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仇恨
晨夕看着再次空荡的马车忍不住又叹气,她身边的男人为什么个个都有谜一样的问题呢?
皇甫景皓自从她了回家的话之后就下马车,半句不搭理她了。诸葛静泽又老实的呆在后面的马车上,除了一日三餐过来陪着她之外,就不再罗嗦了!
如此行走了三天,一直到进入天都,他们三个都保持着微妙的气氛。
直接导致了晨夕的心情郁闷,心中有股火气在积聚着。
直到叩响了萧家的大门,见到了萧家的大爷。
萧家大爷来到主厅看到晨夕之后呆愣了半响才急急的把晨夕他们招待进了太夫人的院子,屏退了一干下人。
把晨夕请到主位上,萧家的几个主子们对晨夕行了大礼。
晨夕摆摆手,“不用客套了,第一次这样的来拜访萧府,给你们添麻烦了呢!”
“赤阳公主来萧府,那是我们的萧府的荣幸,怎么会麻烦!”萧太夫人在孙子孙媳的搀扶下入座。
这次萧家留下拜见晨夕的人不多,太夫人,萧老夫人,萧家老主夫,萧大爷和大夫人。晨夕一一打量了一下萧家如今的几位正主,萧太夫人看着是慈眉善目的样子,不过,那眼中的精光让人自然而然的不敢轻视;萧老夫人和她的主夫倒显得更平易近人一;至于萧大爷一看就是政客,中规中矩的样子;大夫人则是看着端庄娴淑,和别的女子有些不一样。
太夫人看了晨夕和她身边的皇甫景皓、诸葛静泽一眼,很客气的问道:“公主远道而来,不知道此行是为了什么?”
“以前一直忙着别的事情,没有时间照顾萧冰的私事。最近听了一下他的身世,所以就决定来萧府拜会一下。”
太夫人面色微微一变,不过,看着依旧慈祥,“原来如此,公主对萧冰可真是爱护呢。微臣还要多谢公主对微臣曾孙的厚爱了。”
“那是应该的,以前年少轻狂,不懂世事,过年时节什么的,也没有来拜访太夫人您们。实在是惭愧。”
“怎么会,公主年纪轻轻就为了涯女国的和平远走他乡,独身一人在夏国操劳,萧府哪里担当得起公主的歉意。”
“不管怎么样,礼数上还是没有做好的,本公主深感愧疚。”
太夫人眯着眼,微微笑着,不轻不重的应对着晨夕的话,没有深究的迹象。
晨夕心中无奈。这姜还是老的辣啊,明知道她有别的目的却绝不先开口询问,等着她主动开口。“太夫人,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其实此行我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想跟太夫人要一个人。”
“哦,萧府还有什么人能够如公主的眼?微臣定当尽力让公主满意!”
“她的名字是萧淑珍,我听她脾气不错,想把她带回曦城去。成为我公主府的大管家。”
什么!
萧家在做的几人都微微变色,做赤阳公主的大管家?
这个位置,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担当的!
赤阳公主这是什么意思,为了萧冰讨要人还是真的有什么打算?
太夫人最先回神,叹口气,很是遗憾的道:“公主看得起微臣的孙女也是她的造化,只可惜,她身体不太好,只怕不能胜任。”
“没关系。我身边有许飞霜,他的医术了得,涯女国的人都知道本公主身边有一个神医。只要让他照看一阵子,本公主相信太夫人的孙女也会痊愈的。”
“公主,实不相瞒,我那孙女早年顽劣,犯了错事,已经族规处置她一辈子守着祖庙清修了。”
“太夫人,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您的孙女有那个才能为什么要埋没起来呢?早年犯了错事的话。也不能一辈子不让她报效国家啊!好歹她也是名门之后,不如给她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如何?”
