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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朝鲜 第六百二十九节 胥民 金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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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点之后,李如桢马上明白过来,刚才自己的态度有些过激,不过他将话说的太过,不好下台,多少还是岳父大人不是?虽然关乎李家切身的利益,但也只能板着脸不说话,一时之间大厅之中陷入了一片沉寂。

李重山一直呆在边上,见自己的父亲同最崇拜的姐夫似乎不对路,心里面一急,将话题岔开言到:“父亲,刚才我姐夫说,让我到他那里去锻炼锻炼,我想去,您说呢?”

“咳咳~!嗯,锻炼锻炼也好,不过你要按下心思好好炼,别给你姐夫添麻烦,招惹是非,要不然我可要打断你的腿。”顺坡下驴,李如桢转过面对着李重山就是一顿训斥。

龙致远怎么会不知道李如桢是要面子的人,他既然松了劲儿,自己肯定也不会将彼此之间的关系弄得太僵,毕竟说到底两家分合之间彼此都会有所损失,所以长远看还是将李家栓在自己的战车上面是最好的选择,于是笑嘻嘻的,配合着李如桢的话语,对着面上不服气的李重山说道:“好么,现在有了岳父大人的尚方宝剑,嘿嘿,你就等着被收拾吧,不过么,岳父大人,重山这孩子还是不错的,能吃苦,有冲劲,头脑很是聪明,好好锤炼锤炼是块好钢,说起来也是将门传承,普通人家可是比不过。”

这么一绕,有了李重山做话题,立刻花厅之中的气氛松懈了下来,李如桢呵呵一乐,言到:“可别夸他,这就是头傲驴,时时刻刻不敲打敲打,必然要四处给我惹是生非,所以送到你那里,规矩大,纪律严,我放心,要不然放在家里面总有一天要被他娘给惯坏了;”

接着面色一变,正色言到:“致远啊,别怪岳父大人说话直接,有些事情么,的的确确是揪心啊,你这趟去蒙古,说起来名正言顺,但是东厂、锦衣卫那帮属老鼠的,可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些道道里面的东西必然被人传上去了,弄不好有人正在思考怎么摆弄你呢;

所以小心驶得万年船才是正理~!你现在家大业大,要多考虑考虑大局,不能再用小门小户的眼光看问题了,唉,这朝廷啊,能忍你贪,能忍你庸,能忍受你不作为,但是有一点,是绝对不能忍受的就是有异心,所以不管你能拿出多少好处填满多少人的胃口,只要沾了这种事情的边,嘿,别看别人同你称兄道弟,立刻就能翻脸不认人哩。”

点了点头,龙致远知道李如桢这些话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当然是真心,还是假意就不必深究了,笑了笑,说道:“小婿省得,多谢岳父大人提点。这次来李家原本就是想要向岳祖父请安,顺便送上些礼物聊表对我支持之意的感谢,既然岳祖父军务繁忙,那么就烦劳岳父大人代收了。”说完从怀里面拿出一张礼单,递给李重山,示意他呈上去。

李如桢拿着手中的礼单,嘴里面刚刚说了句客气话:“都是一家人,何至于,”看到单子上写着纹银五万两,五百匹马,手一抖,这份礼可是不轻啊,不过原本就最是爱财的李如桢,来同龙致远闹腾不就是冲着这个来的么,于是面上的容光都温柔了三分,笑的连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接着说道:“如此重礼如何当得,不过既然是贤婿一番心意,孝敬老大人的,那么我也就代为收下了,李龙本是一家,下不为例,可是不要再如此见外了~!”

心中嗤笑一声,不这么见外?嘿,要是自家真的不这么见外,恐怕你就算面上再是你好,我好,他好,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责怪我这个愚笨的女婿不懂事情呢。当然礼送上了之后,有些话还是要说的,于是龙致远开口说道:“最近我那块地域有些不大平静,女真人有死灰复燃,勾结东海女真妄图复辟的迹象,所以下半年我有可能要对东海用兵一二,到时候还需要得到岳父大人的支持才是。”

“嗯~!?”皱了皱眉头,李如桢听说龙致远还要动刀动枪,慢慢的说道:“支持是没问题,李家在关外也有自己的利益所在,那里容得这女真匪类猖獗,只是此事干系重大,李家族兵并非我李如桢私人所有,总是要向上同老大人说上一句,听从他的吩咐才是;

不过么,致远啊,我还是那句话,现在你风头太盛,韬光养晦才是你需要做的,比如说你弄出来的立县之说,就很符合当今的心意,如此才是保住富贵的正途,我们李家乃是效忠皇上清清白白的人家,万万莫要入了歧途。”

清白人家?效忠皇族?嘿,别不要脸了~!龙致远听到这话,面上笑着,心中腹诽。不知道当初努尔哈赤是谁弄到关外去的,养寇自重么,傻子都能看出来,现在在我面前说这种大义凛然的话,你羞愧不羞愧呢?

