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大哥,您快说说,可是急死我了~!”有哪心急的弟兄看着故作神秘的丰必额,就要问个一清二楚。
丰必额刚想说话,眼角瞅着回春谷外的方向,有火光来回闪动了几下,紧接着又动了动,熄灭不见,知道是人在发信号,攻击就要开始了,于是回头,同自己手下的弟兄们言道:“去,把其他的弟兄都喊过来,悄悄的别惊动谷内的人,我来同大家说我的办法。”
说完同边上的两名最为心腹的弟兄说道:“去,把关门打开。”
二人迟疑了一阵,互相看了一眼,以为是这丰必额又接受了人的意见,要带大家上山当土匪去,不由得一愣,只是平日里关系就不错,又曾经被丰必额救过性命,于是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就径直去将关门打开。
而丰必额先是从门洞里面提出来一口小箱子拿到手上,接着走到关门中央,默不作声看着手下开门的动作,有些发呆。哪一点点露出来的黑洞,仿若一只野兽将正在逐渐露出狰狞的牙齿一般,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和出于背叛的慌乱,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他焦急的等待乌骨伦的身影出现,可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都已经完全凝滞起来,漫长的吓人,在每一秒的流失之中,他在等待。
就在身后的弟兄们已经集结起来,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和自己朝夕相处多年的上司、大哥莫名其妙的打开大门,又稀奇古怪的盯着门外不放的摸样而感到惊讶的时候,丰必额突然笑了起来,面色变得轻松,忧虑一扫而空的摸样,似乎门外有什么东西让他感到兴奋和心安。
紧接着丰必额转过身形直接来到自己手下弟兄们的背面,让大家集体转向背朝关门面对自己,挥了挥手,小声的说道:“弟兄们,今天大家来这里,想必你们都已经清楚了,我们将要面临的命运,我也不多说什么,就问一句,你们相信不相信我?”
这些兄弟们既然能深更半夜站在这里,而且服从丰必额的指挥,自然非常信服这位自己的上司,再加上集体要送上前线,加入敢死营第一波攻城的消息,已经被丰必额别有用心的释放出去,在这种生死之间抉择的怨气鼓动之下,一众人开始儿七嘴八舌的就说了起来:“大哥瞧您说的,我们不信您,信谁,肯定信您啊,就是,您有什么就说呗,大家听您的。”
满意的点了点头,用手压了压,丰必额眼中闪过精光,接着又说道:“好,既然如此,弟兄们对我恩重如山,我定不能有负弟兄们的托付,”他把手中的小箱子往地上一放,然后一把掀开,再用手抽出腰间的钢刀一指,说道:“兄弟们,我也没别的说的,既然别人让我们没有活路,那么我们就反了吧,这地上的箱子里面的银钱就是大家的平安钱,来一人拿一块,我丰必额总是不能亏待了弟兄们的。”
啥?这三四十人的队伍一阵嗡嗡之声立刻响了起来,大家都面面相觑,觉得是不是丰必额受了太大的打击有些失心疯了。反?怎么反,就这里三十来个人儿?直接杀尽回春谷去,就能造反了,这不是送死么。有哪自己为是的开声说道:“大哥,您是说咱们逃出去反了吧?”
摇了摇头,丰必额自然之道大家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于是又接着说道:“哪咋可能,我曾经说过,这冰天雪地、寒冬腊月的,咱们跑出去,恐怕没两天大家不是冻死就要饿死,再说了个个都有一家大小呢,咱们跑了,家人怎么办,难道做奴做婢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么?我说的反的意思,很清楚,既然这边反青年城同盟不要咱们了,礼敦要除去我们,不如我们索性投了他的敌人,青年城,只有这样才能保全性命和富贵。”
哗的一声,这几句话如同油锅之中淋了冷水一样,立刻大家伙儿噼里啪啦的就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这个时候的丰必额知道时间紧迫可是不能由着这些人在这里不停的说,于是面色一沉,低吼了一声:“安静,谁赞成,谁反对?说话~!他娘的吵什么吵。”
他的这些下属同他呆了这么久,自然知道丰必额的脾性,知道老大不高兴,后果很严重,但是在这个时候,如此重大而又突然的决定之前,所有的人都无法自控,丰必额的话语也就成了空气般的存在。
倒是刚才去开门的一位心腹,倒是不反对投青年城,反正在他看来当兵吃粮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再说青年城的兵兵饷高,这一点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已经传开了,只是这个时候说这话,青年城的军队还远在天边呢,正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就如同刚才丰必额所说,自己跑了过去,家人怎么办呢?