太夫人拿着佛珠的手微微紧了紧,半响没有开口。
而萧家的其他人也沉默不语,良久,还是萧大爷犹豫的开口了:“奶奶,孙儿觉得赤阳公主得也有理,不如就给三妹妹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太夫人瞪了萧大爷一眼,“公主,这件事微臣需要一时间来考虑,还请公主在萧府休息几天,三日之后微臣再答复公主如何?”
晨夕头:“可以,反正我这次来也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希望三天之后,太夫人能够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微臣会慎重思考公主的提议的。”
“嗯,那就好。另外,我来到天都的事情,不要惊动了其他人。”
“是。那要告诉女皇一声吗?女皇陛下最近也很想念赤阳公主呢!”
晨夕自嘲的勾勾唇,“不必了,女皇那么忙碌,本公主就不给她添麻烦了,反正是回来处理私事的,没什么好炫耀的。”
太夫人微微一叹,恭恭敬敬的带着家人送晨夕离开。
就算她不,女皇陛下也会得到消息的。
送走了赤阳公主之后,萧家的气氛有些严肃。
大夫人打量着三位长辈有些犹豫:“奶奶,你真的要让三妹妹跟着赤阳公主去曦城吗?”
“这件事我会考虑,你就不必担心了!”
大夫人得了一个没脸表情僵硬了,“奶奶,我也担心三妹妹她一个人在祖庙了清修太久了,万一跟着赤阳公主没有做好事情……”
“够了,你就别了!”萧大爷瞪了自己的妻子一眼,这是三妹妹唯一的机会了,他这个做大哥的,怎么也要想办法让三妹妹脱离苦境。
不管怎么样,三妹妹已经在祖庙呆了二十年了,怎么样的惩罚都足够了吧!
就为了那样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她就孤身在祖庙清修二十年,这份痴心让他爱恨不得,明明是出色的妹妹,却被一个异族的男人给毁了!
如果将来能够见到那个男人,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揍对方一通!
老夫人看了太夫人一眼,长叹一声:“母亲,鉴国得有道理。淑珍当年有再大的错,如今也该受够处罚了!就给那孩子一个机会吧,让她跟随赤阳公主吧!”
提起自己唯一的孙女,太夫人也很惆怅,可是。她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啊!
本来她精心培养的萧家第三代家主,却因为一个男人毁了,这份痛恨让她更加不能原谅自己,为什么当年没有发现他们的事情。
如果早发现的话,她早一阻止的话,萧家……
可惜一切都无法挽回,没有如果!
转眼就是二十年过去了,萧冰那孩子也五年多没有再见了,自从离开萧家开始。那孩子就没有再踏进萧家大门一步。
……
离开萧家之后,晨夕选了一个离萧家不远的客栈住下。
心有些沉重,她觉得萧家的各位主子似乎并不是完全不近人情的人。
尤其是萧大爷,他眼中流露的窃喜是藏不住的,他为了她的提议而高兴,为了自己的妹妹能够走出祖庙而高兴。
萧老夫人眼底的心疼也流露了出来,她很爱自己的女儿,可是却拼命的压抑着不让太夫人察觉。
“公主。在想什么?”
“想萧家的人。”
“公主,真的要带走萧淑珍的话,就做好不怕麻烦的准备吧!”
麻烦?晨夕不解的看着皇甫景皓,“为什么这样?只要服了萧家人,不就无碍了吗?”
皇甫景皓摇摇头,“怎么可能!公主以为萧家为什么要让萧淑珍呆在祖庙里,不让外人靠近?”
“为什么?”
“因为萧淑珍得了失心疯。”
哐当——
手中的杯子落地破碎,晨夕震惊的看着他:“怎么会?北堂君莲并没有——”
皇甫景皓撇撇嘴:“果然是他调查出来的吗!可惜,他的人没有发现萧淑珍的异样呢!”
“怎么回事?”
“如果公主怎么样都想让萧冰和他的生母母子团聚的话。我可以告诉公主真相,但是,在那之前,公主确定那样会让萧冰更快活吗?如果许飞霜治不了萧淑珍的话,萧冰要面对是一个时不时就可能发疯的母亲!”