更何况,韬光养晦,说的轻松,你以为朝廷设立辽东镇守使是为了什么?讲郑国泰弄到辽东来又是为了什么?曾山为何到辽东来就要将巡抚衙门移动到辽阳来?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现阶段皇帝陛下需要我任事,需要我替他打下基础,但是等到稳定了之后,兔死狗烹的下场,必然复制在我的身上;

你们李家反正可以做皇帝的一条狗,我呢?要是关外青年城的基业露出来,入了皇家的眼睛,到了那个时候,嘿嘿,恐怕你就是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所以说屁股不同,脑袋也自然不同,李家的阶级成分和自己完全不同,最终会走向何方,还看利益的归属点在那里。

次日清晨,龙致远从辽东总兵府出来,告辞了李如桢,带着一干从人,直接前往金县,他要去那里看看船厂,以及骆博轩的移民政策做的如何了,第一批的南海胥民已经到位,就等着分田分地,分房子呢。

说到南海胥民的事情,这件事情早在去年,刚刚回到辽东之后,龙致远就派了相应之人去南海接洽这些日夜飘零在海上,就连死了都只能水葬的可怜人。南海胥民分为四大姓陈、刘、侯、单,由于大家都是共同的命运,四支姓氏之间从来是同声同气,互相支援,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被整个时代,被大明,被整个世俗传统所抛弃,如果大家自己再不能对自己人团结,那么胥人的未来将更看不到光明,必然陷入到极度黑暗之中,可就是如此,在去不去辽东的事情上,一众人等之间还是发生了相当大的分歧。

反对者的意见无非有两条,其一漂洋过海,离乡背土,去万里之遥的疆域讨生活,哪里虽然给土地,给政策,愿意让胥民去贱为良,可是谁知道大家活儿能不能适应,水土不服,离乡别井,最后能不能生存下来呢?

其二则是官府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胥民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被官府欺凌蒙骗,玩弄了无数次,说到底,官府的诚信度早就已经丧失,没有了任何威信,所以,当有人去贱为良的政策是得到了辽东当地政府大力扶持的,为得就是开展海贸,很多人都不相信。

不过虽然半信半疑,但是支持的声音也有不少,先不说去了辽东一人十两的安家钱,虽然这钱不是直接拿到手上,转变成种子、牛羊、田地、房产中的一部分,但那就份土地的承诺让人动心,胥人做梦都想能够在大陆之上拥有自己的一片天空,能够死后埋进泥土之中与大地同朽,更是做梦能够自由自在的走在大明的任何一个地方,去看看雄伟的京师,去望望繁花似锦的苏杨胜地,感受生活的美好。

对于尊严、自由、以及未来美好生活的渴望,同怀疑、否定、不认同的保守相碰撞,让四姓所开的联席会议成了一锅粥,第一次在未来道路面前,原本同气连枝的四姓人家出现了分歧。最后,做出了决定,既然有人能提出如此优厚的好处,为什么不去看看呢?如果不好,再回来就是了,看都不看,那么不是连希望都放弃了么,难道胥人永远都生活在目前这种悲惨的状况下?于是,第一批自愿报名要来辽东闯荡的移民,多是青壮,人数也不多,只有两百余人,至于后续还有没有人来,就要看看第一批人混成什么摸样了。

这一龙致远早就已经料到,不过他并不失望,反而觉得如此很不错。为什么?胥人长期在外不服王化,欠缺管教,畏威而不畏德,你就算是给了他大量的好处,但是想要如驱指臂,恐怕非一日之功,必然要有个长期的过程。

更何况,胥人一向自治自理,如此就形成了一种非常惯性的管理习惯,宗族势力的影响非常大,要想将这些人变为青年城所有的力量,就必须去除这些宗族势力的阴影,要不然,你灌输纪律、荣耀、青年城的利益必然同这些宗族势力相冲突,正是如此,他才对去南海招募胥人的使者强调,来辽东第一条就是要自愿,绝对不能强求。

在龙致远看来,第一批来的胥人子弟,既然自愿,想来都是心思活络对未来充满期望的年轻人,这些人胆子大,很容易接受新生事物,具有反抗束缚和旧时代规矩的特征,所以他们在青年城的宣传感召之下,很容易就能转变思想,融入到新的集体中来,如此循序渐进,通过传帮带,一批批的将胥人转化成自己的力量,为自己所用。