不过这小子算是灵活的,想到这里,突然感觉心中一惊,不对,难道说~!他缓缓地回头往后面看去,发现后面有一群手拿各种武器身穿黑衣的大汉正静静站在身后,为首一名年纪不大的年轻人正定睛看着自己这群人和丰必额。
到了这个时候,谁也不是傻子,他立刻明白过来,为什么丰必额要如此说话,原来自己的老大早就已经和青年军相互勾连了起来,连忙拽了拽边上旁人的衣角,示意他们往后看去,很快大家都看到了背后一群沉默不语静立无声的军人,都停住了自己的议论纷纷的嘴巴,面上流露出害怕和紧张的神色。
站在后面观瞧的不是别人,正是龙天羽,其实今天早上这外围就已经基本上被青年军的部队控制住了,而仆从军的大部已经运动到了离这里二十里不到的一处山坳地界潜伏了起来,一切就等今天晚上的行动计划了,原本按照他的想法,如果乌骨伦这边不顺利,那么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强攻也要拿下敌人的这处地域,毕竟眼前这是难得的战机,如此瓮中捉鳖的地形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不过还好,幸运之神青睐着青年军,乌骨伦在傍晚时分依照约定过来与大部队会合,表示一切如常。他接到乌骨伦的报信之后,又详细计划了一遍,亲自带领部队摸到了回春谷前,解决了外面的潜伏哨,就等时间到了发出信号。
他为什么亲自前来,是因为有所担心,因为在龙天羽看来,今天这个计划,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敌人消灭干净,最关键的是乌骨伦的舅舅丰必额和他的一众手下,毕竟这回春谷的中的状况最熟悉的也就是他们,所以安抚人心是最为重要的,如果能将这些人牢牢抓在手上将会发现关键性的作用。
当龙天羽来到关卡前,依照原定关门打开,正好丰必额在训话,他停留了了一会儿没有打扰,就是为了看清楚场上的形式和众人的心理。从刚才的他的表现和一众属下的表现来看,龙天羽的心里面有了推断,这家伙还是有几把刷子的,至少手下的这班弟兄还是能够拢住,这就不错,也许日后他和乌骨伦不仅仅是作为富家翁使用,能够担负起更加多的事务,只是在这个之前,一切还要他们的表现。
挥了挥手,示意卢天达发信号,指挥后续部队上来占领关卡的关键位置,他自己带着乌骨伦走向了丰必额,笑着说道:“这位想必就是丰必额英雄了,弃暗投明,以后你一定不会后悔今天所做出的正确选择。”
边上的乌骨伦微躬着身体,紧跟在几名铁卫的外围,见到龙天羽说话,连忙抢前几步,同丰必额言道:“舅舅,这位乃是青年城的掌舵人,青年军的最高统帅,龙魁首,还不快参拜当下~!”
丰必额看着龙天羽走过来,如此青年的一名男子,还以为不过是什么青年城的将军之类的人物,却没有料到他就是青年城的主人,自己以后的米饭班主,连忙一掩面上的异色,跪倒在地,言道:“降将丰必额拜见魁首~!”
上前一步拉起丰必额,龙天羽根本没有想在这里多墨迹,他知道现在军情紧急,耽搁多一秒,自己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就会增强一分,所以要快中取胜,越快越好,但是快并不等于急,该安抚的还是要安抚一二,先让人吃颗定心丸,也好放手做事不是?
于是他面上带着亲切的笑容,言道:“丰将军不必多礼,你既然投入我城,咱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才是,”话说到这里,漫步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小箱子钱,看到里面白花花的银子,不由得为丰必额的心机更加的满意起来,不管这拿银子出来的举动,是在兄弟面前作秀,还是想要表现出诚意给自己看,都说明这个人不简单,也正是青年城需要的人才,要知道青年城现在不担心你有想法,有野心,这种人越多越好,这样才能广纳人才,将整个事业做大做强。
“这些银钱是丰将军自己掏腰包拿出来的吧,”回头看了看丰必额,龙天羽问道。
点了点头,丰必额面上流露出羞涩的神情,仿佛这件事情有些做的不好意思,其实他心里面可是乐开了花,这拿银子出来的行为,不就是在变相向龙天羽表示效忠之意么,而看着对方的神态表情,很明显,人非常满意。
果然,龙天羽看完丰必额之后,点了点头,面上流露出高兴的神情说道:“弟兄们,你们有位好将军,好大哥,他是一位值得跟随的带头人~!不过呢,可是不能用他的银钱作为安家费用,哪可是说不过去的事情,这样好了,按照这些银钱的比例,我再加一倍,就算是作为你们阵前起义的犒赏,另外等这场战斗结束之后,所有人与青年军按同等军功计算。”
话说一说完,这些人面露喜色,这还没表态呢,到手的银子就翻了一番,还有什么军功犒赏,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东,但至少眼前的银子是拿到手了不是,更重要的是对方肯给自己奖赏和军功,就表示人已经接纳了自己这帮人,换句话说,前途不在渺茫,而是光明了起来,如此大家的心里面经过了大悲大喜的转换,怎么能不开心兴奋呢。
就在一众人等心中欢喜的不知如何表达,边上的有铁卫开口说道:“还不快谢谢魁首,要知道青年军的军功可是极为重要的奖赏,对你们日后的前途将会大大有益处的,别的不说光是田地就将会有几十亩上田。“
这话一说,让新降的众人更是眉飞色舞起来,土地啊,这是所有人都向往的东西。丰必额知道自己必须站出来,于是连忙向前几步,嚷道:“还不快谢谢魁首恩赏?”
