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说到古庆余回到了总兵府衙门,见到了叔叔哪是失声痛哭,一副死爹死娘的摸样。古言兴确实非常的镇定,毕竟能当上这个真定总兵古言兴可是经历过很多风浪,实打实的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身上也有不少地方为了大明留下来的刀疤伤痕,所以虽然心里有些怒气和对事情的不详判断,但是依然没有乱了分寸。领着古庆余进了书房,他坐了下来,先是吩咐人上了杯茶水,说道:“余儿,你先喝口茶,等喝完了再说,整理整理思路,”接着古言兴朝外面喊道:“去告诉衙门上,今天老爷我有事就不去坐堂了,有什么公事急的送到这里来,不急的直接押后等明天再说,另外你们都下去吧,我这里就不要人伺候了。”自有下人应声而去,通知总兵衙门的旗牌官。
“叔父,这都什么时候,火上房了,我喝不下去这茶,你知道不知道,咱们的亲兵队全完了,这次伏击不成反而被别人伏击,损失惨重。”古庆余等着家仆都离开书房,他打开书房的门朝外望了望,看着门外无人,急急忙忙的回头同古言兴说道。
哼了一声,古言兴并没有急着问这几天的详情,而是微闭双眼,面无表情的说道:“慌什么,我早就告诉过你,每逢大事要有静气,越是慌乱,只会给自己造成越大的损失,越是会让自己出昏招,这种情绪对解决事情有什么帮助么?我看是一点儿帮助都没有,只有反作用。你啊,出去一趟把什么都给忘了吧。”
听到叔叔如此说话,古庆余冷静了下来,要知道,虽然平时他有些纨绔,但是对于这个给了他荣华富贵的叔叔,他还是很有些好感和敬畏的,于是躬身朝古言兴行了一礼,声音平静了许多,很显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说道:“叔叔教训的是,是侄儿的错,侄儿以后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会再让慌乱失去理智了。”接着古庆余从红泥堡与元八爷的纠纷,到最后自己杀了元八爷,哪位东厂颗管事放了自己走,还有割鼻军的叛乱,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全部的说了一遍,此时的他也清楚,现在可是大祸临头,所以绝对不敢有丝毫隐瞒,每一个自己经历的细节都自己说了出来,生怕说的不详细,让自己的叔叔判断失误。
详细听完古庆余的话语,古言兴的第一句话出乎古庆余的意料之外,他并没有多问事情的详细经过,而是转过话题问道:“你被哪东厂颗管事释放之后,都干了些什么事情,你要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同我说一说,绝对不能有半点遗漏。”
点了点头,古庆余细细思量了一番,他同自己的叔叔说道:“自从被哪位东厂颗管事释放之后,我做了几件事情,第一件吩咐人到衡水对岸将另外一支队伍召回红泥堡待命,取消整个伏击计划;第二件就是派了个人去衡水河检寨观察看看那帮海匪如何了;第三件事情是派人去收拢溃散的兵丁,将他们带到红泥堡暂住,第四件事情就是带着几名当日有份看到我杀元八爷的亲兵回来禀告叔父。”
听完之后,古言兴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沉思了一会儿,仔细打量了古庆余身上的衣物两眼,接着追问道:“你回来的时候,进城前和进城后有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没有纵马疾奔吧?有没有让人觉得你是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的感觉。”
“啊,这没有哦,我知道叔叔的意思,我很小心的,路上虽然心焦,但是依然在真定府外找了个地方整理了一下衣物,休整了会儿,吃了些饭食,就是不想让人看出我是从外地跑回来的。”古庆余见古言兴如此问自己,他立刻接上话语,表表自己的功绩。
满意的点了点头,古言兴面色如常,没有丝毫焦虑的看着古庆余说道:“好,不错你很好,虽然这次伏击失败了,但是从这次的事件上看,你成长了,人么谁还会没有失败的时候,怕的是不能从失败吸取教训。这次出去,亮点是就是回来的几步安排,而亮点之中的亮点就是你在城外休整的哪一会儿,来说说看余儿你是怎么想的。”