晨夕浑身打个寒颤,之间开始泛冷,“罢,我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没有理由半途而废!”
“当年,萧家虽然生气。可是,身为涯女国的女子,成亲前有一两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大事,甚至也很正常。萧家就算再生气,也不至于把唯一的继承人关押到祖庙去,要她成亲的办法多得是,得不好听一,随意弄药什么的,也能够让萧淑珍和别的男人坐实了夫妻关系!
可惜,萧家万万没有料到,萧冰满月的那一天,魅族的那个男人的家人来了。当着萧家人的面,当着萧淑珍的面,他们萧冰没有继承魅族的血统,他们家不承认这样的杂种人,同样的也决不让萧淑珍成为那个人的妻子。而且,残酷的告诉萧淑珍,那个人在那一天正在和魅族另外的未婚妻成亲。
被双重打击之下,萧淑珍没出几日就有些失心疯了。而且,她武功高强,曾经是涯女国最有希望成为武状元的人才,一发疯就会伤害到许多人。开始的几年,萧家其实也私下请了不少有名的大夫给萧淑珍看病的,可是,萧淑珍本人不接受任何人的靠近……太夫人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把她送去祖庙,派高手层层保护着。”
可恶的魅族之人!
晨夕紧紧握着拳头,不能原谅,决不能原谅那样的就家伙!竟敢萧冰是……那样的父亲,那样的亲人绝不能原谅,这个仇她要帮萧冰记着!总有一天,绝对要把曾经鄙视萧家的魅族人踩到脚底下!
晨夕心头的那股火熊熊冒起,现在的她只有一个念头,要变得更加强大,然后把那些人狂扁一顿,让他们后悔到死!
“公主,别太激动!”皇甫景皓抓住她的肩膀使劲的摇着,“公主!”
晨夕回神过来,才发现自己的咬破了唇,舌尖轻舔,尝到了血腥味!
皇甫景皓皱眉看着她,沉声道:“公主,就算你同情萧冰,也要顾虑自己的身体,不能这样跟自己生气!你的腹中还有一个生命呢,他的生命会被你的情绪左右!”
“呼——对不起,一时太气愤了!”
皇甫景皓喊进来了一个侍卫,收拾了地上的碎片,又让人端上准备的汤水,“公主,不管怎么样,先喝汤吧!许飞霜叮嘱的食疗,早知道你这样气愤,我就不了——”
“抱歉,是我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与你无关,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更多是事情。”
“先吃饭吧!”
“哦,好,静泽呢?”
皇甫景皓看了外面一眼,“他回家看诸葛丞相去了。”
“诶,为什么不等我一起去?不行,我要去找他——”
皇甫景皓拉住她:“公主去要做什么?突然的上门跟诸葛丞相提亲吗?公主把诸葛家当做什么了!就算你是公主,诸葛家也是名门之后,公主休了又娶,会让人觉得不慎重!”
“那是他们——”
“他们逼的吗?知道真相的人会这样,可是很少人知道真相。公主,能够让诸葛丞相让步的人只有诸葛静泽他自己,他是公主的夫侍,不是宠物。他要呆在公主身边,就必须懂得帮助公主处理一些事情,不是依附公主生活!”
依附?
晨夕感觉心被一道雷击了一下,她给人感觉是诸葛静泽在依附她吗?
她完全没有那种意思,只是想为对方多考虑一些,绝对没有让对方成为自己的宠物的想法啊!
那么,静泽最近变得忧郁了也是因为这吗?
觉得她对他的态度像是养宠物!
不是那样的,她没有那样想啊!等他回来,她一定要跟静泽清楚,不能让他误会了。
“公主看来已经懂了我的话,那么,就好好喝汤,照顾好自己,然后再寻找适合的时机出手吧!”
“嗯。”
“公主,你要记住一,你是赤阳公主!你身边的人不需要你事事出头,只要你看着大家,负责下命令就好。如果要出手的话,不管对象是谁,都最好是在对方必要的时候出手。”(