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rì清晨4时,天还未亮,林深河忽然奉到命令,把敢死队调到北门。他们到了北门,住在一个祠堂内,吃了很好的早饭,上级又叫他们安睡。
林深河在黄梅战役时期就当过铺路的敢死队员,这一次也就毫不惊慌,要睡觉,就安安稳稳的睡好了。
到上午10半钟,林深河被叫起来,与指挥使张彪单独谈话,张彪交给他一份书面命令。这一份命令:
一、敌情
1.敌军主力集结于惠州北门城内一带地区。
2.北门城墙上,敌人将城土挖空,设有shè击掩体20多处,
3.在临近城墙脚下,散布有稠密的五角铁钉,阻止我攻城部队扑城。
二、决心:
我军决于今rì午后攻破北门而占领惠州。
三、攻城部署:
1.、攻城敢死队由林深河率领,于午后1时进人攻击准备位置,隐伏于北门外石桥北端竹林下,待命攻击。
2、午后2时我炮兵集中火力开始向北门当面之敌轰击,待城上敌人掩体和侧防工事被我炮兵轰毁后,乘敌人火力间歇时,立即奋起冲锋。
3.各冲锋队借竹林掩蔽,用跑步以最快速度通过石桥,在我猛烈火力掩护下猛扑登城。
4.登城后立即扩张战果,扫除两侧和正面敌人,掩护我后续部队登城,并超越shè击威力搜索进行巷战追击逃敌。同时打开北门、使我主力涌进城内。在任何艰苦情况下,绝不后退。
5在攻城得手后,各个士兵应受最接近的官长指挥,以免散乱。无须顾虑建制,免延迟追敌时间。
b.破城后,敢死队专任肃清城内潜敌。追击逃敌,另由其他部队担任之。
张静初指挥使问:“深河,还有什么疑问?”
“没有了。”林深河斩钉截铁。
“很好,你是在黄梅战役立过功的,有战场经验,注意多向敢死队员们传授这些经验。”
11,所有的敢死队员都起床吃饭。林深河对目长和兵目们。宣读了攻城命令并加以讲解后,又将这个命令向全队士兵宣读解释一遍。各队员听了后,满怀信心地立待上阵杀敌。
午后1时,各个敢死队已分别依次沿着一带长约百余公尺的竹林掩护,用低姿势依次潜行进入桥头阵地。
林深河匍匐前进,暗中观察地形,看见一条河横阻在他们的正面向西湖流去,宽约二三十公尺,水深不能徒涉;又因此河随岸弯曲,距北门城墙不到100公尺,在敌瞰shè的强大火力封锁下,无法架桥。
“这是我们攻城最大的天然障碍。”林深河想着,顺着河流向下游探索。
在竹林尽头,居然有一石桥。此处河面较窄,桥长约十七八公尺,两侧有石板式的桥栏。桥头有三四步石级。再从石桥往前看,距桥仈jiǔ十公尺就是惠州城墙,破城全靠通过此桥。
“看来这里是唯一通路。这石桥没有被拆掉,明敌人根本不会打仗。”
敢死队如一群猛虎隐伏着,养jīng蓄锐,等到2时大炮一响,就向前冲杀。
深河频频频看怀表,一秒一分的过去,恨不得立刻就到2时。
刚到2时,后方的大炮像雷鸣般向北门一带城墙轰击起来。
共和军现在普遍换装后膛炮,77毫米,炮重1500公斤,使用黑火药。而锦衣卫现在所用的12磅长管加农炮,就是从共和军退下来的装备,
每门12磅加农炮的“集束弹道”经过敢死队员头上构成弹幕,注shè到敌人的shè击掩体,立见城垛崩塌,砖石飞腾。
在敢死队正面的一带城墙和附近的侧防工事俱在强大的火网中,此时真像天崩地裂,山摇地动。经过二三十分钟的轰击,北门一带城垛和侧防阵地皆为我炮弹摧毁,敌人占据的城防顿然无声。
大炮刚停,无数排枪紧接着狂吼起来,此时,冲锋号声响了。敢死队在号音中,奋起飞跑过石桥,不时有人中弹倒下,但没有人后退。一时杀声震天,大家踏着门板,沿梯蜂拥而上,争为先登。
有许多竹梯是将两个梯子用绑腿绑扎起来,因梯长而软,大家争先上去,所以有一些梯子忽然中断,梯上的士兵跌下来。又有些人因城砖被炮打松了,爬城的人忙中未踩稳失足堕落城下;同时落下的砖头又将城下的人打伤,亦有些人被五角铁钉戳穿脚背。虽然如此,人人仍争先恐后。前赴后继,当时的锦衣卫,都是由心向共和的青年组成,对为理想献身甘之如饴。
林深河把长枪背在身后,腰间挂着一把半米长的短剑,没有剑鞘。他空着双手,在两名助手稳住了竹梯之后,就奋力向上攀爬。
有其他的敢死队员,用步枪掩护着他,只要有团丁出现在城头,就会被步枪攒shè。
林深河将所有的声音都充耳不闻,手足并用,很快就到了竹梯的端。这时候,一个团丁拿着长矛对准深河刺了过来。林深河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矛杆。
那团丁往回夺矛,林深河借力跳上了城墙。他扯断腰间短剑上的布条,握着短剑顺着矛杆划下去,夺下了长矛。
林深河双手握住长矛,抡圆了半圈,在城头打出一片空地来,这时候,后续的敢死队员从深河后面跳上城墙,摘下背后的步枪,朝着团丁们shè击,随后挺着步枪冲上来肉搏。
在明晃晃的刺刀面前,没有受过正规训练的团丁们瞬间崩溃了。
敢死队登城后,立即向城上左右和正面扩张战果,亦拿下了城墙。同时打开北门,让大军涌进。敢死队除分向两侧包抄敌人外,并向正面搜索潜敌。
四个时后,林深河等人将叛乱首脑们包围在县衙里,这时,县衙的墙上站出来一排人,穿着清朝官员的服饰,他们大呼:“福瑞多!”纷纷从墙上跳下。
共和军不管福瑞多是什么意思,枪声四起,这些人在空中时,就被击中,随后摔在地上,留下一滩污血。
反动乡绅的最后堡垒,就是这样被锦衣卫攻克了。
惠州迅速被攻破,不仅扑灭了澳门的英国人干涉共和的野心,还极大震动了广东还在抗拒“合营入股”的土豪劣绅,有利的地推进了乡以下公司化的进程,完全彻底清扫的广东的封建残余,为共和的下一步战略打下了坚实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