而不是突然来一大批,教化,管理,都非常成问题。没看到前面十万人的大移民,先不说路上死了多少,就说这些人到了青年城之后,不管是管理、还是教育方面都非常的难办,光是为了达到令行禁止,最少就杀了一千个人头,才让民众服帖下来,有了这个前车之鉴,龙致远断然是不可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当然,龙致远不辞辛劳,大老远亲自过来接见胥民,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够感恩,让他们明白自己端的是谁的碗,谁的筷子,吃得是谁的粮食,如果这一点不搞清楚,别真的让这帮胥民稀里糊涂的将忠心献给了大明,到时候自己才真的是哭都来不及呢。

将大队人马放在后面两里路左右,自己带着十几个人先到了金县门口,龙致远突然看到一群金发碧眼的番人正在鸡同鸭讲的和守卫指手画脚的说着些什么?那名守卫,头戴大盖帽,身穿特有的黑白相间的制服,手上拿着的制式短铳和钢刀,从服饰上看,这应该是青年城派过来百名警察中的一名。

只见他满头大汗,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意思就是不让这伙番人入城。番人之中也有人能说大明官话,虽然不正,但是却也听得明白,就见他开口说道:“我们是受到了冈萨雷斯大人的邀请而来,你怎么能不让我们进城呢?这是一种歧视的行为,我要抗议,我要向你们的官府和大人抗议,让他们治你们的罪。”

这警察可不是什么老油子的胥吏,而是老实巴交的农人培训出来的,按照青年城的规矩,最重视的就是规章制度,所以这帮培训出来的农人在棍棒、跑圈、饿肚子的体罚教育之下,早就已经将这些制度和规章刻到了骨子里面,最是方正不过。

正是因为如此,虽然很明显这位警察因为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而感到有些没有底气,但是依然坚持自己的原则,大声抗辩到:“我不管什么冈萨雷斯,铁萨雷斯,你们没有通事开的通行证,是绝对不能进城的,必须退回去,要不然的话,别怪我吹哨子喊人了,到时候要是把你们抓起来,枷住,哪种难受你们可是受不了的。”

见到番鬼,龙致远倒不奇怪,虽然这边的海贸还没有正式开始,但是龙致远同山东蓬莱水师大头目向某人之间的分成已经谈定,山东海沙帮私港之中的船只,都已经转了过来,让旅顺成为一处交通的港口,从这里将辽东的特产的山货、药材、衣服等等特产转运出去,并且将朝鲜、东南亚一带的物资、粮食运进来,也是热闹非凡。

所以这里面有些荷兰人,法国人、英国人、西班牙人都是正常,但是出现这么一大群就不正常了。要知道按照龙致远设立的规矩,凡是外来船只到港,人员上岸都必须开具通行证,说明你上岸的理由,然后通行证与港口的船号相对应,万一有人在岸上出现什么问题和疏漏将会按照律法进行惩治,而船主也要受到相应的连带责任。

这通行证是有区域效应的,你港口开的通行证就不能到船厂,船厂开的通行证不能到县城,而县城开的通行证则是不能去船厂、港口,为的就是让这三家互相监督,互相防范,避免让有些奸细混入来制造混乱,毕竟整个港口建设刚刚开始,小心没有大错。

只是这个规则在整个港口大建设的当下,很难保障,毕竟这一带都是缓滩地带,要是有敌人不从港口登陆,用小船从其他方向上岸,那么在现在龙致远不可能派出大量兵力进驻金县的当下,是完全不可能避免有人钻这种漏洞的。

只是眼下么,这伙番人看上去可不是什么好鸟,难道是海盗?想到这里,突然龙致远想起来了,当初在山东的时候不是俘获了一名番邦传教士,好像就叫冈萨雷斯,当时没有死,被留下来作为教授外文的老师,而港口造船开工之后,他说能招揽来西人船匠,于是乎,龙致远就同意将他调到这边,一边进行外文培训工作,一边招揽西人船匠,毕竟说到底,国人的船种,在近海和西人差距不大,但是到了远洋上面,不管是吨位、还是火炮位数都差距甚远,如果能够造出一些母亲曾经说过的远洋战列舰,哪可是了不得的利器。

一众番人面面相觑了几眼,其中有那面色凶恶的互相挤眉弄眼几下,似乎想要有所动作,在边上冷眼旁观的龙致远,立刻知道这帮人绝非善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拿下了再说。于是呼哨一声,跟在后面的几名铁卫直接纵马上前,不由分说的直接将用绳套套住几名喊声最大的番人,然后回马一带,拖在地上,一片惨嚎之中,拖着就跑。

这动静将其他十数名番人都吓呆了,不知道如何是好,要明白,龙致远手下的这伙铁卫一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强人,最是能察言观色分辨出各色人,刚才拖倒在地扬长而去的,就是这伙番人之中的头领,现在老大被人一举拿下,他们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动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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