尽,连月亮都显得有些模糊了。
已经整整一夜了。
小宛的心思几乎写在脸上,满是希冀的眼神盯着王云。
王云扭头对嘟嘟道:“嘟嘟,要不要吃夜宵?”
嘟嘟对吃的几乎毫无抵抗力,点了点头。
“做了什么好吃的?给来两份。”王云揉了揉嘟嘟脑袋,笑着走回道。
小宛笑逐颜开,连蹦带跳的跑到矮棚下面。
王云坐到矮棚旁边的凳子上,看着四周破烂的物什,心中暗自叹息,如此一个心思单纯、善良的姑娘,在罗峰山门内却活得步履维艰,每天都要担惊受怕,罗峰山门的弟子太过分了。
过了片刻,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被端了上来,王云随手把研究了一路的钥匙放到旁边,嘟嘟从王云肩上跳下,坐到了桌子上。
小宛坐在王云旁边,把较小的一碗肉粥推到嘟嘟面前,道:“嘟嘟,这一碗是你的。”
嘟嘟一对前爪趴在石碗边上,把小脸整个放到碗里喝了起来。
“好香啊。”王云道。
得到赞赏的小宛笑嘻嘻地坐在一旁,她不经意间看到王云放在桌子上的钥匙,好奇地伸手去拿。
“啊!”
小宛尖叫一声,抖手把钥匙扔了出去,好似受到了惊吓,浑身一阵颤抖,抱着头蹲到了地上。
王云连忙把米粥放下,蹲到小宛身边,伸手扶着小宛的胳膊,道:“小宛,怎么了!”
嘟嘟也瞪大双眼看着小宛。
小宛猛地推开王云,双手一阵乱舞,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王云抓住小宛双手,道:“小宛,是我,我是楚大哥啊!”
小宛颤抖地抬起头,王云从她的双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恐惧。
待看清是王云,小宛一下扑到王云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楚大哥,好可怕,好可怕呀。”
王云完全莫名其妙,但也只得任由小宛抱着自己,轻声安慰道:“小宛不怕,楚大哥在,没事了。”
过了半晌,小宛才渐渐安静了些,王云问道:“小宛,怎么了?”
小宛声音抖动地很厉害,道:“好多……多血,有人不停地在流血,周围到处都是火,很多人在尖叫。啊……”
说到这里,小宛再不开口,大叫一声,浑身又颤栗起来。
王云怕再刺激到她,没有再询问,只是缓缓拍着小宛后背,不断细声安慰。
终于,小宛再次平静,不再叫喊。
许久之后,王云耳边传来小宛舒缓的呼息声,他侧头一看,小宛竟然抱着自己睡着了。
熟睡的小宛犹如一只惹人怜惜的雪白玉免,轻轻抖动的鼻梁无比灵巧。
十七八岁的小宛虽然不算漂亮,但是身材婀娜,凹凸有致,此时王云侧下脸就可以看到她雪白的脖颈,几近完美无暇。
王云轻轻抱起小宛,想要把她送回房间休息,刚走了两步,却发觉嘟嘟没有跟上来,扭头一看,嘟嘟正盯着院外,王云顺着嘟嘟目光看去,却只见几颗树在微风中摇摆不动。
“嘟嘟?”
听到王云叫声,嘟嘟向王云这飞了过来,只不过频频向侧后方回头。
王云送小宛回房后,到矮棚里捡起被小宛扔在地上的钥匙,满怀不解地带着嘟嘟返回房间。
月色中,黑暗的山林在屈荷身侧疯狂后退,远近的一切都陷入一片漆黑,整片山林如层层墨色峰峦,悄然蛰伏在午夜。
屈荷在深林内亡命狂奔,靓丽的身姿飘带般投向远方,夜风在耳边呼啸,打在脸上冰凉刺骨。
孤单的影子,在冰冷的月色里徘徊,漫无目的地跑着。
月色映在屈荷脸上,显出别样的凄情。
屈荷本来跟着黑渊来到王云院外,想跟王云谈谈日后的行动,却没想到看见了针扎般的痛楚一幕。
奔跑的屈荷双手时而握拳时而松开,脑海里往昔的场景恍如隔世。
风,吹冷了屈荷的身子。
以及那颗空荡荡的心。
屈荷终于停了下来,她扶着一颗老树,低着头,狠狠咬着嘴唇。
一丝丝细小的鲜血,自屈荷芬芳的唇间渗出。
恍若未觉……
白皙的脸颊被凉风吹得有些麻木,嘴角里满是清淡的苦涩,目光却渐渐模糊。
屈荷努力的告诉自己,一切都只是梦幻泡影。
可是心为什么还是这么痛,痛得如此清晰,如此不能自已。
嘴唇上突然有水珠滑过,屈荷倔强地抬起头。
是下雨了吗?
雨水什么时候这般的酸楚了?
此时,屈荷四周响起了脚步声,她这才陡然一惊。
三道人身出现在屈荷身前,慢慢向她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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