挥了挥手,龙天羽阻止了众人的拜谢,他最是不耐这些虚礼,直截了当的说道:“先不用谢,一切还需要你们自己用自己的劳动果实去换取,等大功告成之后,再来同我言谢之意,希望我们真的能够成为一家之人,在青年城有本事的人,一定能够提供给他更大的发挥舞台,只要你们是这块材料,银钱、土地、地位我都准备的足足的随时等着你们来拿。”
说完之后,侧头看了看后方,大军已经完全占领了前面的位置,完成了攻击前的准备,于是转身同边上的乌骨伦言道:“时辰不早了,乌骨伦,下面就看你的了,骗下内关,记你的大功一件,如果不行,记得全身而退,保住性命,以后对你我还是要大用的。”
话说到这里,龙天羽带着几分关切的语气让乌骨伦眼睛红了起来,不管是这位年轻的魁首到底是收买人的心的做作,还是真心实意的流露,但人至少能说出这番话语,而自己的老爹却连这少许的温情都不肯流露半分。
带着满心的感动,乌骨伦斩钉截铁的说道:“请魁首放心,我乌骨伦这条命就卖给青年城了,一切有我,这内关不拿下来,我乌骨伦提头来见。”说完,他领着卢天达一行特种小分队的成员向内关卡走去。
回春谷内关卡离外关大概在两千米左右的距离,内外并不是直道,而是有三道弯曲的山道,这内关卡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格局,这里也看出来礼敦对于丰必额的不信任,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派出亲信看守内关卡,而让丰必额去看外关卡。
看着远去的乌骨伦,龙天羽心里面也是有些不放心。之前他虽然看过地形图,对这里的地形有所了解,但是亲自实地考察给他的印象依然是非常的震撼,这里的地势实在是太险要了,只有一条人工开凿出来让三辆马车通过的道路,而且是一条斜坡,如果一旦骗关不成,没有充分的准备将会付出相当的鲜血才有可能冲上去关卡。
要知道,毕竟这种骗关的举动需要太多的幸运,所以绝对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种幸运之上,自己也必须做好相应的对策才行,于是将身边的刘震等人唤了过来,商量进攻的具体方案,完善参谋处的作战计划,进行相应的微调。
且不说这边龙天羽,这边如何绞尽脑汁将有可能突发的情况降到最低点,回头咱们看看乌骨伦和卢天达一行。乌骨伦别看刚才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摸样,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去冒险似的,但实际上越近内关卡,越是心中紧张,紧张到最后,甚至精神都有些恍惚,走起路来也有些飘,整个人虚的很。
边上的卢天达一直在关注和监视着乌骨伦的行为,他虽然同这个女真人打交道并不算太久,但是对他却也有一定的认知,知道这个人的心理素质比较成问题,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被俘之后,没有受什么苦就背叛了过来,出卖了自己的族人和血亲。
当然这一点要是在平日里对卢天达来说并不算什么坏事,要知道这种人是最好控制的,而且翻不了天去,但现在不行,因为毕竟这个人是要担当起整个共计划的前奏,是最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如果他出了问题,必然会影响全局,而眼下这种状态如果继续下去的话,早晚会出事的,必须像个办法解决他的这种心理上的怯懦。
眼珠转了转,一把抓住乌骨伦,卢天达说道:“你先等一下,这个状态去不行,恐怕还没说两句话,就要被人揭穿,进而破坏整个计划的实施。”
苦笑一声,乌骨伦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狠狠的捶了自己两下,跺了跺有些发颤的双腿,带着少许的羞愧,说道:“卢队,这,这我也知道,可你明白我控制不了啊,真的控制不了,不知道怎么着,这心里面就在发虚,就在害怕,您怎么不害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