咽了口唾沫,古庆余实际上并不大理解古言兴为什么这么说,他有些嚅嗫的说道:“我也没想什么,就是觉得自己进城的时候显的慌乱不好,出去伏击的事情本来就是秘事,肯定不能大肆宣扬出去,万一让有心人见到我的摸样,再仔细琢磨,容易生出别的事端,所以我这才让几名亲兵和自己一切整理仪容,做出一副并没有出远门的摸样,当时我还想,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掩耳盗铃呢,眼下听叔叔如此说来,侄子还真没有做错了,可就算侄儿这里没做错,但是前面确实被猪油蒙着了眼,喝酒误事,与盟友内讧,才有了这场次的失败。”
“也许平日里你这孩子是有些纨绔糊涂,但是大事上面还是有所见地的,这我很欣慰。至于,你喝酒误事这件事,从本上说是有你的责任和问题,下次一定要记住酒要少吃,事要多知,这才能很好的控制局面,当然元八爷哪个老混蛋并不是因为你喝酒才拿你来立威的,你不过是正好撞在他的事由之上,就算没了你喝酒的这件事,他一样会寻找另外一个由头拿你来说话。嘿,没成想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元八爷装出一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摸样,谁知道却是个银烛镴枪头,连个行军营盘扎起来都不能爽利,不过这里面关键的不是营盘的问题,而是他只是用银子花钱收买兵丁的心,却忘了哪些统兵的将领,自然没有人能配合他做事,这才有了哪一场混乱之说,不过,我看敌人的可怕却是主要的,这里面可能由两种情况,第一种,东厂在我们府内有细作,不过这也正常,嘿,咱大明的将官哪个身边没点儿细作呢,只是元八爷说的明白,府内的细作早就已经有人通知过了,不会将事情透露出去,这点我是信元八爷的,要是他背后的老板这点掌控能力都没有,哪还谈什么政治*斗争,而点兵、调兵之事我们做的非常迅速隐蔽,绝对不可能走漏消息;那么只有另外一种可能了,敌人算到的,如此说来,这些人可不是良善之辈,各个都是老奸巨猾,唉,不过下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不过虽然你有不少错误,刚才你有句话说得好,秘事。说透了,这次总兵府配合元八爷还有那帮海匪一切去伏击东厂颗管事,本身就占着一个秘字,现在事情失败,要解决自然还要从这个秘字上解决,你明白不明白?”说到这里,古言兴端起茶杯品茗了一番。
古庆余有些迷茫,他没有明白解决这件事情和秘字有什么关联,有些迷茫的抬头看着自己的叔父。古言兴摸了摸自己的长髯,放慢语速,缓缓的说道:“秘字是什么意思?在这件事情中,秘字的解释就是上不了台面的意思。不管是伏击东厂颗管事,还是元八爷来找我,又或是现在的伏击失败,都占了个秘字,因此什么事情都是只能做,不能说,不过也正是这个秘字让你叔叔我丝毫不担心,哪些权贵会有人报复咱们,闹翻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可以说什么好处都没有,最后你叔叔的总兵拿下,最多让哪些权贵出口气,可实际上呢,又要重新进行势力洗牌,还不知道真定府总兵这么一个关键的位置能不能落到他们自己人的头上,唯一担忧的不是咱们这边的后台老板们,而是对面伏击者的后台老板是不是这么想。但现在看起来这方面的担心也不用太大,你被哪位东厂颗管事放回,用意很明白,他在表态,他用放你回来告诉我,他不想将事情扩大化,不想再继续和我们相斗,当然,这里面人也不信你能够轻易的放过他们,毕竟彼此之间结下了如此大的仇怨,死了不少人,流了不少血,就这样,才有了叫你去杀了元八爷一说,这样能掌握咱们的某些证据不是?不管这证据顶不顶用,多少能控制咱们一二,让我们对他就算要再次下手的时候会有所顾忌。所以这次伏击失败的事情么,这也没什么,说句不好听的,打生打死都是朝廷里哪些大爷的事情,失败也就失败了,咱们对这上上下下都有交代,到时候你一口咬定是元八爷独立指挥的也就是了。倒是么,恐怕有几件事情我们还要坐在头里面,要不然被人拿着把柄总是不好受,你也知道,叔叔屁股下的这个位置多少红眼狼虎视眈眈的,别看平日里哪些所谓的朋友个个笑的如同一朵花一样,一旦有了事情恐怕最后都要如狼似虎般的扑上来,从你身上吃些血食,得些好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